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包子三人抵達了忘情台。
她們舍船登岸,站在了立於暗河邊的那面石碑前。
看着這面鑲嵌了夜明珠的石碑,看着石碑上忘情台那三個字,蕭包子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她來不及去看石碑上其餘的字。
她已抬起了頭,望向了前方。
東方紅和盧小雨也都望向了前方。
這裏的光線在穹頂許多夜明珠的輝光之下很是明亮。
就在她們前方較遠處,站着六個一身漆黑的人。
東方紅眉間頓時一蹙,她看見了那六個黑衣人的衣服上所繡的紅色火焰!「隱門中的人!」「他們竟然在這裏出現……當心了!」蕭包子那雙細長的眉微微一揚,她的眼裏沒有那六個黑衣高手,她還在尋找着她的牛。
她的視力不好,於是,她邁步向前而去。
一搖一擺。
站在後面未動的盧小雨看着蕭包子那扶風步有些揪心——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可總覺得那一搖一擺之間有一股子濃濃的慵懶的味道。
對於蕭包子的懶,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她已見識過。
對此,她很是擔心兒子未來的幸福。
但東方紅的一席話,卻讓她茅塞頓開——「男人的幸福來自於哪裏」「絕不是女人的懶!」「而是女人的媚!」「不是在廚房裏,而是在床上啊!」「這位蕭姑娘……她的思想迥異,她與別的女子截然不同。
」「她沒有書香之氣,卻有着一股子最天然的氣息,那種最乾淨、最純粹、最簡單,卻偏偏最令人難以忘記的氣息!」「便是本真!絕不會有任何作偽!」「你再仔細瞧瞧她那身段,嘖嘖嘖……」盧小雨忽的就笑了起來。
東方紅莫名驚詫。
蕭包子已一搖一擺的走到了距離那六個黑衣人丈許距離。
她停下了腳步,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這才看清楚這六個黑衣人衣服上繡的那紅色的火焰。
「我來找我未婚夫的,你們……能不能讓讓」左邊那個身材頗為高大的黑衣人微微一怔,他還沒說一個字,卻忽然抬頭,視線越過了蕭包子,又看向了那石碑處。
兩艘小船抵達了這裏。
阿木三人,和小武三人,他們飛到了岸上。
八人匯合在了一處,此刻也齊齊向這六個黑衣人走來。
可他們也僅僅只走了三步,便又齊齊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向一側看了過去——那方向傳來了咄咄的聲音。
片刻之後,一個穿着一身灰白麻衣的老人,帶着大約二三十個穿着灰白短卦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那咄咄的聲音,便是那老人手中的拐杖杵地時候發出的聲音。
只是所有人並不知道他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他們得到的鐘離破的指示本應該是要繼續去尋找桃花源的入口!可他們偏偏在鍾離破離開之後又回到了這裏!若是鍾離破看見,他一定會想到些什麼。
可惜,他卻再也看不見了。
此刻,門口那六個黑衣人一瞧,臉上的戒備少了三分。
隱月閣的暗夜行者來了!暗夜行者是友軍。
他們來了,面對這幾個進入忘情台的高手,便不需要他們出手。
東方紅等人心裏卻咯噔了一下。
他們並不知道暗夜行者這個稱呼,卻知道隱月閣就在這裏面。
沒有別的外人進入,那麼這些人,便極有可能就是鍾離破的人!「這一戰,堪比蜀山論劍,有極大兇險!」陸初七扭頭看向了阿木,又說道:「若事不可為,你記住一定要活着出去!」「牧山刀,為師就交給你了。
」「你去了牧山刀之後,記得照顧好為師養的那幾隻鴻鵠。
」「另外……在牧山刀後山的那處小院子裏,還有為師養的兩條狗……你也記得照顧好它們,它們活得不容易!」王正浩軒一聽,眼睛頓時一亮,他看向了陸初七:「師傅,那弟子呢」陸初七瞪了王正浩軒一眼,吹了吹鬍子:「你回牧山刀,雞犬不寧!」「你和為師並肩一戰……保你大師兄出去!」王正浩軒一愣,這意思聽起來不吉利啊!這是要捨車保帥了「那些人,很厲害」陸初七撇了撇嘴:「他姥姥的……隱門果然強大啊!」「那六個黑衣人裏面,其中一個有着大宗師的氣息!」「其餘五個估摸着也是一境以上的高手!搞不好就是半步大宗師的身手。
」「那個杵着拐棍的老頭,你看他顫顫巍巍的模樣,可人家散發出來的那氣息……也是一個大宗師啊!」「兩個大宗師,一群一境以上的高手,你小子二境上階,你知不知道你是這所有人里武功最渣的那一個!」王正浩軒頓時備受打擊。
陸初七這時悠悠一嘆,又說道:「如果吃狗肉都能成為大宗師……那肯定天下無狗,天下大宗師遍地走!」「呆會你給為師站在後面一點,別剛一打你就嗝屁了!」盧小雨這時候也緊張極了。
她沒有料到這裏面會出現這麼多的高手。
不僅僅有隱月閣的高手,竟然還有傳說中隱門的高手!現在怎麼辦雙方實力的對比極其明顯,就算是小武用毒也是不行的。
對方有個用毒的祖宗樊梨花!樊梨花可還沒有露面!兒子就在裏面。
若是去救兒子,只怕自己這方的九個人無一能夠生還。
可若是不救兒子……就在這時,那麻衣老人走到了六個黑衣人的面前。
他那雙灰白的眼看了看蕭包子,就看了一眼!蕭包子忽然後退!她蹬蹬蹬連退了三步,那張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了極為嚴肅的表情。
她的手落在了腰間。
長裙散了開來。
她的手裏握住了那把無為軟劍。
她正要欺身而上,卻聽那麻衣老人開口說話了:「尊者大人!」麻衣老人向其中一個黑衣人躬身一禮,「隱月閣奉命護鼎,這裏,就交給老夫來解決吧!」那黑衣人鼻孔里發出了「嗯」的一聲。
「按照教主的意思,老夫要將這些人全部生擒……因為教主說她有些事得給這些外來者說個明白……讓他們死得明白。
」那黑衣人又「嗯」了一聲,這一次開口說了一句:「本尊者知道,樊教主希望的是聖女親自動手血祭火焰戰旗……你去將他們生擒吧。
」麻衣老人轉身,他看向了蕭包子,蕭包子正要上前,可她的耳朵里卻忽然有一個低微的聲音響起——「不要抵抗,佯裝中毒!」這個聲音不是麻衣老人的傳音入密!因為,這個聲音,是個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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