「頭髮也不擦乾,傻站着幹什麼呢?」
「等、等你回來。」
紀舒微微往後仰了仰,雖然已經成婚一陣子了,但她還是不習慣祁野貼的這麼近。
祁野聞言挑高了眉頭,唇間溢出一聲輕笑:
「這麼乖。」
紀舒眼睛眨的飛快,喉中含糊的嗯了聲。
祁野推着紀舒進裏間,將她按坐在炕沿上,雙手輕柔的幫她擦拭頭髮。
紀舒有些昏昏欲睡,直到祁野拿開了布巾,替她順了順長發,用絲布將她墨發纏起,然後自後攬住她的腰,紀舒才回過神。
她掩口打了個哈欠,「好了麼?」
「嗯。」
祁野墊在她肩頭,合着雙眸,聲線懶懶的,「歲歲,我好想你啊。」
「那群傢伙說起話來沒個完,還一個接一個的來。若不是我說要陪媳婦,還要找我去城裏的酒樓喝酒。」
祁野扯了扯嘴角,誰要他們一群爺們兒陪着過生辰。
他可是有媳婦的人了!
紀舒靠在他懷裏享受着晚夜的安寧,過了半晌才坐起來,手附在他腹上,問道:
「餓了吧?我讓廚房的人傳膳?」
「好。」
紀舒在廊下吩咐了喜桃,沒過多久丫鬟陸續進進出出,將膳食擺在了桌上。
祁野牽着她走出裏間,看了眼桌上輕嗬了聲,笑道:
「今日的膳食真豐盛,謝謝歲歲了。」
紀舒心虛的飛快眨眼,抬了抬下巴,「那當然,都是我特意叮囑廚房做的……」
他們夫妻用膳不喜歡下人布菜,便都趕了出去。
紀舒矜持的坐在邊上,示意祁野:「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祁野下意識想給紀舒布菜,聽了這話身形微頓,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想往紀舒碟子裏放的菜,轉手放進嘴裏,眼睛都亮了。
「好吃啊!府上廚子的廚藝見漲,到時讓陸伯多給他們些賞錢!」
紀舒默默舒了一口氣,嘴角努力憋笑,眼底藏着得意之色,可愛的緊。
祁野溫柔的看着她,眼角眉梢全是細不可見的寵溺和愛意,不停將她愛吃的菜夾到她碗裏。
「這個魚湯煲的是真不錯,寓意也很好,做這道菜的廚子必得賞。」
「茄子炒的也入味,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茄子,得賞!」
「麵條勁道,不知是哪個廚子做的,若沒簽契可要叫陸伯盯着,這種神廚手藝的人可不能放過……若能見一面就好了!」
祁野今日充分發揮了誇誇的能力,紀舒被他說的眉開眼笑,起初開心的不得了。
可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
嘴角約拉越平。
明明桌上的菜都是她做的!
早知道就不給他這個驚喜了,白白給自己氣得夠嗆!
紀舒夾起一筷子米飯,妄圖把米和心裏的怒氣一道咽下去。
「咳!咳咳……」
結果噎住了。
祁野趕緊端了茶給她順,紀舒憋得小臉通紅,眼裏也淚汪汪的,她撫着胸口,含糊的對祁野說道:
「菜都是……都是我做的!」
沒有什么小神廚!見什麼見!
祁野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他抹了紀舒眼角擠出來的淚,低沉的聲線磁性迷人:「歲歲吃醋了?」
紀舒借着他的手蹭掉了眼角的淚,瓮聲瓮氣的說道:
「我呷什麼醋,桌上的菜都是我做的,你要見就見我,要賞也賞我。可惜了,賞的不是你句句都要提一嘴的小神廚!」
這還不是呷醋。
祁野無奈道:「乖乖,我早知道桌上菜是你做的。」
「真的?」
紀舒狐疑的看着他,祁野輕笑聲說:「那麼主動的讓我先吃,還老是緊張的盯着我,傻子也能猜的到。」
「而且這桌菜,有一股府上的廚子都做不出來的味道。」
「什麼味道?」
「家的味道。」
祁野將紀舒攬進懷裏,這一刻無比安心滿足。
外公戰死那年,他失去了最後一個親人,失去了家,但紀舒幫他找了回來。
紀舒瞬間恢復了血氣,二人用完晚膳,祁野笑問紀舒給他準備了什麼生辰禮物。
紀舒理直氣壯:「那桌飯菜和長壽麵啊!都是我親手做的。」
「沒了?」
「沒了!」
祁野眼底略微閃過一絲失望,垂眸輕聲念叨:「沒了就沒了吧……」
他餘光瞟了眼紀舒放在床尾的大箱子,眼底划過淡淡的遺憾之色。
紀舒撲進他懷裏,手拉着他的脖頸逼着他彎下腰,脅迫似的問道:「不滿意?」
「滿意。」祁野溫柔的抱起她,「什麼都沒有,只要你在,我也滿意。」
紀舒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這話不是說假的。
她眼睛有些泛酸,埋在祁野肩頭緩和情緒,心裏卻在慢慢鬆動。
祁野是真的沒覺得什麼,雖然起初遺憾,漸漸的也緩和了。
他牽着紀舒的手,認真的說道:
「歲歲,這是你我第一個生辰,我希望往年我的每個生辰都有你。旁的都無關緊要。」
「……會的。」
紀舒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她放開祁野,故作鎮定的說道:「那我先去沐浴了,方才用完膳感覺身上還是黏黏的。」
祁野蠢蠢欲動,雖然別的驚喜沒有了,好歹還能討些別的利息。
他喉結滾動,聲嘶音啞:「歲歲,侯府後有一個溫泉。」
二人之前便去過了,紀舒臉上一紅,退出三丈遠,「我自己去洗,你也自己去!」
「喜桃~喜桃!」
喜桃老實的把守了大門,祁野只能偃旗息鼓,去書房沐浴。
等人走了,紀舒才探出頭,躡手躡腳的來到房裏,把箱子裏的衣裳取了出來。
就這一次。
紀舒默念。
她本就沐浴過了,這次只是簡單的泡了一會兒,做好了心理建設,便把那身衣裳穿了起來。
室內的穿衣鏡照出她此刻的模樣,紀舒紅着臉套上外衫,做着深呼吸回到廂房。
「喜桃……」
紀舒叫來喜桃,叮囑了她幾句,然後遞了個布巾給她。
喜桃羞得滿臉通紅,紀舒叮囑道:「你先把院子裏的人都叫出去,等會兒他來了,你再出去,知道了嗎?」
「放心吧夫人。」
祁野掐着點回來,方才院裏還有不少下人,這會兒卻一個也不見了。
正犯嘀咕,就瞧見喜桃站在正房門外,門關闔着。
喜桃走上前遞給他一個黑布條,祁野眼神微暗,下意識看向房內。
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歲歲呢?」
「夫人讓侯爺,繫上了,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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