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上!」
火摺子掉在地上,局面登時變得混亂起來。
青檀是押送隊伍里唯一的姑娘家,這群山賊也不講規矩,似乎瞧見她是領隊,都來圍攻她想來個擒賊先擒王。
不成想青檀的武功,對付他們這群小嘍囉可是輕鬆至極。
沒過多久,方才叫囂的頭領就被青檀用刀架住了脖子。
「你剛才說姑奶奶什麼?」
「姑奶奶饒命誒呦,姑奶奶饒命!小人一時眼拙冒犯了,您就饒小人一條賤命吧!」
後頭的『山賊』扔下武器,躲得躲逃的逃。
押送的隊伍都傻眼了。
「你們真是山賊?」
領頭的還沒來得及說話,忽聽馬蹄聲從山上傳來。
不等青檀等人害怕,『山賊頭子』突然害怕了。
「不好了!快跑啊!山賊來了!快跑不然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青檀一把拎住他的後脖頸,「你跑什麼!你們不是一夥兒的嗎?!」
「你放開我!我就是個要飯的,尋思掙點快錢可不想死啊!哇娘救我!」
火折的光由遠及近,待到目光所能看見的距離,眾人一看那隊伍里架着的旗。
「別怕!是秦軍的旗幟!是剿匪的隊伍!」
「是冠軍侯!不是山匪!」
祁野勒緊韁繩翻身下馬,青檀抱拳作揖,「見過侯爺!」
二人在威海關有過數面之緣了,祁野抬了抬手,後面的將士押着逃走的混混走上前來。
青檀說道:
「侯爺,您來的太巧了!這群人攔路搶劫夫人送往永亨錢莊的錢財,還自稱是虎威山上的山匪。您剿匪正巧把他們一起拿了去!充軍流徙!」
她話音剛落,這群所謂的山賊便慌了,個個痛哭流涕,當場跪下。
「侯爺!我們是良民,不是山賊啊!我們只不過是盛京城裏混日子的!從來沒做過什麼壞事啊請侯爺明察!」
「不是山賊,攔路搶劫?」
祁野擺擺手,「帶走。」
「是有人買通我們,給了一百兩銀子,讓我們找山上的賊匪來搶劫這個隊伍的!」
領頭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淚,不說旁的,就看這副模樣也不像是能做山大王的人。
祁野眯了眯眸,「帶回去送官。」
紀府
紀老四正焦頭爛額的等着消息,這種與虎謀皮的事兒他還是第一次做。
「紀仁,你這事兒靠譜嗎?別泄露出去,咱們兩個誰都逃不了!」
「表叔你就放心吧,那幾個混混都是我從府裏帶回來的。當初他們在冀州就是無惡不作的混賬,在我庇佑下才免了徒刑,已經幫我做了很多年的事兒了,肯定是不會出賣我的。」
紀仁又說:「至於山上那群人。官府已經在準備出兵清剿了,他們正缺跑路的銀子,送上門來的不會不要。」
「我就姑且信你。」
紀老四自己也很像要那筆銀子,而且他早就想好了,真要出了事全推到紀仁的身上。
反正人是他找的,事兒是他安排的。
「你找的那人什麼時候回來復命?」
「晌午最遲應該也到了。」
喬管事慌慌張張從前院跑了過來,口中喊道:「老爺呢!老爺呢!出事了!」
紀老四坐在前堂,起身迎了出去,「怎麼回事?」
「四老爺!官府來人了!也不知道來做什麼!就說是來拿人的!」
紀老四瞳孔震顫,抬頭朝門外看去,官差挎着刀從廊下上來。
口中喊道:「誰是紀仁?!」
「速速將紀仁交出來!否則以包庇罪論處!」
紀老四渾身的肥肉都在發抖。
這回是徹底完了。
紀仁還想從後門溜走,被眼尖的官差當場拿了。
紀父紀母等人姍姍來遲,紀仁扯着嗓子求救:「表叔!救我!表叔!!」
「這位官爺請留步!」
「紀大人客氣了!」
官差連忙還禮,紀父客氣的問道:「不知我府上的人犯了什麼事,要勞動大理寺來拿人?」
「這……案子還未審,小人不便透露內情。大人若想知道,可以來大理寺聽審。」
「那……何時開審?」
「就在一個時辰後。」
等人離開後,紀父便派人馬上預備馬車,往大理寺趕去。
案子竟然是公開審理,大理寺外就這一會兒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紀父臉都黑了。
他進到公堂後的會客廳一看。
「歲歲?你怎麼在這兒?」
紀舒正在喝茶,也很驚訝的眨眨眼,「爹?」
紀父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細細的想了想,貌似昨日就是紀舒說,要將她給紀府的聘禮送到錢莊的日子。
難不成——
「紀大人,侯夫人,案子開始審了,大人請您二位到前頭去。」
大理寺卿坐在公堂之上,一拍驚堂木,底下兩排官差敲起水火棍,大理寺卿道:「帶案犯。」
先被押上來的,是昨夜在山頭被羈押的混混們。
紀仁臉色煞白,他媳婦兒趕到堂外,不被允許進入,扒在官差的胳膊上哭嚎紀仁是冤枉的。
大理寺卿拍了驚堂木,先問那幫混混:「你們是何人,族籍何處,犯了什麼罪狀,都給我一一說來!」
「回大人!小的們不是盛京人士,是冀州府的。往年一直就在幫紀大人做事,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前些日子紀大人被罷官,說帶我們回京,還幫他做事,做得好他照樣幫着我們。」
混混將他們和紀仁之間的破事兒抖了個底兒掉。
和被判定成山賊殺頭或流徙,還不如放棄掙扎去蹲幾年的大牢。
「前些日子紀仁找到我們,說有一樁好事兒。只要我們拿着一百兩,上到虎威山上找山賊頭頭,讓他們幫忙截下昨日會經過虎威山上的一個隊伍押送的東西,就行。」
「可我們拿了銀子覺得害怕,就沒去找山賊,我們偽裝成山賊,想攔下那批貨。大人,我說的都是真話,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饒我們一條生路吧!」
紀舒走上前道:「大人,他要求劫走的,正是我要放到錢莊的聘禮銀子。」
百姓議論紛紛。
「這不是冠軍侯的新夫人嗎?」
「誒,這個案犯也姓紀,紀大人也在此,不會就是一家的吧!」
紀舒看向紀仁,冷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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