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那墳墓的主人才上了徐昊言的身,想要給這熊孩子一點教訓,否則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徐老爺子聞言連忙作揖致歉:「老哥哥,我孫子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您想吃什麼,我給您補上行不行?另外我再給您送點錢,把香火給您續上。」
『徐昊言』冷哼了一聲:「老子可不稀罕,這小子折了我的香火,我也讓你徐家嘗嘗斷子絕孫的滋味。」
見那鬼態度強硬,殷靈便做起了和事佬:「人家都說了,香火給你續上,你們老楊家人丁興旺,不是他一個小孩子能影響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可儘管殷靈幾人好言相勸,徐昊言身上的鬼仍然不依不饒:「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撿好聽的話來忽悠我,不管怎麼樣,我這輩子還沒被人騎在頭上羞辱過,這渾小子的命我要定了,我活着沒來得及抱孫子,讓他在底下陪我也不錯。」
徐家人聞言臉色突變,心想這孩子是惹到了一位脾氣不好的主。
正當他們還在思考該怎麼給人賠罪時,只聽殷靈冷冷地說:「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徐昊言』眼睛微微眯着,臉上是不屬於孩童該有的兇狠:「你這個臭丫頭說話真是狂妄。」
殷靈清冷的小臉帶着些許無辜:「我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啊。」
緊接着,她又說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你自己乖乖回墳地里去,徐家會擺上大魚大肉給你賠禮道歉,要麼,我直接給你送走,你自己選吧。」
『徐昊言』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聲音低沉地說:「我選第三條路,拉他給我當墊背的。」
說着他便奮力向牆上撞去。
徐昊言的媽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聲。
殷靈不慌不忙輕輕念動咒語,然後就看到『徐昊言』額頭上的符紙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緊接着,徐昊言身上的鬼便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疼痛感自眉心迅速蔓延至全身。
那火烤一般的痛楚密集而強烈,仿佛有無數根針在刺扎着他的每一寸肌膚。
徐昊言體內的鬼無法忍受,隨即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然後便從徐昊言體內掙脫了出來。
在場的徐家人這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只見那鬼大概七十多歲,滿臉橫肉,眼神兇狠,所謂相由心生,一看他就不是什麼善茬。
那老鬼被打出來後仍不甘心,張牙舞爪地向殷靈撲了過去,殷靈一手掐訣,一手開鬼門。
在那老鬼近身之際,二話不說將他扔進了無底的黑洞。
殷靈拍了拍手,語氣輕淡:「瞎折騰。」
隨着鬼門消失在空氣中,徐家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徐昊言的眼神也逐漸有了焦距。
他回過神,環視着眾人,依次叫了聲:「爺爺奶奶,爸媽,靈姐姐,你怎麼在這?」
看到兒子終於清醒了過來,徐媽媽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就開始在院子裏找東西。
幾番搜尋之下,她抄起了地上的干樹枝,隨後就憤怒地向徐昊言揮去:「你個臭小子,你沒事踩人家墳頭幹什麼!還毀人家東西,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徐昊言本能地拔腿就跑:「媽,我錯了,我就是覺得好玩,我不敢了!」
「還好玩!你都快把人嚇死了!」
徐爸爸氣不過,也跟着加入戰鬥,給徐昊言來了頓夫妻混合雙打。
徐老爺子無奈搖頭,然後對殷靈說:「靈靈,讓你見笑了,這臭小子就喜歡調皮搗蛋,不打一頓不長記性。」
殷靈看着徐昊言落荒而逃的場景莫名覺得眼熟。
她揉了揉鼻尖,悻悻地說:「沒事兒,如果一頓不行,可以多打幾回。」
這也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童年。
逃跑中的徐昊言聽到這話腳下一滑,哀嚎道:「靈姐姐,你別害我呀!」
徐媽媽氣乎乎地說:「誰害你了,要不是靈靈,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哎喲,爸媽,你們別打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爺爺救我!」
徐爺爺沒有理會孫子的求助,而是從口袋裏拿出了五百塊錢遞給殷靈:「靈靈,辛苦你跑這一趟,一點心意,你收下吧。」
殷靈從中抽了一張:「徐爺爺,一百就夠了,剩下的您拿回去吧。」
「這哪能行?」徐爺爺連忙說,「我看你網上的收費標準......」
「自己人就別那麼客氣了。」殷靈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徐爺爺猶豫了片刻,最終也沒再推讓。
徐奶奶熱心地說:「我種的枇杷熟了,給你裝點,你帶回去吃。」
殷靈連連點頭:「好,謝謝奶奶。」
徐奶奶笑了笑,於是轉頭去叫兒子兒媳:「你們別打他了,快給靈靈摘點枇杷去。」
徐爸徐媽這才停下動作,結束了徐昊言的苦難。
說是裝一點,殷靈走的時候卻背了整整一籮筐。
——
另外一邊。
道門協會。
臨近四月的天氣,微風輕拂,帶着絲絲暖意,別人都換上了輕便的春裝,然而王道長卻與眾不同。
只見他披上了一件厚重的羽絨服,仿佛置身於另一個季節之中。
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瑟縮着身子,整個人都在打冷戰。
田永豐見狀,心中湧起一陣疑惑:「你怎麼回事?這麼熱的天,你穿羽絨服?」
王道長眉頭緊鎖,面露苦色:「我也不知道,最近總感覺身上涼津津的,穿再多衣服也不管用,而且很累,幹什麼都提不起勁,肩膀也很沉,像被壓了什麼東西似的。」
除此之外他還經常做噩夢,夢到自己睡在夾縫中,像被鬼壓床一般,渾身動彈不得。
這段時間他渾身酸軟無力,倍感煎熬。
看着王道長狼狽不堪的模樣,田永豐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想法:「你不會是被人下咒了吧?」
王道長愁容更甚:「我讓同道中人看過了,沒什麼發現。」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症狀的?」田永豐又問。
王道長想了想:「好像是買水軍黑殷靈的那段時間吧。」
「黑她什麼?」
「我......」王道長想說什麼,話卻突然卡在了嗓子裏。
是啊,黑她什麼?
他只記得自己氣不過,買了水軍在網上帶節奏罵殷靈,可是帶的什麼節奏,怎麼沒有印象了呢。
「我忘了......」王道長茫然地回道,但他隨即又意識到什麼,「您的意思是殷靈給我下咒?」
田永豐思索了片刻:「我覺得你得罪的人里,應該只有她有這個本事,下咒還能不被人發現。」
聽他這麼一說,王道長也對殷靈有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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