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上,搖頭說,「不餓了,待會兒再說吧。」
他終於發現了我的異樣,語氣里透着關心,「怎麼了,有心事?」
如果是平常,他簡簡單單一句關心,我早就心跳加速了,可現在,我卻平靜的不得了。
「沒胃口。」我淡聲說。
他坐過來,伸手捧住我的臉,強迫我跟他對視,忽而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是不是我最近沒有餵飽你,跟我生氣了?」
我輕輕推開他:「沒有,只是現在不想吃。你剛回來,公司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快回去上班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我生怕他固執,好在他點了頭,「那好吧,不過答應我,好好吃飯,我去趟公司,很快就回來。」
他離開以後,沒多久保姆就來了,說是厲湛讓她過來照顧我。
可就算是保姆陪着,我一整天還是心不在焉的。中午的時候,厲湛給我打電話,問我想吃什麼,一會兒給我送過來。
我說剛吃了早上買來的早餐,現在不餓。
「早餐都涼了,你現在身體不好,怎麼能將就?」他嘆了口氣,「那我晚點去接你,晚上下廚給你做好吃。」
我雖然答應了他,可下午輸液完了,我沒有等他,而是跟保姆打車回去的。路上,保姆跟他說了一聲,我不知道厲湛是什麼心理,一直我們到家,他都沒有再給我打電話。
只是,當我趕回家的時候,他已經在廚房做飯了,清一色補身子的菜餚。
看見我回來了,他笑着說,「你先回臥室休息,待會兒就可以開飯了。」
看着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我心裏那點小芥蒂像是突然消失了,我走過去說,「我幫你。」
「不用,我一個人」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門鈴就響了,他沖我笑笑,「應該是他們來了,你去開門。對了,我們住一起了,總是要通知大家的,你給蔡清清也打個電話,一起過來吃飯。」
我愣住了,不確定的看着他,是不是他知道我今天不開心的原因了,所以才叫人過來吃飯,想要宣佈我們戀愛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那方晨算什麼?
我去開門,就見崔浩哲和霍雅勻站在門外,笑着沖我揮揮手,齊聲喊,「嫂子好。」
我尷尬的讓他們進門,然後去拿手機給蔡清清打電話,可是她的手機一直沒人接聽,我只好放棄了。她現在正因為溫子君的事情難過,讓她過來參與這麼熱鬧的聚會怕是也不合適。
我放下電話,正打算去廚房幫忙的時候,就聽見崔浩哲問,「今天什麼日子啊,厲總居然親自下廚,難不成有好事?」
「我和一書同居了,要是沒什麼問題就打算結婚了。」
「我去,厲老大,你動作要不要這麼迅速,合着今天叫我們過來就是為了虐狗啊?」
「你才是狗!」霍雅勻從崔浩哲後腦勺給了一巴掌,笑嘻嘻的說,「我說厲老大,這嫂子應該還沒有離婚吧,你們這算是偷情嗎?嗷嗚,真刺激!」
「滾你的,什麼叫算是偷情,這跟本就是偷情好嗎?」崔浩哲跟霍雅勻開始拌嘴,不過沒多久,他就嬉皮笑臉的說,「嫂子,偷情刺激不?」
他的話音剛落,厲湛手裏的筷子已經準確無誤的朝他身上飛過去了,啐一口,「狗嘴吐不出象牙。」
吃飯的時候,厲湛坐在我身邊,特別正式的跟他們介紹,「這是我老婆,叫嫂子,以後你們說話悠着點。」
我沒想到厲湛居然說的這么正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崔浩哲和霍雅勻爽朗的大笑,齊齊叫我嫂子,還不停的給我講厲湛過去的糗事,一頓飯吃的特別歡樂。
我們吃完飯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厲湛他們在客廳里打牌,保姆在廚房洗碗。我手機響了,是蔡清清打來的,我看厲湛他們玩的開心,就回房間接電話去了。
只是我還沒有進房間的時候,就看見二樓走廊盡頭那間臥室門沒有關。我以為是厲湛忘了,就過去順手要關上。
我下意識朝裏面看了看,這裏面是一堆箱子什麼的,都是用白布蓋着的,角落裏放着一把結他,像是剛剛被擦拭過。
厲湛還玩音樂?我驚奇的走過去,不由腦補出他彈結他的樣子,肯定很帥。
想到這裏,我有點興奮,跟蔡清清聊了幾句,知道她沒事,只是在睡覺,我就放心了。然後拿着結他下樓了,衝着厲湛開心的說,「我剛剛在房間看見這個,你會彈結他?」
厲湛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良久才淡淡說,「不會。」
我以為他在謙虛,笑着說,「不會彈家裏不可能有這個東西,彈彈看嘛。」
厲湛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把手裏的撲克牌一丟,起身就朝樓上去了,原本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就凝結了,誰也不敢說話。
我愣愣的站在那裏,看着充滿劣氣的背影,心裏湧現出無數委屈,眼睛酸酸的。
這一幕深深刻在了我心裏,後來我們經歷的那些坎坷,我所有的退縮和躲閃,也大多受了今天的影響。
安靜了許久,霍雅勻才輕咳一聲說,「嫂子,你還是趕緊從哪兒拿的放哪兒去吧,這東西以後少碰。」
我茫然的看過去,好像我碰這東西有多罪大惡極似的。我就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孩子,急忙把結他又放回去了。
崔浩哲跟過來,小聲說,「嫂子,厲老大其實不是這麼沒有度量的人,只是誰都有不想被觸碰的過去,還清你多多包涵。」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事的,今天不好意思。」
「沒有的事,嫂子加油,祝你和厲老大百年好合。」說完,他沖陽台上吼了一聲,「湛,我們走了啊。」
厲湛沒說話,我把他們送出門,回頭的時候就見厲湛站在二樓陽台上看着他們。
我回屋,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朝陽台上走,就見厲湛站在那裏,嘴裏叼着煙,安靜的一言不發。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亂動你的東西了。」我站在他身後小聲道歉。
他回頭看我,喜怒不明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突然伸手拉住我,把我扯到他懷裏,下巴在我頭頂摩挲,聲音沒來由的嘶啞說,「嚇到你了?」
我輕輕搖頭。
他抱着我,沒再說話。其實我心裏是明白的,那個房間,那些被小心翼翼收妥的物品,只怕都跟他過去的感情有關。
方晨,他心裏一道永遠抹不掉的痕跡。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她都已經回來了,為什麼厲湛還要選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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