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情濃嬌軟的老公,不可否認,聶岑聽的心都酥了,等了多年,終於等來了這個意義非凡的稱呼,他內心怎能不激動?
掩去眸底的潮濕,他喉結滾動,低語道:「你先睡,我洗個澡再來。」
白央立刻說,「騙人是大黃!」
聶岑氣笑不得,初見時地鐵相遇的情景浮上腦海,他勾唇,「你是小黃。」語罷,起身出去。
白央哪兒能睡得着,經過這一番療養,肚子舒服多了,於是她邊玩兒手機,邊等聶岑,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她不由得長吁短嘆,可憐今夜時機不對啊,好不容易成功的留下了男人,但只能看不能吃,讓大姨媽拖了後腿!
聶岑換了睡衣,吹乾頭髮才回來,瞧見白央一臉深閨怨婦的表情,他蹙了蹙眉,大概能猜到她憂鬱的原因是什麼,遂暗暗發笑,若不是她生理期,她以為他會答應與她同床共枕?做夢吧,除非她老老實實的交待她的全部秘密,否則一直分居,看誰能撐到最後!
蓋的是雙人被,兩人仰面躺下,聶岑刻意睡在邊上,與白央隔了一個枕頭的距離,但意料之中,白央滿肚子花花腸子,「感覺好冷喲,老公你睡過來一點兒嘛,抱團取暖省得開空調了。」
聶岑淡然若定的提醒她,「今天上海氣溫三十度,現在室內溫度二十五。」
白央嘴角一抽,乾脆厚臉皮主動移過去,她霸氣的伸右腿壓住男人的雙腿,氣沖沖的道:「你這樣拒絕一個對你熱情如火的女人,是很傷人面子的!」
「你也可以選擇坦白案底。」聶岑適時的發出蠱惑,他側身面向白央,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拋出誘餌,「不論你瞞了我多少事情,有多麼的嚴重,只要你肯如實的告訴我,我保證聽聽就過了,絕不追究!從此以後,我們做真正的夫妻,恩愛白首!」
「呵,呵呵。」白央曬笑一聲,扭過了臉,她十指絞在一起,「難得糊塗不好麼?為什麼你一定要執着一個答案?」
「因為任何一個被隱瞞的謊言,在未來都可能成為致命的炸彈,毀掉我們努力建立的平衡關係!」聶岑扳過白央的腦袋,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用懇求的口吻說,「白央,我希望從一開始,我們就將所有不確定的因素扼殺掉,彼此都是透明的,否則你撒一個謊,會需要更多的謊去圓,然後我們之間就會產生猜忌與不信任,並且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那麼夫妻關係遲早崩裂!」
「……」
「如你所說,我們現在是法律承認的夫妻,那麼我不僅是你的丈夫,還應當是你的依靠,我們可以共富貴,也可以共患難,你說對麼?」
白央眼底的潮濕加重,她如鯁在喉,「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聶岑,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麼?我能處理好的,到時我……我向你坦白。」
「我陪你一起分擔,不好麼?」聶岑喉結滾動,眸中失望加深。
白央再次陷入兩難,簡直頭疼欲裂,她心道,若讓他知道他母親做的事,他十之八九會連夜飛回加拿大找母親理論,或許舒夏在兒子的強硬態度下,不得不妥協,可是舒夏對她的怨恨,只會越來越深,他們母子感情也會愈發惡劣,屆時母子失和,婆媳惡戰,這樣的結果,於她,於聶岑,真的好麼?家和萬事興,比什麼都重要啊!還有她的白血病,只要再堅持一年多不惡化,那麼就撐過了五年復發期,她就算徹底治好了,她多想在那個時候再跟他分享,免他擔驚受怕,長久地活在和死神博弈之中。
她糾結的眉眼,痛苦的神情,令聶岑不忍心再逼迫,他想,也許時機還沒有成熟吧,再等等看。他遂伸展長臂,讓她枕在他胸前,將她攬抱入懷,他低頭吻了吻她額頭,柔聲說,「睡吧。」
白央鼻音很重的應聲,「謝謝你,老公。」
很久沒有過的親昵,久到白央都忘了是什麼感覺,她貪婪的享受着這一刻的甜蜜,叮囑他,「就算我睡着了,也不要鬆開我哦,我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你還是這樣抱着我。」
聶岑答應,心中亦是如潮洶湧,寂寞了這多年,總算失而復得了,她期盼,他同樣珍惜。
一夜好眠。
七點半,在鬧鐘的叫醒下,白央從聶岑懷中醒來,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夢裏惦記的事兒,她立即付諸行動,獻給聶岑一記早安吻,聶岑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問她,「肚子還痛麼?」
「不痛了。」白央精神大好,她伸指點一點男人的嘴唇,俏皮的提醒他,「你應該禮尚往來,也送我一個早安吻才對。」
聶岑抓住她作亂的手指,張嘴輕咬了一口,「早安,聶太太。」
他性感沙啞的音色,自然而然的一句「聶太太」,震憾了白央的小心臟,她興奮的竟脫口而出,「老公,你承認我是你老婆了啊!你這個動作是不是在暗示你想要……」她奔放的冷不丁伸手握住他的下半身,雙眼放光,「我可以滿足你哦!」
聶岑一驚,渾身的血液瞬間湧向一處,但他反應極快的拿掉白央的色爪,俊臉浮起不自然的羞色,低聲斥責她,「別胡鬧。」
「我說正經的呢。」白央急了,手被桎梏,雙腿便不老實的亂蹭男人的民感步位,「雖然我身體條件不行,但我該盡的夫妻義務還得盡嘛,可以用其它方式……」
「閉嘴!」
聶岑尷尬的不許她說下去,連忙掀被下床,躲開她的勾引,呼吸明顯粗重,「不需要你盡義務。快起床,該上班了。」
「哎,我說你生理到底正不正常啊?還是你在外面已經吃飽了,所以才不需要我?」白央氣的猛翻白眼兒,心道最好不是,否則她揍死他!
聶岑俊臉黑了黑,眼神陰鬱,「想知道?用你的一個秘密交換。」
「嘁,沒勁兒。」白央一扭頭,嘴巴厥得老高。
聶岑笑,「這六年我談了幾個女朋友,和多少女人親熱過,你不想知道?」
白央握拳,銀牙咬得「咯咯」響,「以前你怎樣,我管不了,但是你婚後絕對不可以做背叛我的事,否則……你死定了!」
「唔,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不許你再和趙禹來往,不然你就守活寡吧!」聶岑說完,轉身出門,並催她,「你今天要是上班的話,就快點穿衣洗漱,我去弄早餐。」
白央用力的捶了幾下床,腦門兒都氣青了,正在這時,手機進來了電話,她一把抓起,看到是久未聯繫的袁穆,她立即接通,「餵?你最近發財了麼?」
「怎麼,分你一半?」
袁穆帶笑的聲音響起,白央也跟着「哈哈」大笑,「求之不得啊!說,多少錢?微信直接轉帳!」
「呵呵,財沒發,倒是發現了一件事,特來八卦給你聽的。」
「是麼?說說看。」
「我在杭州出差,你猜我碰到誰了?」
「誰啊?」
「羅小晶!」
「真的?她在杭州?現在還在嗎?」
「不止是她,還有一個你不會想到的人,令我也特別驚訝。」
「哎呀,你一次性說完,別吊我胃口。」
袁穆幽幽一嘆,「我是在夜場和客戶談工作時碰到的,羅小晶挽着許經年的胳膊,兩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許經年?」
白央震驚的大嗓門,驚動了聶岑,他嘴裏含着牙刷,抬手敲了敲門,白央搖搖頭,表示沒事兒,然後繼續講電話,「你說他們很親密是什麼意思?羅小晶和許經年在一起了?」
袁穆道:「當時我很忙,沒顧上敘舊,具體情況不清楚。」
「哪天的事兒?」
「昨天晚上。」
「行,我知道了,我給晶晶打個電話。」
掛了機,白央立馬撥打羅小晶的號碼,結果繼續不通,她皺眉,伸手向聶岑,「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聶岑漱了口,掏出手機遞給她,疑問道,「怎麼了?我剛剛聽到了羅小晶的名字。哦,還有許經年。」
「不清楚啊,袁穆說他們倆人在杭州,好像有一腿似的。」白央邊說邊繼續聯絡羅小晶,可惜,換了手機依然提示無法接通。
聶岑沉思片刻,道:「我隱約記得許經年跟你們宿舍的葉錦談過戀愛,怎麼他們分手了?」
「早分了呢,葉錦和夏安澤一畢業就結婚了,羅小晶暗戀許經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白央很沮喪,她真的很擔心羅小晶,希望能儘自己所能的幫幫羅父,以取得羅小晶的原諒,可是羅小晶根本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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