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還未碰到來人,手腕就被人扣住,死死的摁在頭頂上方。
緊接着,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思思,是我……」簡思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因為思念過度而出現了幻聽。
她將眼睛緩緩的眯起一條縫。
男人背對着月光,看不清真實模樣。
但是哪怕只能看見一個臉部輪廓,她都敢肯定,是陸佑霆。
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他真的來了。
來看她了。
眼淚瞬間盈滿眼眶。
嗓音沙啞而顫抖,帶着哭腔。
「陸佑霆,是你嗎」陸佑霆溫柔一笑,放開她的手腕,輕柔的將她睡亂的秀髮挽到耳後,在她額頭烙下一吻。
「對,是我!我來了!」無盡的喜悅填滿胸腔。
簡思激動的抱住他的脖子,身子貼了上去。
陸佑霆怕她累着,抱着她轉了個身,讓兩人側躺在床上,緊緊的抱着彼此。
「思思,對不起,我來晚了!」連睡覺都在枕頭下藏着水果刀,足以可見她在這裏過着怎麼樣擔驚受怕的日子。
想到這,他就心疼的無以復加。
簡思拼命搖頭:「不晚,不晚,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我一直在等你。
」「思思,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陸佑霆嗓音暗啞,在黑暗中帶着致命的誘惑力。
簡思情不自禁堵住他的薄唇,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全傾注在這個吻中,熱情,激烈,主動——陸佑霆立刻化被動為主動,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兩人吻的難捨難分。
一發不可收拾。
陸佑霆大手順着她睡衣擺滑了進去,熟練的解開她內衣扣子……房間裏的溫度不斷攀升。
正當兩人準備進一步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季明澈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思思,你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思思,快點開門。
」突如其來的聲音猶如一桶冷水,將激情中的兩人澆醒。
「季明澈來了怎麼辦」和簡思的緊張正好相反,陸佑霆不慌不忙的給她整理衣服和頭髮。
「門不是反鎖了麼!怕什麼。
」見房間內沒有回應,敲門聲更急促。
「思思,你快點開門,思思,思思……」他的聲音引來了家裏的傭人。
「先生,夫人出什麼事了」「去拿備用鑰匙,快點……」在聽見備用鑰匙四個字時,簡思駭的彈坐而起:「我忘記了,季明澈有這個房間裏所有的備用鑰匙。
你快點走……」說完,赤腳下地,從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雖然這是二樓。
但是別墅一樓的層高足足有四米五。
何況,樓下還有保鏢把守。
萬一驚動樓下保鏢,陸佑霆不止逃不脫,反而會暴露他們的逃跑計劃。
這時,門外傳來傭人驚喜的聲音。
「先生,備用鑰匙找來了……」簡思一顆心幾乎提到嗓子眼,她着急的在房間裏打轉,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要不,你躲床底……」「哎呀,床底不行,你個頭太大,進不去……」「或者,你躲洗手間……」「洗手間也不行,萬一季明澈去洗手間,你就暴露了……」「窗簾後面也不行……」「沙發後面也不行……」「哎呀,這麼大一個房間,怎麼沒有能躲的地方呢」陸佑霆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看着她一個人急得團團轉,嘴角不知不覺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眸寵溺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很享受被她關心,在乎的這種感覺。
門外傳來鑰匙的插入門鎖的聲音。
簡思駭的心臟險些要停止跳動。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安靜。
就連空氣中,都飄着一股緊張的氣息。
寂靜的夜晚,鑰匙開門的聲音在耳蝸被無限放大。
『咔嚓』一聲,門鎖被打開。
房門被季明澈從外面推開。
「下次不要把所有的備用鑰匙全掛在一起,找起來太麻煩!」「是是是!」傭人趕緊拿着備用鑰匙離開。
季明澈着急的衝進簡思房間,待看見雙臂抱膝,蜷縮在床上的簡思時,微微鬆了一口氣,緩步走過去。
「思思,你怎麼了剛才怎麼突然叫了」他睡眠一向很淺。
剛才迷迷糊糊中,聽見簡思的叫聲,以為她出了什麼事,便馬上趕了過來。
這會兒見她沒事,他才稍微安下心來。
隨着他的靠近,簡思瞳孔一點點放大,滿臉驚恐!「你進來幹什麼滾出去……滾出去……」「思思,我……」季明澈剛想解釋,目光觸及打開的窗戶,眉頭猛的擰起,眼底閃過一絲警惕。
他清楚的記得,睡覺之前,他親自檢查過門窗。
窗戶還是他親手關上的。
這會兒怎麼開了這裏是二樓,說高不高,說矮也挺矮的。
想要爬上來,還是很容易的。
簡思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待看見打開的窗戶時,暗叫不妙。
剛才陸佑霆進來時,忘記關窗了。
季明澈小心又謹慎,萬一他起疑,想要逃走就更加困難了。
季明澈緩緩的走到窗邊,正要一探究竟時,簡思突然尖叫一聲,赤腳下地,沖了過去,將他一把推開,攤開雙手,護在窗戶前面。
「不要關,不要關,我要把魔鬼從這裏趕出去……」季明澈試探性問:「窗戶是你打開的」簡思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指指這裏,又指指那裏,神神叨叨道:「房間裏好多魔鬼,他們正睜着眼睛看着我。
」「我要把他們全部從這裏趕走,趕走……」季明澈心裏的懷疑消散不少,笑道:「你是在做夢,這裏沒有魔鬼……」簡思拼命點頭:「有,好多,好多……」季明澈朝窗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樓下巡視的保鏢,徹底打消心裏的懷疑。
除非那人有通天本事,長翅膀從上面飛進來,否則,想躲過樓下保鏢爬上來不被發現,很難。
就在他思索時,簡思突然又大叫一聲,不停的將他往門外推。
「你滾出去……你這個殺人犯,你這個壞蛋……」季明澈知道,這件事,始終是簡思心裏的一根刺,殺人犯,壞蛋,惡魔已經成為他的代名詞。
心中苦澀的厲害。
他順着簡思推動的力道往門口走。
剛走到門口,眼角餘光瞥見半開的衣櫃門,和露在外面的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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