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不對勁,顧予琛和沈修翊立刻走過來。
沈修翊關心道:「老大,你怎麼了小嫂嫂包包里的東西被偷了」陸佑霆周身仿若罩着一層冰雪,他將手裏的孕檢報告單狠狠的揉成一團,心裏有多憤怒,手裏的力道便有多重。
「老大」「老大。
」顧予琛和沈修翊害怕地喚着他。
此時此刻的老大,讓他們莫名的有些害怕。
明明前一分鐘還高興的像個傻子。
「你們在這裏等我!」陸佑霆冷冷的落下一句話,拿着包包和孕檢報告單朝新娘化妝間直奔而去,渾身仿若帶着一團火焰,能將人燃燒殆盡。
與此同時,新娘化妝間裏。
一場混亂大戰後,裏面終于歸於平靜。
除了化妝師和蘇挽,其餘的人已經陸續離開。
簡思坐在梳妝鏡前,看着鏡中的自己,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誰敢相信,她一個多月前,還因為陸佑霆的冷漠而傷心難過,這才過去多久,他們居然就要結婚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她一度不敢相信是真的。
蘇挽羨慕又高興的看着她:「思思,恭喜你,你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希望你以後和陸佑霆好好過日子。
」簡思點點頭,緊張地閉着眼睛反覆深呼吸。
蘇挽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還早,離婚禮還有一會兒,我剛才見你在打瞌睡,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等時間到了,我再叫醒你。
」「嗯!」簡思怕睡眠不足待會兒出狀況,點點頭,正準備趴着休息一下,胃裏突然一陣翻滾,她連忙捂住嘴巴,衝進洗手間。
蘇挽立刻倒了一杯溫水,又從背包里找出一盒話梅送進去。
「嘔……」簡思趴在洗手台上,將今早吃的早餐一股腦兒全吐了出來。
眼淚都吐出來了。
「用溫水漱漱口,然後吃顆話梅壓一壓!」簡思接過水,先用溫水漱口,再含了一顆話梅,希望能壓住嘔吐感。
化妝師是一個沒有結婚的年輕女孩子,見她吐的這麼厲害,以為她身體不舒服,也跟了進去,關心問:「簡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告訴陸總」簡思搖搖頭。
化妝師仍然不放心:「可是,你吐的好厲害,剛才的早餐都吐了。
」蘇挽笑道:「你還沒結婚,不懂!她雖然吐得難受,但是,她卻非常開心。
」「為什麼」化妝師一臉懵。
蘇挽咯咯的笑了起來:「她要當媽媽了,當然開心啊!孕吐是每個母親的必經之路,習慣就好了!」「原來如此!」化妝師恍然大悟,登時放下心來。
「你懷孕了,陸總一定很高興吧他又要當爸爸了。
」蘇挽立刻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不能說!」「為什麼」化妝師懵了。
簡思笑道:「這是秘密,暫時不能告訴她,麻煩你也幫我隱瞞一下,千萬不要告訴他。
」她要在婚禮完成後,親口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化妝師似懂非懂的點頭答應。
蘇挽看向簡思,關心問:「你感覺怎麼樣好一點沒有」簡思點點頭:「好多了!」蘇挽又問:「這會兒還好,萬一待會在舉行婚禮的時候吐了怎麼辦總不可能一直含着話梅吧」簡思嘆口氣,無奈道:「到時候我忍一忍吧!看看能不能忍住。
實在不行,你偷偷帶兩顆在身上。
」「只能這麼辦了……」後面他們說了什麼,陸佑霆再也聽不進去,將包包放在桌上後,失魂落魄的走出新娘化妝間,像一縷不知道去往何處的遊魂。
正在這時,肖之痕迎面走來。
看見陸佑霆,朝他咧嘴一笑,調侃道:「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這麼一會兒都等不了了」陸佑霆沒有理他,和他擦身而過。
正當肖之痕納悶時,陸佑霆突然停住步伐:「等等!」「嗯」肖之痕疑惑的轉身看向他。
「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樓道走去。
肖之痕眼底快速的掠過一抹暗芒,隨即跟了上去。
來到樓道後,肖之痕故作不解的問:「你把我帶到這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陸佑霆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問:「簡思懷孕了,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啊……」肖之痕驚呼一聲,眼底很明顯的閃過一絲慌亂和心虛。
他的表情,無疑於告訴了陸佑霆答案。
也就是說。
簡思懷孕了,肖之痕和蘇挽都知道,唯獨他不知道。
之前悅悅的身世也是這樣,所有人都知道,唯獨他這個親生父親不知道。
呵。
他在簡思心目中到底算什麼。
什麼事都瞞着他,不告訴他。
「我,我不知道啊!」肖之痕眼神心虛的四處閃躲,不敢直視陸佑霆。
他越是閃躲,陸佑霆便越是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季明澈的」天知道,在他問出這句話時,心有多痛。
他真恨不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誤會。
他不介意簡思曾經和季明澈發生過親密關係,只要她現在和將來喜歡他,屬於他,他便滿足了。
但是,他忍受不了簡思懷着季明澈的孩子嫁給自己。
一個女人肯為一個男人生孩子,這足以證明這個男人在她心目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縱使再愛簡思。
心胸再寬闊,也忍受不了簡思欺騙自己,要替季明澈生下孩子。
肖之痕慌亂解釋:「不是,當然不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會是季明澈的呢!」陸佑霆危險的眯起眸子:「你剛才不是還說你不知道她懷孕了麼」「……」肖之痕急得快要哭了。
「陸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不要再問我了,放過我好不好如果思思知道我告訴你,她會殺了我的。
」雖然他從頭到尾沒有承認一句話。
但是卻句句證實了陸佑霆的猜測。
陸佑霆心臟的某處仿佛被掏空一般。
緊緊的攥着拳頭,仿佛攥得越用力,胸口的窒息感便會少一分。
一切已經不需要證明。
答案顯而易見。
陸佑霆不再看肖之痕一眼,漠然的轉身離開。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肖之痕再也承受不住心裏的壓力,背靠着牆蹲坐在地上,雙手崩潰的捧住臉,任由內心被痛苦和內疚侵蝕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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