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所有人大吃一驚,更有人一口酒水從鼻孔嗆出來?聽出幻覺了嗎?對面敢來人?
老修士也懵了一下,認清楚陳浪的腰牌,猛地臉色一變,「你是對面的細作!」
哪個王八蛋把對面的人放進來了?
「殺了他!」
有人大喝一聲,我方集會之地,卻讓一個細作鑽了進來,還在此大放厥詞,簡直是在羞辱青木宗無人!
但陳浪下手更早,一掌凝聚極致煞氣,拍向旁邊老修士心臟,又一腳踹向下邊。
「哼!」
老修士真元瀰漫,硬生生接了一掌,氣血翻湧,但那一腳卻是沒防住,縱然緊急扭了身子避開要害,但依然被踢斷左側腿骨,噗通一聲趴在地上,惱怒道:
「別讓他跑了!」
話出之時,陳浪已踩着步法,迅速後退,但方才一回合耽誤些時間,幾個修士已攔截在後方,幾根長矛刺來,有人將火盆掀起,化作昏黃的火龍,鋪天蓋地砸向他,把退路徹底堵死。
嗡!
陳浪攤開右手掌心,三生盤順時針旋轉,如八卦一樣的陣法於虛空中呈現,那些長矛,火龍等,全如時空凝固一樣,速度減緩,落在地上。
一股能量被迅速煉化,湧入陳浪體內,這是至少七八個人的手段,其中不乏築基修士,他頓時感覺經脈膨脹,肉身都要炸開了。
「往哪跑?」老修士迅速爬起來,一拐一瘸上來施展神通,雙手凝聚灰褐色的霧,掏向陳浪後心。
他臉色冷漠的可怕,一個鍊氣九層的小子,竟然這麼混進來,他活這麼大歲數,還沒遭到如此羞辱。
這岩溪山主到底怎麼回事?派這種人來送死,腦子進水了嗎?還是要先讓我等自亂陣腳,然後藉此施展什麼奇謀?
但馬上,他就意識到,這不是什麼奇謀,這小子也不是派來送死的。
砰!
強悍到超越極境的力量從陳浪左掌心傾瀉而出,沒有什麼技巧,沒有什麼手段,只有最純粹的力量壓制。
那是七八個修士的聯手攻擊,從左臂進入,經過身體,再流轉到右臂,化作攻擊湧出,幸虧陳浪經過那滴遠古之血的淬鍊,否則以鍊氣九層的修為,馬上就要肉身崩裂。
兩掌碰撞,老修士手心灰霧炸散,隨着一陣骨裂聲,手臂彎曲成怪異的角度,那一掌殘存氣息突破他的防禦,印在胸口,打穿了肋骨和內臟,在後背留下一個掌印空洞。
噗地一聲,老修士口噴心鮮血,倒飛出去,竟沒有一個人敢扶,反而紛紛避開。
因為他們看到,老修士渾身攜帶無窮煞氣,但那不屬於他,而是那個出手者,老修士在半空中已經死去,成了對方投擲出來的武器,誰擋誰死!
密集的人群中,生生被殺出一片真空地帶。
「有膽來追!」陳浪借着老修士打穿的空隙,施展殘影逃出人群,這裏並不適合戰鬥,人太多了,他會被集火。
「大統領!」待煞氣消散,這才有人敢接近老修士,他在地上砸出深坑,拖行五六丈,除卻肉身四肢還連着之外,已經沒氣了。
這讓眾修士心寒,就是他一己之力襲殺了那支先鋒隊嗎?太恐怖了。
「追,他受傷了,跑不遠。」
那個築基中期的黑衣人出現了,他凝視遠方,沒有輕敵,剛那一掌連他都難接住,不清楚鍊氣九層是怎麼施展出來的。
但這個人必須要死,倘若逃了,青木宗十年內都別想抬起頭做人。
這麼一攪合,餞行大會一下子變成了弔喪,但他們沒時間為死去的大統領哀悼,所有人調動起來,舉着火把,到處尋覓陳浪的下落。
整個瓦廊鎮燈火通明,到處都是喊叫聲,很多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為是那些修士酒嚯多了,在耍酒瘋。
黑袍親自帶一隊人尋找,對方留下的煞氣很明顯,可以追溯。
但很快,他停止了,因為本來是一條線的煞氣,竟然分成了三個方向,各自逃走。
「追丟了嗎?」旁邊人問。
「不,沒丟。」黑袍冷冷開口,「因為他根本沒打算逃。」
「什麼?」旁邊人驚了,這廝這麼囂張?受傷了還想打回馬槍?
「把火把都舉起來,小心偷襲!」
有人大喝,高手過招,一回合就能發現戰鬥風格,雖然他們不是高手,但陳浪明顯也不是,所以這一說法依然成立。
但話音剛落,隊伍後方已經傳來幾聲慘叫,三四個人受傷,一人被斬掉頭顱。
黑袍也冷哼一聲,伸手抓向左側之人,卻啪地一下碎了,那是分身。
然後,真正的陳浪出現了,他手提帶血的七星劍,活動了下肩骨,「來吧,熱身完畢,戰鬥開始。」
當真猖狂!
「佈陣!」一修士掏出黑色如碗一樣的東西,旁邊五六個人各自取出旗幟,黃色符紙,朝着附近丟去。
這本來是為應對松湖礦山防守陣法的手段,今天直接施展出來,為了捕捉陳浪。
黑袍人橫刀立馬,擋在前方,防止陣師遭到襲擊。
陳浪站在陣法裏邊,一動不動,這讓黑袍再次確認一遍,這不是分身。
瞬間,陣法成型,風嘯聲浩蕩,周圍空間迷離,殺機瀰漫。
「小子,用殺陣對付你,死得其所了!」那主控陣師冷聲說。
「佈置好了嗎?」
「足夠了,伏誅吧。」主控陣師回應,殺機凜冽。
「好。」
陳浪丟出一遁地符,輕飄飄落地,波紋流轉,他整個人變成了光,然後跑了。
幾個陣師腦子都短路了,這怎麼跑的?他們看到了那張遁地符,但克制逃遁神通是陣法師的基操,這不應該!
而且,陣法也沒有任何破壞跡象,人就這麼蒸發了,還沒開始打,他們就浪費了一個重要底牌。
「你們行不行啊?」對手的詭計讓他們驚呼離譜,隊友的質疑更讓他們惱羞成怒,「你行你上!」
「你們一起上吧。」
嗤!
後方草叢裏里突然鑽出一隻陳浪,左手拿着劍,右手握着三生盤,大開殺戒。
他逃出來後,就順便留了幾個坐標點,用來傳送,這只是其中之一。
至於為什麼是左撇子,主要是他那會腦抽了,早知道把三生盤銘刻在左手,現在手臂已經適應,想調換過來有點麻煩。
他盯上了幾個陣師,以分身護體,衝進去殺了,但也挨了一掌,被一劍貫穿。
但區區重傷,問題不大。
不過,這群修士卻不這麼想,黑袍人忽然出現在身後,聲音森冷,「你可以去死了。」
「就等你呢。」陳浪忽然回頭,三生盤張開,挨了幾次重擊。
然後,他逆轉三生盤,傷勢又恢復了,再次恢復巔峰,甚至還有力量盈餘,反殺了幾個企圖要他命的人。
如此再三,這群修士再殺紅眼,也發現了不對。
「師兄,你別打了!他會借力!」有人大喊,他們發現這個人太妖了,一會強一會弱,但就是不會死。
他們懷疑,這個人在釣魚,故意示弱騙他們出手。
但很快,陳浪又要跑了,因為大部分修士都圍殺過來,而且還有第二位築基中期修士!
兩人聯手,讓陳浪再次陷入困境,他不能正面交手,人是有極限的,扛傷害太多的話,三生盤也恢復不過來。
於是,他心中一動,啟動遁地符到了一處坐標點,然後快速脫下一具屍體的衣服和頭盔,趕緊換上,也鑽進了人群,指着一個方向大喊:
「殺啊,他在那邊!」
眾多修士提着刀劍衝過去,他擠在人群中趁亂殺了幾個,然後被發現了。
「那個戴頭盔,頭頂有綠毛的,他是假冒的,殺了他!」有人指着。
陳浪趕緊脫掉頭盔,再次消失,又衝到其他地方殺了一大片。
「那個穿着黃色大衣沒扣子的是敵!」
「那個拿着寬劍的是敵!」
「那個光着膀子的是敵!」
「……」
最後徹底亂套了,因為陳浪發現,自己根本沒光膀子,扭頭朝那邊一看,是他們自己人打成一片,都殺瘋了。
而他毫無顧忌,反正他沒隊友,怎麼殺都不會錯。
如此拼殺足有半個時辰,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陳浪不斷逆轉三生盤,狀態依然飽滿,殺到最後沒有一滴血是屬於自己的。
甚至與兩個築基中期修士打了幾十個回合,把他們累的夠嗆。
「怎麼回事?天劍宗殺來了?」有幾個巡邏的守護者剛剛回來,看到慘烈場景,大驚失色,整個瓦廊小鎮都亂成一鍋粥。
有廝殺至狂的人聽見了,道心瞬間崩潰,「什麼?天劍宗的人殺來了?」
一個人都把他們殺成這樣,一群人呢?
「跑啊!天劍宗主殺來了!」不知誰尖叫一聲,他們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崩潰,全部丟盔棄甲,向山野中四散奔逃。
一個築基中期修士也跑了,他藏得很深,也很謹慎,如今眾人跑了,沒辦法退至眾人身後,所以他直接丟掉青木宗身份牌子,選擇退避。
「怎麼,你還想與我打?」陳浪看着最後一人,是那個築基中期的黑袍修士,他確實強大,自己堂堂鍊氣九層修為,至今沒能打死他。
黑袍修士髮絲凌亂,他也很疲憊,但眼神銳利,「你覺得那些威脅把戲,能壞我道心?」
陳浪笑道,「你這麼拼,薪酬肯定比他們高很多吧?難道是伱們山主的親戚?」
黑袍修士一下子蚌埠住了,又一看潰逃的眾多修士,略一思索,也轉身跑了。
至此,戰鬥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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