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個想爆金幣的?
沒見着動靜,陳浪直接起身出門,一把揪過那道影子,抬拳便打。
「別打!自己人!」那人慌忙小聲說。
「哪邊的自己人?」陳浪沒放開,看你說的,自己人我就不打了?
「奉鍾長老命來的,你師父。」
陳浪有些詫異,然後放開他,此人裝束不是礦奴,也不像監察,倒像是外邊偶爾看到過的守衛。
「鍾長老讓我過來,接應你出去。」探子說道。
陳浪皺眉,「我不都跟他斷了師徒關係了嗎?管我的事作甚?我不出去。」
任務做的好好的,誰讓出去我跟誰急。
探子勸解,「道友,都什麼時候了,別意氣用事。石長老那邊也講過話了,你留在這裏,要被活活折磨死。」
那老東西嗎?陳浪思忖,這倒是個問題,送飯的也說了,到時候要收拾他。
「他讓我去哪裏?回天劍宗?」陳浪問。
「不是,他確實說與你斷絕師徒關係,還說你們之間的交易取消,讓你出去後遠離這裏,不要再踏入天劍宗,以後也不要再提起他。」
陳浪默然片刻,揮手道:「你回去告訴他,別的都可以同意,但我不會離開,我要在此贖罪。」
「好。」
探子轉身就走,他只是個傳話的而已,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浪費我時間。」
陳浪掃了一眼其他人,都在呼呼大睡,沒被驚醒。
回到房間,用草簾簡單把門遮上,他取出那枚「九轉丹」,然後一同丟到碗裏,又從旁邊水缸里個搞了些清水,一同服下。
轟!
剎那間,他氣血沸騰,腹部像是流入了熔岩,整個人滾燙無比,頭頂上先是冒着蒸汽,而後變成了血霧,髮絲一撮一撮地掉,皮膚也開始龜裂,滲血。
好幾把痛!
陳浪呲牙咧嘴,這痛楚太強烈了,比先前自爆丹田過猶不及,他決定了,以後一定要修一門麻醉神通,少受點折磨。
「媽的衣服忘記脫了。」他趕忙撕扯衣服,此刻皮膚已經大片脫落,不小心就揭掉一塊。
最後,他盤坐在地上,開始運轉內功,鮮血很快就順着肩膀腰背大腿流下,他的腹部自行撕裂,出現恐怖傷痕,白森森的肋骨出現,紅色血霧湧出,肋骨先是出現裂紋,然後直接爆了。
他想嘶吼,卻發不出聲音,喉嚨早被煞氣破壞,只能發出粗重的喘息。
【正在修復...】
九轉丹也在生效,但是不像上一次,一直卡進度條,修復不成功。
而與此同時,吞入腹部的一滴血完全化開,無量的煞氣衝破皮膚,裂紋爬滿陳浪全身,他如同一個剛剛摔碎後重新拼接的兵馬俑,四肢歪扭,下顎歪斜,一條拇指寬的裂縫撕裂他頭顱,貫穿眼窩,似乎想要合上,但被錯位的眼珠卡住了。
而在他周圍,血色煞氣瀰漫,將周圍的土地都染成了詭異的黑色,一縷煞氣溢到門口,草簾枯黃腐朽,化作粉塵簌簌落下。
【正在修復...】
【正在修復...】
【正在修復...】
陳浪運轉內功,逐漸地就失去了意識,字幕在眼前逐漸暗淡。
……
此刻,另一處分區,金爺正坐在草鋪上,旁邊圍着四個人。
「金爺,他當時是怎麼打敗你的?詳細說說?」四個修士問。
金爺道:「他上來就與我拼殺,但鬥不過我,然後自爆丹田,將我重創,接着又吃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突然就完全恢復了。」
「自爆丹田都能好,世間有如此神藥?」一個修士眼中光彩閃爍。
「有,我聽說過。」
「算了吧,還是別去了,金道友都不是他對手,不要冒這個險。」另一人搖頭。
他們實力都不弱,最差的都在鍊氣六層,還有一人同樣是鍊氣七層,只弱於金爺一線,可以說是礦奴中最強的幾個人物了。
若論正常情況,他們是不帶怕的,但這裏是礦山,他們一個個氣血虧虛太久,戰力嚴重打折。
若再遭重創,就只能等死了。
「金道友,反正你現在也快了,要不我們兄弟幾個支持你一把,再殺他一次,替你逆轉死機。」一人建議。
「怎麼跟金道友說話呢?」另一人則建議,「話糙理不糙,我也覺得可以試試。」
金爺冷哼一聲,不予理會。就算他真搶到了也不是他的,想拿他替死?門都沒有。
「我睡覺了,該提醒的都已經提醒伱們,希望明天起來,還能看見你們幾個。」金爺躺到草垛上,安然睡去。
幾個人還拿不定主意。
「要不,咱們就去看看?咱們是借的,又不是不還。」
「黃兄,你虧虛的最重,最需要丹藥療傷,可嘗試獲得他同情,萬一他是個好人。」
「我傷的其實不嚴重,最近養的差不多了,你看。」黃姓修士運轉內功,氣息驚人。
「那不更好了,你狀態這麼好,直接逼他交出來。」
最終,四人商定一起去,只做試探,倘若陳浪只拒絕並斥退他們,說明有戲,如果像金道友那樣,態度強硬,直接動手與他們拼命,那就馬上撤退。
幾人來到金爺所在的分區,時至深夜,多數礦奴都睡着了,且四人道行高深,那些人都沒發現。
但很快,他們察覺異常。
「好重的煞氣。」
「那陳浪又在打人?」一人皺眉,聽金道友說,陳浪剛進來,還沒過飯點,就把他們揍了一遍。
這讓他們心虛,如果脾氣好還能談談,脾氣如此暴躁說明不好招惹。
很快到了陳浪那個被打穿的房間外,門帘半開,淡淡的殺意外涌,他們愣住了。
好幾把濃郁的殺機!
莫非陳浪早料到他們要來?真怕此刻突然來一句「我等你們很久了。」
「陳道友?」有人嘗試呼喚。
「我們是金道友的朋友,與你有事想談。」另一人說。
房間內殺意震盪,亦無回應。
「還是走吧,陳道友似乎並不歡迎我們。」第三人覺得還是算了,回去挖礦慢慢攢靈石養傷比較穩。
最終,還是第四人堅定向前,掀開半截帘子,其他三人見狀便跟在後邊。
然後,他們看到了陳浪坐在桌子旁邊,渾身都是血,整個人如同破碎的布娃娃,被歪歪扭扭地縫合起來,裂縫從腿上蔓延到腹部,從胸膛蔓延到腦袋。
其中一隻眼珠還滴溜溜掛着,被一些纖維連接,他淡定地把眼珠摁回去,同時有些疑惑,便開口道:
「何事?」
但他忘了喉嚨還在損壞中,只發出極其沙啞晦澀的聲音,反倒是一股在胸腔中凝聚成實質化的煞氣,順着喉嚨噴吐而出。
「唰!」
那道血線無比迅速,直接洞穿最前方一人的左肩,將他擊飛,釘在土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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