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說你近日無端端受害,其中定有些原因。只是他分不開身,才費盡法子將老婆子弄出來幫你看着點。」
王雁絲心底一時翻起驚天巨浪。
這人倒是想得細,就是這樣是不是不大妥,乳母在這個朝代,在高門大宅里那是何等特殊的地位。凡孩子有些出息的,乳母就是府里擔着下人名頭的主子,一應待遇全按主子來的。
顧行之的乳母,他送過來看顧自己??
王雁絲光用想的就覺得頭大了。
「顧將軍真是,怎麼好讓你老千里迢迢跑一趟,這」稱謂上,她倒是將二人撇得乾乾淨淨的。
殊不知她與顧行之暗裏來往的那點老底,早讓顧家上下知道得一點不漏。
「老奴既來了,就肯定是當得。」她指指身後兩個媳婦子:「容老奴介紹,這兩位都是咱顧府里的家生子,後來也婚配的府里的人。」
王雁絲朝她們點頭示好。
兩個媳婦子雙雙再度拜道:「映雪、尋梅,拜見夫人。」
王雁絲本要避開,叫秦嬤嬤看着生受了。
對方道:「老奴在這,夫人還是要慢慢習慣起來,下人對主子行禮,是最基本的規矩,切不可廢。」
又道:「她倆自小就經過特訓,有些功夫在身上。又得老太爺親自指點過。以後映雪專侍夫人身側,一般三五個閒漢是近不了她身的,可護夫人一二周全。」
王雁絲再看向映雪和尋梅時,眼光里便帶了此好奇和欽佩之意
。
秦嬤嬤又看向王曼青,目光恭敬中帶着慈愛,繼而又是一個大禮,「想來這位便是大少夫人了。大少夫人妝安。」
映雪、尋梅的行為也如出一轍。
王曼青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的禮,一時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
秦嬤嬤笑道:「我們不是外人,大少夫人不必在意,這些規矩,以後嬤嬤會慢慢教你。顧家以後不會是尋常人家,早晚都要適應的,這些都要先慢慢學起來的。倒不是說咱們規矩有多大,主要是為了以後在場面上不至於失禮。」
王雁絲笑道:「嬤嬤說到點上了,我們確實在這些方面欠缺甚多,既你老這樣說,那以後這家裏就辛苦你操勞了。」
「來之前沒想到大少夫人遇喜,準備有些不足,以防有什麼萬一,尋梅隨侍大少夫人身側吧。」
秦嬤嬤七八歲起就在顧府看人面色長大,婚配也在顧家,後來得了顧家老夫人青眼,做了顧家最小哥兒的乳母。
顧家上下將她當半個主子敬着,府里尊榮和沒落她都經歷過。
顧家就是她的根!
看人做事論規矩,就是放眼整個滿京,都挑不出幾個比她出色的。
顧家滿府上下,現在能見得光的名字,都被禁足在京師,這次若不是小哥兒有需要,使盡法子將她偷運出送到這裏來,她這輩子就是跟着顧家一起老死京里罷了。
王曼青這個遇喜實在叫她樂不自勝,想不到在暗地裏外人不知道的地方
,顧家尚有一脈,在開枝散葉。
見對方連連擺手,想要拒絕。
忙勸道:「大少夫人,你聽老奴一句勸,有了身子,從頭到尾都是頂緊要的,尤其像你們家業剛起。你看夫人,前段是不是就無端遇了禍害?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只怕這樣太嬌貴了些,惹人話頭,反而累了家裏的名聲。」
「我來之前,哥兒都跟我說過了。屋裏現在營生做得不錯,都是你在管事,堂堂的大主管,又遇喜了,身邊有個使人很正常。這些事總有第一次,你日日帶着尋梅,用不了幾日,她們就習慣了。」
王曼青求助般看向自家婆婆。
不過,秦嬤嬤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王雁絲:「我光想着將那個阿月放到眼皮底下盯着,倒忘了要防一防她的壞心思。嬤嬤這麼安排正合適,就這麼辦吧。」
「有壞心思的阿月,說的可是方才眼腫臉青退下那個。」
「正是。」
王雁珩:「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就是她故意設局讓阿雁遇險,再裝模作樣自己上去救了阿雁跟我們邀功挾恩圖報的。」
「那就更放鬆不得了。映雪、尋梅,你們也聽到了,以後尤其要盯死那賤蹄子!」
「是,聽嬤嬤的。」
秦嬤嬤又道:「老奴不知道便罷,既曉得了,就絕不能讓一個小賤人騎到你們頭上去。夫人一會可把她的情況都告訴老奴,等老奴來整治她,免去夫人勞心。」
既是顧行
之專門送來的人,自不會有什麼問題。王雁絲兩世人加起來,都沒有被長輩這般大包大攬地替她打算過,十分吃這套。更樂得輕鬆,當下就答應了。
接着,一家子上下都引薦過,包括禮、義、悅幾個小的,也叫回來認了人。
末了,秦嬤嬤殷殷地看着王雁絲,道:「哥兒長年不着屋,夫人持家辛苦了。以後就輕省點,想做什麼,都憑心意來就」
她像是家裏最和藹慈愛的長輩,遵遵叮囑,還要往下說的時候。
王雁珩輕咳了聲:「嬤嬤,行之兄就沒再交待點別的什麼? 」
秦嬤嬤看着對方顧左右而言其它,就是不看她倆,眼底一道精芒划過,笑笑:「老奴話多了。其它的日後咱們慢慢敘吧。」
王雁絲不疑有它,忙叫明德給他們先騰間屋子。
最終把一樓的兩間雜物房清空了,鋪了新的被褥。
「不知你們之前是什麼樣的生活環境,想來是不會差的,不過咱們暫時只有這個條件,希望嬤嬤不要介意。」王曼青道。
這會尋梅已經亦步亦趨跟住她,一點點扛物提籃的事都堅決不讓她動手不說,更有兩回,她下樓里感覺好像沒站穩,即時就讓人穩穩扶住了。
又覺得婆婆與嬤嬤的安排不無道理。
只是她沒想過,有一日她會像富戶里的夫人一樣,使奴喚仆的,還是還不自在。
王雁絲哪裏不知她的窘處,後面帶是道:「咱們家從前是飯都吃
不飽的,這安穩日子也沒過幾日,一時半會還很難習慣有人服侍着。你們亦可隨意些,不必事事都以規矩論。」
映雪與尋梅二人當時屈了一禮,齊聲應道:「奴婢等記下了,請夫人放心!」
王雁絲頭疼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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