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啞然失笑,將東西交給青檀。
「收起來吧。把我這裏剩下幾家鋪子的賬簿,還有印章都給江芙送過去。」
喜桃帶上賬簿去了江芙的院子。
府上下人看她進去抱着匣子,出來就沒了,叫苦不迭。
湊在廊下抱怨。
「老夫人和大夫人,這回是鐵了心要把掌家權給芙小姐,咱們日後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我就不明白了!少夫人管家管的好好的,這芙小姐搗什麼亂啊!」
「我三個月沒見到月例銀子了,我爹娘都沒米下鍋了!」
「噓!小聲點,你們剛沒聽雲禾說嗎!芙小姐說,誰要再敢催月俸,這輩子都拿不着錢!」
「嗚嗚,我可是簽了活契來做事的,沒有月銀,我累死累活的為了什麼呀!」
府上背地裏已經怨聲載道,江芙卻渾不在意,一幫下人而已,掀不出什麼風浪。
她興奮的翻着新到手的賬簿,發現這幾個鋪子還如日中天!
終於有錢了!
江芙趕緊叫雲禾去支取這幾個鋪子的錢,正好有幾家鋪子的進貨銀拖欠了好幾月,再不交那邊就要報官了。
拆了東牆正好補了西牆,她一番操作,剛到手的錢又不夠了
江芙的小動作全都在紀舒的監視下。
紀舒滿意極了,根本不需要她多出手,江芙自己就能挖坑把自己埋了。
常親王妃的請帖也遞到了紀舒這裏,往年她是懶得赴這些宴席的,但這次她知道有熱鬧看,欣然應下了邀約。
宴席前日,江芙急匆匆趕到祁家賣首飾的雲霞坊。
「前些日要你們趕製的玉石頭面做好了沒?我明日要用了!」
掌柜的點頭哈腰請她坐下,奉上一盞茶。
「東家你放心,都做好了!」
夥計抱上來給江芙看了眼,釵子耳墜瓔珞全是翠綠的玉石,通身就透露着一個貴氣!
江芙鬆了一口氣,心想掌柜總算還懂事。
「雲禾,收起來吧。這一月鋪子生意怎麼樣?賬簿我瞧瞧。」
「東家不知,生意不好做,能勉強餬口就好了。」
江芙抱着賬簿翻了兩頁,表情扭曲。
「怎麼就這幾筆賬!你這個掌柜怎麼做的!進新貨我花了幾千兩,你就賣了幾根釵子?!」
「實在是生意難做啊,對面存玉軒物美價廉,咱們的貨品都過時了,沒人買啊!」
江芙氣得發抖,可以窺見她下月手裏的銀子,定會更加慘澹!
「我不管!你給我把鋪子盤活了,否則我送你去見官!」
江芙帶着首飾氣急而走,夥計心生懼意,問掌柜的:
「這可怎麼辦?真惹毛了東家,要是她查出您中飽私囊,豈不是」
「呵,一個賬簿都看不明白的傻子,有什麼好怕的。就那套石頭做的頭面,她硬是沒看出個所以然,沒事的。等幹完這票咱們就跑,有這些錢,後半輩子都不愁。」
江芙對此一無所知,她抱着頭面回到府上,馬上就送去了芙蓉廳。
邁進門,臉上的陰沉一掃而空,笑盈盈道:
「夫人,我剛去把做好的頭面給你帶回來了。」
李氏正試着明天赴宴要穿的衣裳,聞言快步走了出來。
「真的啊,快給我瞧瞧!」
匣子一打開,李氏拿起一隻髮釵,激動的手抖,「這翡翠水頭也太好了這得多少銀子啊!」
「都是小錢,夫人喜歡才最好。我給您戴上。」
李氏沒來得及細瞧,江芙便給她插在了頭上。
李氏在等人高的鏡子裏顯擺了片刻,趕緊拿下來放進了匣子裏。
「這種玉最是脆生,還是收着。明兒帶去宴席,給那幫人好好開開眼!」
她牽着江芙的手,笑出了牙根子。
這個兒媳婦好啊,掏錢比紀舒利索,人還比紀舒機靈,這才配得上她家承序。
「芙兒,你回去準備準備,明日常親王妃的宴席,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芙兒謝過夫人!」
長樂院內,青檀把江芙被雲霞坊的掌柜騙的團團轉,還將石頭當翡翠的事,當成笑話轉述給紀舒。
她笑的險些把剛喝進嘴的茶水噴出來。
紀舒放下茶碗道:「那個新掌柜和夥計,是慣犯了吧?雲霞坊多少銀子被他們吞了?」
青檀:「奴婢查過了,那掌柜之前在太原府行騙,說是給當地首富做事,其實就是會點算學的騙子。太原府衙門正懸賞呢,他們從雲霞坊吞走的銀子,到現在大約有兩百多萬兩。」
「那石頭做的頭面暫時騙過了江芙和李氏,可明天常親王妃的宴席,去的命婦無數,定瞞不住的。這兩人明日就會被官府抓起來。」喜桃想了想說。
「去給他們報個信,把江芙那套頭面的用處告訴他們。」
紀舒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吩咐。
她相信那兩個騙子知道以後,定會連夜逃走。
青檀轉轉眼珠,「小姐是想——」
紀舒施施然點頭。
這兩百萬兩本就是她之前掙的銀子,要是這兩個騙子被抓住,侯府豈不是白得兩百萬兩?
「找人埋伏他們把銀子拿到手,再把人送去太原府衙門,還能多掙一筆賞銀,何樂而不為。」
青檀抱拳笑出一口白牙,「奴婢這就去辦!」
翌日
武定侯府的馬車一前一後,停在了常親王府門前。
紀舒單獨乘一輛馬車,到了就先進去了。
祁承序和李氏江芙坐在後頭,他昨日宿醉,酒還沒醒,睡眼惺忪很不耐煩。
「娘,你們女子賞梅要我來做什麼。」
同車的李氏嗔怪道:「你懂什么娘還不是想要你和來的公子親貴們接觸接觸,對你日後有好處。」
江芙軟聲勸了幾句,才把祁承序哄下馬車。
門房恭敬的迎了三人進府,由府上管事媽媽帶着到了宴席所在的園林。
祁承序懶得待在女子堆里,問了男眷所在的庭院,提步就走了。
常親王妃不知遞了多少請帖,園林里一眼望去全是女眷,百花爭艷似的。
紀舒隨意看了兩眼,便懂了。
所謂賞梅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常親王妃的兒子今年十八,是娶正妃的年紀了,這賞梅宴只是個變相的選妃宴而已。
「歲歲!」
紀舒回身一看,正是她母親紀氏,身旁除了她嫂子溫氏,還有庶妹紀霏霏。
「母親,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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