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整個人都是傻的。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卻仍然沒有消化這個消息,拉開簡思,緊緊的握住她的雙臂,雙眸通紅,一字一句問:「簡思,你告訴我,辰寶說的是不是真的」簡思難受得說不出話來,點了點頭。
蘇挽不肯放過她,逼着她回答:「我要你親口回答我,辰寶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的乾女兒沒了」肖之痕也看着她,希望能親口聽她回答。
簡思知道她接受不了這件事,可是事情已經成定局,就算逃避也改變不了事實。
「是的,悅悅沒了!我們找了十幾天,屍骨無存,連她的衣服都沒有找到。
」得到證實,蘇挽身子一軟,跌坐到地上。
肖之痕扶住沙發,撐住搖搖晃晃的身體。
兩個人都無法接受這件事,傻傻的愣在那裏,半天沒有反應。
半晌,肖之痕終於反應過來,衝到季明澈面前,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
「你這個混蛋,悅悅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你怎麼能對她下此狠手你還算是人嗎」季明澈猝不及防,被肖之痕一拳揍到地上,嘴角破裂,滿口鮮血。
簡思和簡司辰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傻了,在他又準備揍季明澈時,衝上去將他拉開。
「師兄,悅悅的死大家都很難過,但是這件事和他無關,他也不知道會突然刮颱風,並且也盡力的把辰寶給救了回來……」簡司辰也幫忙說好話:「媽咪說得對,季叔叔已經盡力了,大家都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肖之痕壓根聽進不去。
像季明澈這種陰險小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做不出來。
他絕對不相信這只是單純的一場意外。
季明澈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嘴邊的血跡,假惺惺道:「你們不要攔着他,讓他打吧,以減輕我心裏的愧疚感。
」聽見他還在這裏假模假樣,肖之痕怒火攻心,一把甩開拉住自己的簡思和簡司辰,揪住季明澈的衣領,將他往門外拖。
簡思和簡司辰大驚失色,忙要去攔。
結果被肖之痕吼住:「你們別跟來,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表面上是在警告簡司辰,潛台詞卻是在警告季明澈。
簡思和簡司辰駭的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季明澈怕他一怒之下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全一股腦兒說出來,忙道:「你們放心,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讓我和他談一談。
」「可是……」簡思仍然有些不放心。
季明澈安撫道:「真的不用擔心,難道你還不相信你師兄的人品麼你們不要跟過來,我和他好好談一談。
」如此一說,簡思便不好再阻攔。
肖之痕被他虛偽的模樣差點氣得吐血,揪着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拖到門外的樓道處。
季明澈還未站穩,拳頭便再一次朝他揮了過去。
一拳又一拳。
將這段時間的壓抑,憤怒,全部都發現在拳頭上。
一邊打,一邊咆哮。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悅悅……為什麼……你這個混蛋……人渣……敗類……你不是人……」季明澈也不反抗,任由他打。
嘴巴,臉,眼睛,全部都打青了。
傷口往外沁着血。
打夠了,肖之痕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抵在牆壁上,雙腳騰空。
「季明澈,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要害死悅悅她只是一個孩子你怎麼能如此心狠手辣」季明澈伸出手,大拇指輕輕的抹了一下嘴角,看着指腹上面的血,呵呵地笑了。
「氣消了要不要再打兩拳」肖之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發現他已經冷血到了變態的地步。
思思怎麼會惹上這麼一個恐怖的人「我要殺了你……」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把這五個字說出來。
季明澈聳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殺吧!來吧!我保證不反抗!」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令肖之痕揮出去的拳頭仿若打在棉花上,無處使力,雙眸赤紅,像一頭髮狂的野獸,不甘地盯着他,想要把他撕碎,卻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將他包圍。
後悔,自責,憤怒,不甘,傷心,難過在他心裏交織,狠狠的折磨着他。
他雙手一松,痛苦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抱着頭,難過的悲鳴聲從雙臂縫隙中傳出來:「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一點告訴思思你是一個混蛋,今天的悲劇也不會發生,悅悅也不會死。
全部都怪我。
是我懦弱,無能,才會受你這個卑鄙小人的威脅……」雖然季明澈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悅悅這件事是他所為。
可是他就是敢百分百肯定,兇手就是他。
這個混蛋。
居然對一個五歲的小女孩痛下殺手。
真的是毫無人性。
季明澈抿唇一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柔道:「你怎麼是無能呢!如果不是你,你奶奶說不定已經死了。
能被我利用,證明你還是有存在的價值的。
」肖之痕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價值,他寧願不要。
季明澈笑得越發溫柔:「好了,打也打了,氣也出了,這件事就翻篇了!我不想在思思面前聽見任何人閒言碎語,否則……」頓了頓,聲音猛地一沉,陰狠道:「否則,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
」肖之痕猛然抬頭,不可思議的看着季明澈。
對方明明在笑。
可是卻讓他渾身發毛,汗毛倒豎。
這哪是人。
分明是魔鬼。
不。
比魔鬼更恐怖。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否則,一個人為什麼能恐怖到這個地步季明澈嘴角的笑容一點點變得猙獰。
「早在十幾年前,我便已經不是人了!當人有什麼好吃不完的哭,挨不完罵,挨不完的打。
很早我就想通了,既然當人這麼痛苦,那我為什麼要當人我現在不挺好的,要風的風要雨得雨,只要我想要,就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肖之痕震驚的看着他:「瘋子……你是一個瘋子……」季明澈笑了笑:「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話音落下,突然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警告:「但是,如果你敢說出去半個字,我敢保證,你奶奶會落得和簡悅一樣的下場。
」軟肋被季明澈捏在手裏,肖之痕全身的力氣仿若被抽乾般,脫力的跌坐在地上。
季明澈站起身,優雅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塵。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否則思思會懷疑的……」風輕雲淡的表情,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肖之痕像一個提線木偶,徹底失去了自我,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乖乖的跟着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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