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昭高聲哭泣,引起大漢將軍和太監們的一陣側目。
不過見是皇上身邊紅人,不好呵斥,只是裝作沒有看見。
果然,龍輦里也無任何動靜,裏面的人似乎懶得掀開帘子,更不要說停在原地。
龍輦駛過,可對於陸文昭來說已經足夠。
跟在後面的文武百官紛紛側目。
有的帶着驚訝,有的帶着敬佩,更有甚者帶着讚許之意。
看看!
咱大明的錦衣衛鎮撫使,也能領軍打仗,悍不畏死。
一直等百官也走過陸文昭面前,陸文昭才重新癱坐在地,不過臉上帶着笑意。
他明白。
只要不出意外,自己養好傷勢後,必要得到重用。
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陸大人」
誰知,百官走過去後,一名騎馬的將軍悄然停到他的身旁。
陸文昭抬眼看去,臉上帶了幾分不自然的神情。
停下來的將軍,竟是天雄軍之主,今日大放異彩的盧象升。
相比盧象升的赫赫戰功,自己的成就簡直不堪一提,甚至丟人至極。
「陸大人?」
盧象升見對方沒有答話,只好又喊一聲。
他皺着眉頭,臉現驚訝之色。
真沒能想到。
陸文昭居然還能存活!
這也太扯淡了。
難道你是打不死的小強嗎。
要知道,不說陸文昭今日經歷的一切,單單被丁修一刀刺入心臟就不可能活。
再加上亂兵四起,相互衝殺。
就算活着,也早被幾萬人活活踩成肉泥。
可現在
陸文昭除了面色猙獰慘白之外,哪裏有要死的模樣。
「陸大人,你你」
盧象升本想問問你這麼抗打的秘訣是什麼,能不能教教盧某。
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陸大人,還是快些找大夫醫治吧,我看你的胸口仍在流血。」
盧象升好心提醒一句,甚至要為他叫來自己天雄軍中的醫師。
「呵呵,不用盧將軍牽掛,陸某些許小傷,何足掛齒」
陸文昭深恨對方摘了頭功,更不願在對方面前露怯。
見盧象升坐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模樣,更讓他心中憤懣。
陸文昭索性換了個姿勢,坐在地上,低着頭淡淡回應,懶得再看對方一眼。
盧象升雖年輕,如何看不出陸文昭的排斥和敵視,只好幽幽嘆了口氣。
「那陸大人自便吧。」
「哦,對了,差點忘記告訴陸大人一件事情。」
盧象升臨走之際,又扔下一句。
「丁修死了,已被陛下親手處死。」
什麼?
陸文昭頓時狂喜。
果然,丁修被那個替身給弄死了!
丁修啊丁修,你說你殺我也就罷了,怎麼還敢去碰那人。
那人神秘叵測,連陛下都忌憚三分。
如今死了好啊。
死了的話,再不擔心日夜有人行刺於我。
陸文昭還胡思亂想的時候,盧象升已打馬離去。
可緊接着,又騎馬走來一人,才真正讓他喜出望外。
「曹公公!曹大人您卑職可算等到您了。」
陸文昭儘管重傷,可猙獰的臉卻如同三歲的孩子一樣,說變就變。
剛剛還讓盧象升不要多管,老子天下無敵。
此刻又換上一副重傷瀕死的諂媚表功模樣,附身跪了下來,匍匐着向曹化淳的馬前攔去。
「吁」
曹化淳騎在馬上,正煩心還沒有封禮辛那個兒子下落,突然就瞅見前方一個黑影。
若非及時勒馬,差點將對方踏在蹄下。
「陸文昭!你你特娘的竟然還沒有死?」
曹化淳震驚萬分的看着前面的人。
借着隨行侍衛的燈光,他看到跪在面前的人不正是錦衣衛鎮撫使陸文昭?
對方一身盔甲殘破不堪,滿身血跡狼狽不已。
若非他還能說話,曹化淳真以為大晚上撞見了鬼。
你怎麼還沒死?
被人一刀捅在心口都沒事嗎?
「曹公公,卑職卑職不見您老人家安然無恙,不等着這場惡仗打贏,怎麼敢死,怎麼能死!」
「陸文昭,你說句人話行嗎?」
陸文昭見曹化淳煩躁模樣,趕緊說出實情。
「公公,卑職自幼身體異於常人常人心口長在左側,卑職的心口卻長在右側。」
「他丁修一刀將卑職左胸刺穿,卑職卻只是昏死坑中,僥倖存活」
「嘶!」
聽完陸文昭的解釋,曹化淳深吸一口涼氣。
妖孽!
陸文昭啊,你真踏馬是一個純種的妖孽啊。
別人心口長在左邊,偏偏你長在右邊,竟然又逃過一劫。
你還真是福大命大,怎麼這樣都死不了。
吸完涼氣後的曹化淳,臉上恢復鎮定,皮笑肉不笑的問向陸文昭。
「陸文昭,既然你僥倖未死,還不抓緊醫治,為何還要攔住咱家?」
這一問,算是問到陸文昭的右邊心口裏了。
此刻的他一開口說話,胸口受傷處疼的厲害。
若非習武多年打熬身體,換成常人早就氣絕身亡,流血也要徹底流干。
不過忍着劇痛,陸文昭還是跪在地上,擠出笑臉說道。
「公公!您應該應該知道文昭的心意。」
「文昭當鎮撫使數年以來,家中積攢了些許金銀俗物,約莫有三萬餘兩。」
「卑職願願全部拿出孝敬公公,還望公公笑納」
說着,陸文昭不顧滿身是傷,將腦袋磕了下去,磕的黃土地砰砰作響。
曹化淳聞言哈哈笑了。
三萬多兩白銀?
陸文昭啊陸文昭,你好大的手筆。
一個錦衣衛鎮撫使一年的薪俸不過一百二十兩白銀。
三萬多兩,干十輩子都攢不出來。
這些錢必然是你多年來幫着魏忠賢抄家滅族得來的贓款。
如今全部送給我?
你倒是狠的下心。
曹化淳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笑眯眯看着陸文昭,似乎等待對方誠意。
陸文昭果然誠意滿滿。
他摸索着,竟從破損的鎖子甲中伸入了手,在懷裏一陣的掏。
當掏出一張染血的銀票後,陸文昭心口沒被丁修刺中,卻也要疼死了。
三萬多兩啊,是他積攢數年的積蓄。
這筆錢他本要交給師妹丁白纓,讓其在老家買個大宅子。
兩人功成名就之後,返回家鄉置辦一場鼎盛奢華的婚禮。
讓父老鄉親全部參加,擺上十天十夜的流水席。
剩下的錢,再給師妹打一身上好的黃金首飾,買一身綾羅綢緞,珠寶玉石。
洞房花燭夜,兩情相悅時。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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