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日,從院門打開,顧家大院來往拜年的人,就絡繹不絕。
顧行之在,來的人都規規矩矩,拘得很,好好說話都做不到。正好麾下先鋒找來,他便直接回了營帳那邊去。
沒多會,有個小將過來,將王雁珩與明智也請走了。
直到天黑人不見回,王雁絲打量着要不要頂個叫人回來夜食的名頭,去探一探,院外便見兩人迴轉。
待他們都進了屋,王雁絲忍不住探頭往他們身後張望。
王雁珩知道她看啥,道:「因尋人時回來報訊的兵傷得蹊蹺,昨日他派人沿路暗裏徹查接應是否有通訊兵,今日果然帶回來一人。那邊有緊急軍務需要他前往,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
她脫口而出問:「人已經走了?」
「事態緊急。」
王雁線能理解,這是保家衛民,沒有她置啄的餘地。
只是想不到兩人可以溫存的時日,這樣少得可憐,不免有點怏怏,有種男人睡了一晚就跑路的錯覺。
王雁珩見她如此,開解道:「他留了人,若有書信,可以帶往。」
「能有啥,」她故作灑脫地擺擺手,「沒想到罷了,開飯開飯!」
直到她吃完飯回房,才發現妝桌上放置的信件。
這廝送個信都要跳窗戶!
展開一看,偌大的一張紙,統共就寫了六個字:卿卿阿雁,等我!
蠻好,言簡意賅。
王雁絲藏了信,惆悵了好幾日,年就過完了。
顧行之擔心她的物資過明路不方便
,專門點了人馬留下話,要供顧夫人差遣,另叫范子棟給她打配合。
明智處理合村的事已經駕輕就熟,且有王雁珩隨時提點。
將除夕那日過來的人順利融進合村,又給巡邏營添了新血,得了舅舅好一頓夸。
她也有自己的忙,劉大成這日拿了個圖紙來:「這是那壩子加高的想法初步圖,你看一看,沒問題,我就上人開工了。」
他急得很,顧家說得分明,這水庫加高就是為了囤雪,試着春水秋用的,這眼看雪要停,若是春暖開化,他這活就算完成也耽誤了囤存。
顧雁絲看不懂,她空得一個想法,落實這塊還得看有點專業知識的。
到院子裏朝樓上嗷了一嗓子:「范子棟——」
沒一會,明智的臉出現在窗邊往下看,她愣了愣:「你怎麼在家?」
「我這段時日複習,先生在幫我答疑,娘有事?」
王雁絲這才想起,明智開了春要去應考的事來,「哦,叫你先生下來看一下水庫的圖紙。」
明智應了聲縮回頭去。
沒多會,王雁珩從樓上下來,接了圖紙細細看過,又給她講了些細節及功能,詢問她的意見,是否有沒有考慮到的部分。
他司職教授,說什麼有自己的一套法子,總比別人說得簡單易懂些。一番交流下來,王雁絲從看着那圖紙就頭暈,到不需人點自己便能看出點關竅之處,進步神速。
「就這樣吧。」王雁珩說,「咱們先試一年,
若有效果,過了秋收再細細查漏。」
劉大成起了身,剛要告辭,他家大毛從屋外闖進來:「爹!爹!出事了」
三人大驚,大毛好容易找到自家爹,剛要說事,乍然見到先生也在,堪堪剎住腳步,雙手作揖:「問先生好。」
幾人皆都一愕,好容易回神,劉大成急忙追問:「啥事?快說。」
「有個小姐姐,那日跟着你們一起來咱們村的,說是被誰欺負了,哭得不行,現下到咱們家來,說是要找舅公和你幫她主持公道。」
劉大成濃眉擰起,「日子都到這個地步了,才過完年,鬧什麼呢,真是不安生。」
他抱歉地對王雁絲兄妹道:「先生,顧家嫂子,我先回去看看情況。」
「快去快去,別鬧出大事來。」王雁絲催促道。
王雁珩也讓他快回去,別耽擱。
劉大成領着大毛,匆匆出門回去。大毛臨走也不忘朝他先生又作了個揖才走。
看着他們走遠沒了影,王雁絲才道:「大毛挺頑的孩子,倒是讓你教得規矩不少。」
「孩子麼,只要你讓他信服,那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尤其是男孩兒。你看,阿悅與我相處,跟他幾個哥哥就完全不同。」
她還以為是因為他格外縱着明悅的緣固,原來還有這樣的因素在。
「不知道大成老外公家那邊的人,是因着什麼鬧,英子和成嫂都在上工,大毛急成那個樣子,應是他奶授意的。大成娘跟人相處、處事
向來都有一套,如果是小事,不至於這樣。」
「你實在擔心,阿兄陪你過去看看?」
「我自己去罷,你不是還給明智答疑?專心你們自己的事便是,考試這種事最忌一而再,再而三,還是別大意,謹慎些,一鼓作氣過了才是正經。」
王雁珩便笑笑,「那你去罷,若有動手,就避着點叫人。」
前者點頭,他便轉身上樓。一路拾級而上的時候,想起小妹少女時上京里的女學,素日詩詞文章樣樣出采,一到考試人就喪,一向嫻雅文靜的人,好幾回紅着眼上他書房哭訴:
「那個誰誰誰,平時比試總被她甩幾條街,一到正經考試就竄她前頭去。」末了,印着淚珠可憐兮兮地問:「阿兄,你說,她是不是給我下了蠱?」
為此,他專門去問過女學的先生。
「哦,你小妹啊,她學識沒問題。」
「為什麼考試過不了?考試是兩堂課連起來用的,她次次坐一堂時間必困,睡起來的時候就到時辰了,能拿第二正正說明她的功底沒問題。」
先生說得好氣又好笑,他也聽得如聞軼志。
難怪她總說考差了考差了,也沒有先生跟他告狀,誰能想到她貪睡如斯?
正宗的小豬兒托世。
而那隻托世的豬兒,這會已經穿過幹活的長廊,到了劉大成屋角邊上。
尚未見着屋裏的人,只聽一個年輕姑娘在嗚嗚地哭訴。
「他纏了我好幾回,我都不答應。大約是見我家裏
沒人了,就自己一個,才長了狗膽,想來硬的,那會子我從那路過,四下無人,也不知道他從那冒出來的 」
姑娘越說越激動,話到這裏一度哽咽得說不下去,末了道:「劉大哥,方大伯,我實在無處可求了,你們可得替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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