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衡都想替沈嫿燒香,去去傅澄海這晦氣了。
「罷了罷了,你趕緊休息吧,」肖衡雖然有一萬句想罵傅澄海的話,但最終還是心軟了,誰讓他和傅澄海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呢。
有沈嫿在傅澄海身邊,肖衡也安心一點,他自然不會將傅澄海今天所講的這番話告訴沈嫿。
「不過還有些事,我要提醒你,」肖衡臨走前,囑咐說:「不管你娶沈嫿的目的是什麼,都要對人家好,別做讓人家傷心的事。」
「你想多了,」傅澄海說:「她大概不會為我傷心。」
「嗯?為什麼?」肖衡不解。
「沒什麼,」傅澄海拉起被子,重新鑽了進去,「我要休息了,你不是要走?」
「」肖衡面色青黑,「你倒會下逐客令。我走了。」
這次,肖衡是鐵了心走,一點不想多逗留。
傅澄海這臭屁的樣子,真是太欠收拾了。
可園。
沈嫿給前廳的地板打完蠟,和傅簡兩個一起把工具收拾完,兩人正在門口脫手套。
整整忙了一天時間,沈嫿已經累的腰都直不起來,橡膠手套里濕噠噠的,而她的手泡在濕噠噠的手套里捂了一天,脫出來的時候,整個手像水泡過一樣,比發麵饅頭還白,手上的皮膚皺縮着,緊巴巴的,讓人不舒服。
傅簡也和他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沒有沈嫿的腰那麼累。
他只負責打下手,不像沈嫿,蹲在地上一遍遍抹蠟。
見木地板重新恢復光鮮亮麗,這一天的忙活沒白費。
傅簡看着光潔的地板也很有成就感,但看沈嫿額頭滿是汗水,後背也濕透了一片,他問:「你怎麼會答應秀君阿姨,給可園幹活呢?她和奶奶那麼不喜歡你,還排擠你,要是我,我才不會給他們幹活。」
沈嫿微微一笑,「園子裏沒人會打蠟,剛好我會。」
「算了吧,」傅簡努努鼻子,一臉不信,「你就聽秀君阿姨騙你吧,她分明就是故意讓你當苦力,故意找活給你做,欺負你呢。」
沈嫿並不在意,「別忘了,梁女士說過,我不是這個園子的人,所以不用幹活。這話也可以反過來理解,想要成為園子裏的人,就得學會幹活。」
傅簡聳聳眉頭,還是不解,「你幹嘛非要成為園子裏的人呢?你就是你沈嫿,不好嗎?」
沈嫿無奈看他一眼,「你以為婚姻有你說的這樣容易?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事。我已經和傅澄海領證了,他的家人,我也必須嘗試接受並且融入,否則,我們幹嘛要結這個婚呢?」
「你是認真的?」傅簡鄭重問。
「不然呢?」沈嫿只覺得他問的問題有點多餘,「我要不認真,也不會來可園見你奶奶。」
這一面,始終都要見。
如果有些問題、有些矛盾無法避免,避而不見不如迎難而上,不管問題和矛盾能不能解決,至少得拿出直面問題的勇氣和態度。
就如現在,沈嫿來可園,只是想向梁淨秋證明,她並不無懼,也想向她表明自己和傅澄海在一起的決心。
不管梁淨秋怎麼為難,沈嫿都不會後退。
僅此而已。
「那我奶奶他們要是一直欺負你,一直讓你做這做那呢?」
「如果她們不怕傅澄海和他們翻臉,儘管來迫害我,」沈嫿說:「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相互的,她們如果逮到機會就會欺負人,那他們註定會失去和傅澄海這段關係。」
「你怎麼敢確定我爸肯定會站在你這邊?萬一他和我奶奶她們站一邊呢?」
「如果是這樣,更簡單,」沈嫿眼中堅定:「離婚就好。」
「你總是把離婚說的那樣輕鬆。」
「不然呢?」沈嫿說:「別忘了,是你先提的這種極端假設,我只是表達了我的態度和想法。再說,你爸爸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
「看來你很相信他。」
「如果我不相信他,也不會來這裏。」
「呦,都閒聊上了,活兒幹完了?」
柯秀君來到前廳門口,就見沈嫿和傅簡兩人卸了裝備,站在門口聊天。
她以為兩人這是偷懶呢。
傅簡沒好氣道:「都幹完了,我餓了,可以吃飯了吧?」
柯秀君不信,伸脖子往屋裏瞧一眼,發現真如傅簡所述,地板整潔光亮,煥然一新。
她臉上得意的笑陡然換上往日的嚴肅,「等着吧,還沒到吃飯的點兒呢。對了,老李那兒還有點活沒幹完,你們要是閒的無聊,可以去花園幫幫他。」
「喂,你——」傅簡氣不過,「你還真當我們是傭人了啊!」
「小簡,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從來都沒讓你幹活兒,是你主動非要幫她一起做的,你今天的五篇書還沒抄完,晚上老夫人檢查,你自己看着辦吧。」
「啊?還抄書啊,」傅簡哭喪着臉,抬腳將腳邊的打蠟工具踢倒在地,算是一頓發泄。
「你這就過分了,」柯秀君不滿傅簡隨意發泄,還企圖用毀壞工具這種方式發泄脾氣和不滿,是這裏的大忌。
「看來還是抄的書不夠多,沒辦法修身養性,連脾氣都控制不好,一會兒我會和老夫人說清你的表現,好好鍛煉鍛煉你的脾性。戒驕戒躁是可園的規矩。」
傅簡更氣了,但聽到懲罰更加嚴厲,也不敢繼續發作,只雙手揣兜,一臉的憤慨和假裝的無所謂。
「我們去找老李吧,」沈嫿不想傅簡繼續和柯秀君起爭執,對傅簡完全沒好處,便想着先帶傅簡離開。
幸好傅簡足夠聽話,沈嫿叫他走,他彎腰收拾了地上的東西,隨沈嫿一起離開了。
獨獨留在後面的柯秀君滿臉吃癟。
傅簡一點不聽老夫人的話,調皮搗蛋的緊,唯獨這個沈嫿,她說什麼,傅簡就做什麼,溫順的像只小貓。
不過是個繼母,這個沈嫿還真有點手段。
柯秀君將看到的情況匯報給梁淨秋的時候,梁淨秋正盤腿坐在貴妃榻上打禪。
她換了身寬鬆款式的中式太極服,全套都是白色綢緞做的,對襟的盤扣是手工縫上去的,日光下緞面發出白光,好不輝煌。
梁淨秋沒睜眼,一直閉目打禪。
柯秀君匯報完,她緩緩開口:「要不是傅簡認她這個後媽,我也不會想着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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