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下唇,心情格外複雜。
這時,我聽到霍雅勻驚訝的聲音:「清清,你醒了?怎麼樣,很難受嗎?」
我急忙回過頭。
蔡清清雙目無神,我卻能從她的眼底看到對溫子君的執着。
有溫子君的地方,蔡清清的目光里,永遠沒有別人。
我的心臟忽然痛了一下。
「溫先生怎麼會和清清在一起。」我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下來。
溫子君看了眼蔡清清,才緩緩出聲:「是她非要糾纏我。」
霍雅勻有些生氣,我估計,要不是懷裏抱着蔡清清,怕是要直接衝上來揍人了。
而溫子君還在繼續說:「我馬上就要跟我的女朋友結婚了,希望蔡小姐可以自重。」
我聽的頭皮發麻,甚至不敢去看蔡清清的表情。
「霍雅勻,你先把清清帶回去吧。」
我側身擋住了蔡清清的視線,對霍雅勻說。
「一書,我要聽。」
「溫子君,我怎麼就不自重了?」
蔡清清的聲音幾乎是破碎的。
溫子君看着她,語氣平靜:「投懷送抱?算自重嗎?」
「夠了!」我大吼一聲,鎮住了所有人。
「霍雅勻,帶蔡清清離開,溫子君,我要跟你談談。」
我看了眼厲湛,他有些不明白狀況,一直站在那沒動作。
我對他說:「我去去就回。」
厲湛點了點頭。
我和溫子君去了天台上,流雲划過,陽光正好,地上還有沒有收拾乾淨的綵帶。
我看向溫子君,很認真,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別的表情,哪怕是一點點對蔡清清的心疼和茫然也好。
可他的臉上,只有平靜,平靜的近乎冷漠。
就算是對於一個陌生人,也不該是這樣的情緒。
我心裏為蔡清清感到不值得。
我不確定的問:「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溫子君搖頭,他看着我,說:「見過蔡小姐幾次,她每次碰到我,都會情緒失控,這是為什麼?」
我沉默了。
蔡清清喜歡他,喜歡了一整個青春。
她跟我說過,溫子君永遠是她的首選,永遠是她的執念,為了溫子君,她可以什麼都不要。
她也確實什麼都不要了。
我張了張嘴,覺得喉頭乾澀:「當年你出國的時候,她不願意放你走,拼了命的阻止你。」
蔡清清剪了他的身份證,發瘋一樣的挽留他,堵在他的家門口,堵在機場。
溫子君皺了下眉,旋即冷笑了一聲,說:「愛她的人,她就算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那個人也會為她留下來。」
是的。
所以,他就是不喜歡蔡清清罷了。
感情這種事情,沒辦法勉強。
「我們之前關係很好,只是沒想到,你會忘的乾乾淨淨,還記得,我們之前在酒吧里玩撲克,當時,我們都很磕你和蔡清清。」
「那會你對她跟別人還是很不一樣的,是因為她喜歡你嗎?所以你不忍心?」
我抬眸看着他,語調悠揚,很懷念那個時候。
「不是。」
這道聲音很輕很輕,我差點以為是個錯覺,我激動的看着溫子君,猛的攥住了他的手臂,瞳孔微微一顫:「溫子君,你根本就——」
沒有失憶!
溫子君怔了一下,迅速甩開我的手,目光冷漠涼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記得你們,希望你們也不要在打擾我。」
我手上一空,還想再問,溫子君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我失落的站在天台上,想着,如果蔡清清聽到剛剛溫子君的那番話,心會痛成什麼樣子。
不過索性她身邊現在有霍雅勻。
她能稍微把心放開,接受霍雅勻,是不是就證明,她慢慢可以不會去習慣溫子君了?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打算離開時厲湛來了。
我微微一笑,不想讓溫子君的事影響到他的心情,說:「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厲湛看着我,說:「聽到了一部分,但是不全。」
我抿了下唇,嗔怪:「誰讓你偷聽了?」
厲湛走到我身邊,輕輕環住我的腰,低頭在我眉心上吻了一下:「畢竟,我對這個溫子君沒什麼好印象。」
我歪頭,還有些不解:「你調查過他?」
厲湛沒說話了,我看他的表情有些嫌棄,越發好奇。
他卻不願意再說什麼,只是道:「上面挺冷的,你不能受風,我們先下去吧。」
我眯了眯眼,輕哼了一聲。
我到底是有些擔心蔡清清的,離開天台後就去了她的房間,霍雅勻也在裏面,浴室里有聲音。
蔡清清剛剛身體都濕透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我問霍雅勻:「她有跟你說什麼嗎?」
霍雅勻搖頭:「什麼也沒說,她一直很沉默。」
他的表情很凝重,目光一直落在浴室的門上。
我咬了咬唇。
霍雅勻這時出聲:「顧小姐,那個溫子君到底是誰?」
我心情複雜,可看他認真的表情,還是透露了一些事情給他。
「他是清清喜歡了一整個青春的人,但我不確定她現在是不是還喜歡。」
最後這句話,我自己說的都沒有什麼底氣。
看到溫子君就失魂落魄,說蔡清清不喜歡,我自己都不信。
「清清以前一直追在他身後跑,會幫他做很多事,也會逗他開心,知道他愛吃美食,就去專門學做飯。」
蔡清清是個很不喜歡進廚房的人。
「清清不喜歡麻煩事,但是面對溫子君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不麻煩。」
「她甚至可以花一個月的時間,給溫子君驚喜。」
我知道這樣說對霍雅勻很不公平,可這就是以前的蔡清清。
瞞不住的。
而且,假如蔡清清慢慢喜歡上霍雅勻,付出真心後,霍雅勻又很介意這種事情,放棄蔡清清,不在想要跟她在一起了,我怕蔡清清又一次陷入愛情的深淵。
所以,如果覺得很難,沉着現在誰都沒有徹底愛上誰,趁早放手,傷害是最小的。
我認真的看着霍雅勻,還想繼續說,就聽到霍雅勻壓抑的,憤怒的聲音:「該死!這個溫子君憑什麼得到清清這麼多的偏愛!」
「就憑他長得帥?」
霍雅勻問我:「顧小姐,我和溫子君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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