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戰役 第六百五十四章 燭火

    病毒，是基因武器的載體，在二十一世紀中沒有任何一個國家使用，一方面如果被逮到確切的證據。小國會被滅國，大國會被全球孤立，並且遭到報復。代價太大，當然還有一點，效果不好。

    喪屍病毒這東西，現實中最相像的不是伊波拉病毒，而是狂犬病毒，被咬上一口，就被感染，變成亂咬人的怪物。但是真的和喪屍病毒相比還是很弱化的，首先潛伏期長達三個月，最長個例長達十年。然後就是普通光照就能殺死。感染潛伏期縮短到十天，而且還能空氣傳染，才能算得上是生化危機中的喪屍病毒。

    據小道消息愛滋病毒就是為了執行種族滅絕任務而製造出來的，結果發現潛伏期太長。結果被放棄。病毒這東西絕不可能像瘟疫公司遊戲那樣瘋狂加點，能有什麼能力就變異成什麼能力。病毒根本不算生命，本質上就是納米機械人，弱小納米機械人，遇到光，氧氣，抗性不如細菌。

    野外的野果不洗就吃，不會病毒感染，果子上沒能有適合動物體內的病毒。吃了拉肚子最多是細菌感染。飯前洗手，出門戴口罩，只吃新鮮加熱事物，就能杜絕病毒傳染。不搞基，不不注射吸毒，不賣血，當然不被愛滋病人咬，那也沒事。對於一個衛生習慣良好的國家來說，只有流感這種空氣飛沫傳播的病毒才可以流行。

    當然面對面不說話，單純用光幕和音像接收器來交流。這種病毒並沒有在黃土區中大規模流行。在一開始出現病例後，加速了黃土區神經元控制系統的普及，基本上每一個成年人體內都有了導絲可以外聯外界的設備。用嘴說話很可能在未來就和二十一世紀的寫信被手機淘汰一樣。

    這種病毒嫁接的手段非常拙劣，相關疫苗在發現病毒後四十八天後就已經研製了出來。身穿防化服的大批醫療隊從黃土區進入蘇區。在藍色的通訊平台上詹台赫，正在和蘇明進行通訊，這場醫療過程需要雙方的協調。

    蘇明說道：「多謝貴方的幫助。」詹台赫說道：「這疫苗破解的很容易，就算我們未能及時，你們那裏也快了吧。」蘇明說道：「你們更快一點，救命就是缺這一會時間。」

    詹台赫說道：「對於這次瘟疫，你們有什麼看法嗎？」蘇明抬了一下眼皮，說道：「黃土區的生化技術不愧是世界第一，你們應該看出來了這場瘟疫的來源。」

    詹台赫嘆了一口氣說道：「**比天災更可怕。」此時在詹台赫另一邊的投影上，大量的醫療隊進入了居住大廈中，裏面一具一具屍體被機械人抬了出來。大量的次人類在六十天的時間裏死亡。天空的太陽都透過一陣慘白。身穿白色防化服的士兵，在走道中噴灑消毒水。

    蘇明說道：「四天前我們收到了一個郵件。」詹台赫說道：「哦。」蘇明點開了這份郵件，上面有着這些病毒的基因結構，一些臨床試驗的畫面，更有一位位研究員的編號姓名。其中最主管的人是李百耀。

    蘇明說道：「這封郵件是定時發送郵件，也就是說一段時間內該郵件沒有取消，所以就傳送到我們這裏。這位郵件的發送者是他。」蘇明指了指李百耀的名字。

    至於李百耀為什麼定時發送過來呢？只有一種可能，如果他活着的話，會用密碼取消定時。可是他被滅口了。蘇明看了看詹台赫。詹台赫沒有說話，而卻已經悄悄的聯繫了趙璟雯。

    看到詹台赫沒有說話，蘇明嘆了一口氣問道：「需要什麼你們才肯出手。」而這邊趙璟雯遊覽完畢資料後直接點開了通訊代替了詹台赫的位置說道：「你們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看到趙璟雯，蘇明目光一凝，意識到自己把握住一個機會，咬了咬牙說道：「蘇家必須延續。」趙璟雯說道：「蘇家是否延續，不取決於外人，取決於是否跟得上這個時代。」和趙璟雯對視着，面對這雙不可動搖的眼神，蘇明敗退下來。說道：「丫頭，你想逼死我。」

    趙璟雯近似無情的說道：「噬人永生，本不該存在。算是我在逼你吧。蘇爺爺，嘴裏的血腥還不夠嗎？」蘇明咆哮道：「血腥？天知道損有餘而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那些克#隆的養料們，能算人嗎？事物工廠中轉化蛋白質的蟲子，變成你的食糧，這難道就不血腥嗎？」

    趙璟雯說道：「如果能和蟲子一起打到你，我自然不會吃蟲子。而克￥隆人，成長到成年卻被你們取出器官的存在，卻是可以組建基本社會的存在。要麼他們就不應該誕生，一旦誕生就不應該被殺戮。這是我們誰的底線，底線不可變通，就像身上的細胞在缺乏營養也絕不能吞噬其他同類細胞，任何細胞若有逾越，那就是應該被消滅的癌細胞。」

    趙璟雯笑了笑：「憑你的智慧難以理解。因為你所認為的社會只是你為王。而我們的社會，畫出了規則的格子。每一個人的格子，我們都在格子，不能踐踏其他格子。而一些空格子一直為那些組成社會的無限可能單元準備着。這是規則，不能踐踏的規則。」

    聽到趙璟雯的話，蘇明臉上一陣迷茫。一旁的詹台赫說道：「蘇元老，你從克#隆人那裏多要的哪一點，越界了。你剝奪的他們生命的時候，按照社會規則，他們應在格子中享有基本權利。」

    蘇明喃喃的說道：「如果我要是踐踏了會如何？」趙璟雯笑了笑說道：「這一百年來周天合盟不就是一次次在越界規則嗎？每一代在後一代的基礎上越界。你越界了一分，你能保證不越界兩分，卻賦予了後來者越界兩分的可能。這兩分不是從克#隆人身上越界，而是從其他人身上越界的。當然最終會從你們自己身上越界。雖然你們也能組成社會，但是他們認為這個社會有他們組成就足夠了。」

    最後一句猶如洪鐘響起，讓蘇明臉上猶如聞雷的孩子一樣，豁然驚駭。這一百年來長生帶來的最大是錯誤，在利益薰心一直無從看見。

    蘇明喃喃的說道：「沒錯，克#隆人，已經成年的克#隆人是能組成社會，所以殺戮他們就是。」最後一句蘇明說不下去了。在得到利益後，那一代的新人類儘管已經把養料和亞人類，次人類分開。但是第二代第三代新人類未能分開克#隆人和亞人類，以及次人類分開。以至於最後第四代第五代，在隨意殘害次人類亞人類的社會環境中，也未能將那些無家族勢力的新人類和亞人類分開。幾乎是一層一層的墮落。然而起始概念的錯誤。導致了內心殺戮不斷被縱容。

    對於新人類們越來越不聽話，一隻讓元老們很頭疼。然而蘇明第一了解了旁觀者看這件事的視角。不依賴長生術的旁觀者。歷史就是這樣，二十一世紀的人類看古人覺得古人很愚鈍，其實古人並不愚鈍，只是拿起了放不下的東西。

    如果蘇區現在還是合盟核心區中緊密的一部分，蘇明元老或許還看不清，但是現在蘇區現在已經成為了某些人思維中可以犧牲的一部分。蘇明不得不承認，趙璟雯的說法是正確的。如果趙璟雯的說法不正確，那麼蘇區就是應該被某個人不拘小節消滅的對象。社會底線何等珍貴，只有守護自己的底線被踐踏的時候才會發現。

    蘇明看了看趙璟雯輕輕地：「如果我蛻變成功率有多少？」趙璟雯說道：「成功率很低。高齡者成功率很低。」蘇明輕輕問道：「長生術遲早是要取締的吧？」趙璟雯點了點頭說道：「黃土區最新憲法已經確定對長生術不會妥協。」

    蘇明看了看趙璟雯突然笑了笑，一瞬間這個睿智的精明的元老，臉上掛上了一陣慈祥。以至於趙璟雯有些懷疑是不是錯覺。蘇明用一種超脫的語氣說道：「老了，心老了，枉然多活百年，做了百年的錯事。趙丫頭啊，我還有件事想問你。黃土區最初的創始者到底是什麼人啊？你小時候的性格我了解，到底是誰呢？黃土區早期的創始者，除了你，沈飛，按道理還有一個人吧。很多元老都在猜測這個人是誰？到底是哪個家族遺失的血脈。」

    趙璟雯說道：「他說他是核戰前倖存的原初人類。」趙璟雯努了努嘴搖頭說道：「可是我不信。但是知道他來歷的人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只能撿起他們幾個的理想繼續行走。」

    蘇明點了點頭說道：「原初是嗎？倒也是能這麼說。他贏了。趙丫頭為我準備蛻變手術吧。」趙璟雯聽到了蘇明的話，有些訝異，蘇明說道：「長生之前的我希望家族繁盛，這算是我的願望。這個願望好久了。算是原初的吧。該是把蘇區帶回正確了。」

    蘇明這麼說的時候，這位面貌年輕的老人身上莫名的散發着一抹神聖。令趙璟雯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