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風雨響徹天地之間,強橫的閃電撕裂雲層,自然的世界暴雨雷鳴,一派末世景象,人造的世界也是同樣的一片野蠻。
精緻典雅的餐廳內,鐵甲的黑騎士正在和一個將身體修煉到極致的強大人類作戰。
金並無愧於他的這個外號,沒有武器,沒有防具,僅憑自己強橫的身體素質,竟然能壓着身穿重鎧,還借系統將四維屬性強化過一次的羅蘭打。
從兩人像蠻牛一樣的撞在一起之後,羅蘭就沒有一秒鐘的時間是佔據優勢的。
四手相接時,兩人如同擎天的力士一樣努力的架起墜落的天空,但實際上,從剛一接觸,羅蘭就被金並硬推着後退了一步。
力量上,他輸了。
「試試這個!」
突然後撤,一手鉗着金並的手不松的同時,羅蘭原地轉身,將肩膀撞進金並懷裏的同時,另一隻手掐着胳膊,腰腹用力,就想將金並這個大體重的傢伙甩出去。
然而
手臂立刻就彎曲了下來,肘如寸刀,切在了羅蘭的肩膀上,雖然隔着厚厚的鎧甲,沒能造成傷害,卻也讓羅蘭失去平衡,不能發力。
同時,金並的另一隻手也有了動作,直接單手托着羅蘭的後腰鎧甲,把他整個人舉了起來,用力的丟了出去。
「試試這個吧,羅蘭!」
技巧所代表的敏捷,也輸了。
厚實的牆壁轟然倒塌,羅蘭懷疑要不是被他丟過來的是穿着重鎧的自己,換個別的正常人,這一下肯定和讓大卡車撞了沒區別。
難怪,難怪金並這個傢伙能在正面戰鬥中,堂堂正正的打贏標準的變異人士:小蜘蛛!
咳出一口血,羅蘭扶着牆壁起身,給自己掛了個【治療術】。
這傢伙和美隊,真的說不好誰的基礎力量更猛啊。
「comeon!羅蘭!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就死掉的!」
「哈哈哈!好!」
又是轟的一聲,剛才被甩出來撞破牆壁的羅蘭又同樣的撞碎了剩下的牆,在塵飛土揚中高高躍起,一磚頭拍在了金並腦袋上。
碎了,碎了一地。
羅蘭捏着自己手裏剩下的渣子,使勁往地上一甩,揮起拳頭就和金並對打了起來。
拳拳到肉。
金並完全沒有因為羅蘭穿着重甲就躲閃什麼,他的拳頭比包了鐵皮的羅蘭的鐵拳更可怕,幾乎每一下打中羅蘭,都讓他有一瞬間的眩暈,羅蘭甚至覺得自己的面鎧好像都被打癟了。
這真的是一個人類的血肉骨骼能做到的事情?!
轟——!
是的。真的能做到。
迎面的一拳,正中羅蘭面鎧上最脆弱的呼吸柵,能抗住刀劍劈砍的鐵藝,在金並的拳頭下被徹底粉碎,露出羅蘭的半個臉來。
而羅蘭本人,也被這巨大的力量帶動向後,雙腳滑行了好遠,才在撞到牆上之後停下。
「呸!」
一口血水吐出,羅蘭這次覺得自己的鼻子可能被打爛了,至少現在它是不能承擔呼吸的作用了。
「這傢伙,真是離譜啊哈!再來!」
又給自己掛了個【治療術】,羅蘭又一次狂笑着沖向金並,打作一團。
這家餐廳今天算是倒了霉了。
平日裏,像今天這種兩個人形野獸搏命廝殺的場面,哪那麼容易就遇上。
桌子一個個被掄起來,拍在某人的頭上,或者被某人的頭拍上。
椅子一個個飛起,打碎玻璃,打碎所有能打碎的東西。
牆壁上有時候會有人形的窟窿,有時候則是整面整面的倒塌。
地上是散落的桌布,碎掉的碗盤,灑落的紅酒,還有不知道是誰的血,被踩來擰去,混成黑乎乎的濕漉樣子,分不出彼此,髒的自然又和諧。
呼~
這是風聲。
呼嗚嗚~!
這是金並抓着羅蘭把他當大風車往裝飾柱上甩的聲音。
嘩啦啦~
這是雨聲。
稀里嘩啦噼里啪啦~
這是羅蘭艱難的站起來時,身上的重甲碎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死吧羅蘭!」
這是並沒有怒髮衝冠但的確很氣的金並。
「我就不!」
這是一直在挨打但是嘴還是很硬的羅蘭。
「羅蘭」
打到現在,屋子裏除了他們兩個人,已經基本沒有什麼還「站着」的東西了。
要是換成別人,用這種方式和金並換血,早就死的挺挺的了,但,羅蘭這個鬼東西不一樣。
他居然還能爬起來!
早知道,金並甚至已經把他的鎧甲錘爛了一部分了。
而且,打成這樣,雖然羅蘭受傷更重一些,但是金並也不是沒有受傷的,別的不說,光是他那一雙拳頭,就已經在爆錘羅蘭的過程中,傷痕累累,幾可見骨了。
但是羅蘭確實還沒死。
而且
金並當然不會忘記,羅蘭那個能隔空掏出別人心臟而不致死的奇怪能力。
他沒用那個,只說明一件事。
他有信心,能這樣打下去,把我拖着耗死在這裏!
「絕不可能!」
一聲怒吼,金並抓起地上一根斷掉的木樑,舞動生風之中,衝殺而來!
「你倒是說什麼不可能呀!!」
羅蘭喊的更大聲,一邊吐血,一邊也從地上撿起一截觀賞樹的樹幹,掛了個治療術就對着也沖了過去。
木屑紛飛,金並雙目赤紅,躲也不躲的和羅蘭硬拼了一下,毫不例外的,又是羅蘭敗退一步。
管都不管自己身上插着的木刺,金並大手抓向羅蘭的腦袋,用力的往旁邊一貫摔出!卻不妨被羅蘭抓住他的西服,兩個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一時之間,兩人都倒在地上,胡亂的撿起什麼東西都往對方身上捅。
餐刀、木刺、碎掉的紅酒瓶、斷了的長柄勺
看似是以傷換傷,向死而生,但
羅蘭身上還是有鎧甲的。
「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過後,金並一腳把羅蘭蹬飛出去,撞破隔間的薄牆,飛到後廚里去。
捂着流血的眼睛,金並狠心直接把插進眼眶的高腳杯底座拔了出來,扔到了地上。
「羅蘭!羅蘭——!!」
「咳、啊咳咳!呸!」
此時,兩人隔着一道廚師上餐的矮牆,一內一外。一個甲冑碎裂斑駁,露出的皮膚上淤青和血污塗成一團,嘴裏還一直流着血。另一個滿身都是傷口,插着各種邊緣鋒利的東西,血水浸濕褲子,順着鞋子的邊緣流到地上,眼睛還瞎了一隻。
「咳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啊回個血先」
「羅蘭」
看着羅蘭手上微亮閃過的綠色光芒,金並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放下捂着眼睛的手,金並單眼凝視着羅蘭,扯下自己的領帶,撿起地上的火腿刀,用心的把它纏在手上。
羅蘭笑了,又低頭吐出一口血,信手從廚房的架子上拿起一把剔骨刀。
就是
這一次了!
雙方同時動作,怒喊着朝彼此衝去。
兩聲略顯遲滯,但清晰又沉悶的刀尖刺破血肉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金並送開了自己的手,看看羅蘭肚子裏的刀,又看看自己脖子上的,無力的輕笑了一下,踉蹌着退後兩步,坐在了地上。
這是今天這場戰鬥中,金並第一次後退。
「所以,就是這樣了嗎」
金並看着拔出刀子扔在地上,一瘸一瘸的朝自己走來的羅蘭,喃喃自語。
「當然不是。」
羅蘭反而面無表情起來:「從一開始,你就錯了。」
「我錯了?」
「這世界上,除了好人壞人這種分辯彼此的方式之外,還可以把人分成聰明人和笨人,膽子大的和膽子小的。
伱是一個膽大的笨人。」
緩緩走向一旁,羅蘭從地上撿起自己背過來的那條長長的被布包裹着的東西,緩緩打開。
裏面,是一把通體黑色,邊緣坎坷不平,利刃有如拼接,中心癍痕蜿蜒曲折如樹藤,無鞘也無鍔的巨大重劍。
「如果你真的聰明,從一開始,你就不該讓我上那艘船。」
手持自己打造的重劍,羅蘭以劍尖抵住金並的心口。
「如果一把槍在故事的開頭出現,在結尾時就一定要打響。
金並,從你的心臟落入我手的那一刻開始,這一幕就已經註定了,不是麼。」
劍尖下壓,羅蘭了了兩聲,露出虛弱的表情來:「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羅蘭」
「嗯哼?」
「去死吧」
「不能答應你哦~」
用力刺下,重劍刺入金並的胸膛,刺破了他的心臟。
一代梟雄,隕落於雨夜的殘破餐廳中。
「唔,還好,這是你最喜歡的餐廳。」
拔出重劍,羅蘭大口的吐出血來,倚着重劍,給自己又掛了個【治療術】。
「不行,頭開始疼了啊!這就是精神力的用法是吧!」
強撐着走到門口,一推開門,羅蘭看到了一大堆的金並的手下。
「呵。」
「等等!」
剛要抬起手指,韋思利「瞬移」到場,眼神複雜的看着羅蘭,又飄忽的看向無光的餐廳,最後把眼神收回來,放在羅蘭身上,略顯忐忑的開口到:「您要去哪,我來送您。」
「呦!」
羅蘭歪了歪頭:「看來,你真的很想進步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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