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斷鴻躡手躡腳的回到嗜陽殿,貼着牆悄悄地想貓回自己房間,路過嗜陽正殿的時候,腳下沒留神踩到了石子扭了腳腕
「嘶!」疼的奚斷鴻直倒吸涼氣
「你再不老實,下次扭的就不是腳了,進來。」
奚斷鴻自知理虧不敢狡辯,索性走了進去,「大人。」
歐陽竹難得穿一身青衣,正坐在墊子上逗着一隻白貓,「來,這是離養的白貓,叫怵貊。」
奚斷鴻剛走過來坐下,怵貊就走過去在她身邊蹭啊蹭,時不時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奚斷鴻伸手過去,怵貊就用頭貼了上去
歐陽竹輕笑出聲,「看來怵貊挺喜歡你的,第一次見面就跟你這麼親。」
「是嗎,」奚斷鴻笑眯眯的靠在歐陽竹的懷中,「大人,如果我做了件違背你意願的事,你會我的氣嗎?」
「讓本座猜猜,你說的這件事,應該是幫助煙兒離開祭昕閣吧。」
奚斷鴻將怵貊抱在懷中,靠在歐陽竹的懷中無奈嘆息道,「果然什麼都逃過大人的眼睛,」奚斷鴻坐直看向歐陽竹,「我今天看到冷姑娘一個人坐在煙雲院裏,那種感覺讓我心生悲憫,我想成全她,大人,你會阻止我嗎?」
今日歐陽竹的笑容難得的多了些,「本座不會阻止你,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一切有本座在。」
「有大人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說着奚斷鴻將怵貊放下,伸手攬住歐陽竹的脖子親昵的在他脖頸間蹭了蹭,「大人,明日之後,我怕是又要離開了,我其實一點都不想離開你身邊......」
歐陽竹伸手輕輕拍了拍奚斷鴻的胳膊以示安慰
「大人今日白天的時候說讓那位慕容先生去當替死鬼是什麼意思,難道明日上朝要帶着慕容先生去嗎?」
「這件事和你關係不大,倒是你明日上朝許綾香等人定會將你問責。」
「也是,她們想要我的命,可我卻好好的回來了,她們一定會再派人來殺我,那我明天該怎麼辦,我現在覺得我去與不去好像都無路可走。」
「有本座在她們不敢明目張胆的對你出手。」
「好,就按大人安排的走。」
——江南
千盛雪坐在院子裏百無聊賴的踢着地上的石子,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季瑜回來了,只是此時的季瑜身上多少有些掛彩
「你這是怎麼了?」千盛雪忙上前將其安置下,轉身回房拿來外敷藥遞給季瑜,「出什麼事了?」
「他們是有人花錢請來的殺手,至於殺誰,不清楚,但這裏絕對是不安全的,我的建議是現在立刻修書一封飛鴿傳書將這件事告知閣主。」
千盛雪當即拒絕了他的提議,「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來想辦法,你先將傷養好,剩下的事我會和簡公子商量對策。」
送走了季瑜,千盛雪回到房間,說實在的她現在也很發愁,眼下究竟該怎麼辦也沒個頭緒,現在簡行商每日都閉門不出,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既然大家都閉門不出了,那她不不如也跟着一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少露面就少露面先躲躲再說
京都
「啟稟父皇,兒臣以為,國師大人的話並不無道理,對於蘇丞相方才所說,難道蘇丞相是想一人獨大,不把天子放在眼中嗎?!」三皇子沐風出面維護國師
在此之前,歐陽竹在朝上將江南的事講述了一遍,並將解決辦法說了出來,如他所料,許綾香一干人等站出來試圖阻止
蘇邕冷哼一聲,「三皇子可不要含血噴人,老臣對大啟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敬淵帝看向歐陽竹,「國師,你有什麼解釋的?」
歐陽竹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目光最後定格在許綾香所在的方向,「臣並不想解釋什麼,只是不理解皇太后為什麼要將這髒水潑在奚斷鴻的身上。」
「哀家收到由祭昕閣送來的書信,上面寫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奚女官做的,難道哀家不能查她嗎,若是她問心無愧,那麼國師請讓她出來當面對峙。」
敬淵帝煩躁的揉着眉頭,這件事事關重要,奚斷鴻眼下不在京都內,就算他有心護着也不行了
就在眾人陷入寂靜的時候,奚斷鴻的聲音出現在大殿上,「皇太后找我嗎?我這不是來了,這麼多人都指着國師說多不好啊。」
歐陽竹看着奚斷鴻走過來目光有些驚詫,在看到跟在她身後被五花大綁的顧子昂,更是暗暗無奈
奚斷鴻並沒有跪下,只是拱了拱手,「臣奚斷鴻參見陛下參見皇太后,這位是顧子昂,顧家長子,顧公子受皇太后懿旨前往江南調查,而我也被陛下同時派去,本來我與顧公子是互不相干,若非有人想害他也輪不到我查此事。」
許綾香看着奚斷鴻如此完好無損的從江南回來,銀牙都要咬碎了,「那麼你都查了什麼回來。」
「這件事是有人刻意為之,想聯合外人將大啟置於死地!」奚斷鴻此話一出所有人不禁唏噓
敬淵帝聞言心下已然了解,只是一下子怒火攻心,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陛下!」
「御醫,快傳御醫!」
「都安靜,讓老夫看看,」程松年從人群走來,替敬淵帝把脈,「陛下還請保重龍體。」
程松年只這一句話,不再多說,敬淵帝自知身體不好便以此為由退了朝
沐風,沐凌夜,程松年,奚斷鴻,歐陽竹以及太醫院的御醫們留在了養心殿
敬淵帝讓太醫等人退下,看向面前五人,「夜兒你身為大啟儲君,往後不能再由着性子胡來了,朕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如今此番更是雪上加霜。」
沐凌夜忙道,「父皇還請保重龍體,定能壽與天齊。」
「朕這些孩子,都不是做皇帝的料,往後不管是誰登上這皇位,」話說一半,敬淵帝又開始咳嗽了,好半天才緩過來,「不管是誰,國師你都要盡心盡力的輔佐。」
「臣明白。」
奚斷鴻在一旁卻發現一個問題,才剛囑咐了沐凌夜身為儲君不要一意孤行,怎麼現在卻說將來不管是誰登上皇位
莫非這敬淵帝知道以後自己不在了,肯定會有人舉兵造反想要那至高之位?
「奚女官。」
奚斷鴻連忙上前,「臣在。」
「今日殿上所言,是否句句屬實?」
幾人心照不宣的看向奚斷鴻,奚斷鴻則是直白的表示,「確實屬實,不過臣快人一步將江南所有買賣商戶盡收手裏,就等陛下發落。」
沐凌夜看着奚斷鴻的目光中帶着絲絲殺意,沐風卻將身子一斜擋住了他的視線
「你此番作為便功過相抵了,朕派沐風同你前去,將東西盡數收回,事成後你便回朕賜你的府邸待命吧。」
奚斷鴻不解,剛想出聲,沐風已經接下了話:「臣領旨。」
無奈奚斷鴻只能將問題憋了回去,「臣,領旨」
「行了,程院判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是。」
眾人從養心殿出來,奚斷鴻悻悻的跟在歐陽竹身後,沐凌夜與沐風並排而行
「老三,方才你為何擋着我的視線。」
「二哥在想什麼三弟還是知道些的,」沐風的目光停留在前面奚斷鴻的身上,「此女子是個野物,不是你想收服就能收服的,你看她同國師走的這般近,難道二哥想碰一碰國師這根硬刺嗎?」
「老三,他日我登上皇位,你會助我嗎。」
「……」沐風沉吟片刻,「自然,二哥是儲君殿下,我身為臣子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好。」
奚斷鴻跟在歐陽竹身後,悄悄的拽了拽他的衣角
「嗯?」
「大人,我總覺得他倆在後面嘀咕咱倆呢。」
歐陽竹不怒反笑:「莫要妄議皇子。」
奚斷鴻俏皮的吐吐舌頭,「哦。」
一直到皇宮大門口,沐凌夜和沐風才停下腳步,歐陽竹也回身看向他們二人
「我等不再遠送,國師大人慢走。」
「兩位殿下均是人中龍鳳,若能一心向一處,臣定竭盡所能。二位皇子請回吧。」
奚斷鴻跟着歐陽竹上了同一輛馬車,臨走時無意中發現沐凌夜看向沐風眼神中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意
「大人…」
歐陽竹看向她沒有說話,奚斷鴻鑽進他的懷中,「我竟不知陛下身體如此差,今日是我莽撞了。」
「你把江南發生的事半露半不露的甩給她們,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讓朝堂發生巨變,不愧是本座看中的人。」
「可事實上就是她們,不過她們內部大概是出了問題,不然也不會變成這樣,」奚斷鴻笑眯眯的拿起桌上備着的點心,「大人,三皇子您怎麼看?」
「如果有一日儲君的位置換人,這些皇子中誰最有可能當上皇帝?」
歐陽竹將她手中吃了一半的點心用嘴含過,吃了下去,「你想參與皇位之爭?」
「不參與,只是作為一個臣子總歸是要考慮一下。」
歐陽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良久,「這天下共主誰都可以坐並不僅限於沐家。」
這話明顯的不能再明顯,奚斷鴻也不再執着該忠於誰追隨誰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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