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婆子胡攪蠻纏的作態,也周安福看不過眼,怒斥道:「哪有當娘的這麼咒兒子的,還不收聲,張順來,把你婆娘看好。」
張順來悶頭駝着背走過來,拉了一下老婆子,反被一耳刮子拍臉上,窩囊的躲到周安福身後。
這窩囊樣,氣得周安福狠狠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周璇用碘伏給患者傷口消好毒,接着嫻熟利索的將傷口一層一層縫合起來,取出乾淨的紗布包紮上。
專業的手法冷靜嚴肅的氣場,令在場觀望的所有社員刮目相看。
「不愧是首都求學回來的,首都老師就是會教育人,瞧這周安平家閨女在家油瓶倒了,都不帶扶一下的人,現在居然變得這麼厲害!」
「天爺~,我家婆娘縫衣服都沒這麼利落,那可是皮肉,這丫頭不簡單。」
有心眼活泛的,兩眼冒光的盯着周璇,話說村裏的老中醫去世幾年了。
公社也沒說要在這建衛生所,這十里八村的看個病都得去鎮裏,張家這個閨女回來的趕巧啊。
要不跟大隊幹部們商量一下,是不是得把衛生所給搞起來,現成的人才不是回來了嘛。
張家那頭,張老婆子還扯着脖子叫囂張建軍不孝。
張建軍嚯的站起來,臉色堅毅決絕。
「支書,請您給我做個見證,我要分家。」
張婆子可捨不得老大夫妻兩個壯勞力,更何況分家就是挑戰了她的權威,氣得面目扭曲,衝過去想撕打他。
周安福見狀喊來,就近兩個壯婦人將老婆子押住。
沉聲問張建軍:「說說你的想法。」
張建軍看了一圈仇視着自己的家人,只覺心涼。
高聲道:「鄉親們都知道,從小爹娘就討厭我,什麼重活累活都壓在我身上,為這個家做牛做馬二十幾年,到頭來我自己的小兒子,生病買藥的錢都不肯給,實在是心寒了。」
張順來夫妻幾個孩子中,獨獨對這個大兒子最苛刻,在村里大家都是眾所周知的事。
一向看不過眼的社員們,心裏痛快地看着事件走向。
兩老心都偏到胳肢窩去,現在把這麼能幹的孩子的心給作離了,這下看這兩個老東西怎麼收場。
張老婆子眼裏像淬了毒一樣,惡狠狠的指着大兒撂狠話。
「我不許,父母在不分家,你這個不孝子敢分家,我叫你淨身出戶,一根草都不會讓你拿走。」
張建軍從未如此深切的感受到,母親原是如此厭惡他的,這麼怨毒的眼神,怎麼可能是母親看自己孩子的眼神。
他從所未有的清醒,這些年他像個老黃牛一樣勤勤懇懇,妻子兒女也受盡委屈,是該時候做個了斷了。
決絕道:「我願意淨身出戶,支書,請您幫我做個見證,單獨立戶後,請大隊幫幫我,我要向大隊預支一些錢。」
張建軍媳婦娘家姐妹聽了這話,急得快跳起來。
外甥生病太重,妹妹也急得倒下,一家兩個病人,家裏沒錢咋行。
她們就是知道張家不會輕易出錢,才過來助陣。
打生打死一場,結果啥都沒撈着,這不是太吃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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