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世訣 第十三章 連戰

    第十三章連戰

    在東極門長老商議完畢，派人尋找門派弟子黃志凱時，台下的東極門弟子聽那馬亭出言不遜，侮辱自己門派，今日天下諸多英雄在此，若是真的丟了門派的顏面，這面子如何下得去？

    何況適才雖然見到孫師兄被他打敗，但也是力爭多回合，直到自己招式使錯，才被他一招打敗，心想他雖打敗孫師兄，但孫師兄與大家的武功也在伯仲之間，只能怪孫師兄輕敵，倒非此人了得；又想我們東極與聖王兩派在江湖上本就平起平坐，若是自己上陣，也不見得會敗下陣來，就算勝他不了，也絕不至於慘敗。

    只見兩人進入比武台，要與潘楓再較高下，還未等潘楓應答，兩人便舉長劍刺到，但這二人武功比如孫峰，此前潘楓也並未使出全部實力，他見到二人同時出手，擔心兩人武功極高，當下也使出全力，沒想到這二人武功比之自己相差甚遠。

    潘楓在比武之前，馬亭便告知他今日必要力挫多位高手，雖然自己並不是一個逞強好戰之人，但想到此舉是為了讓師父成為武林盟主，自然也當全力以赴。

    眼見一人長劍刺到，他左手食向前一夾，搭住了平面劍刃，右掌擊出，一掌擊在此人腰間，一掌下去，此人應聲飛出，只留長劍還在潘楓手指之間。另一人大驚，急忙躍開，挺劍直刺潘楓背心，要教他不能追擊。潘楓早已料到此招，頭也不回，身體迴旋，左腳跺地騰空而起，飛腳踢出，隔空一掌，掌力襲來，也將此人擊退。而他又平穩落地，瀟灑之極。

    兩位東極門人臉上含羞，料想若是再打，多半只有敗得更慘，二人垂頭喪氣的退在一旁，卻不敢回到門派人群中。

    只見又一青衫少年走到台中，向潘楓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凌霄派陳陌，前來向閣下討教，武功雖不及東極門諸位師兄弟，但我凌霄派武功也有精妙之處，要請閣下多多賜教。」

    潘楓見到此人如此禮貌文雅，心想：「早先聽師父說過，南方武林凌霄派的武功以飄逸靈動見長，輕功更是天下一絕，此人雖然文質彬彬，但武功絕對不低，需要好好應對。」當下抱拳還禮，說道「小弟向陳師兄討教，請出手吧。」

    陳陌道：「聖王教遠道而來，來者是客，若是用兵刃，失手傷了對方，那可真是太傷和氣了，不如拳腳上分勝負即可？」潘楓心想：「看來這位少年對自己的拳腳功夫十分自信，因此不與我比試兵刃，既然如此那麼我也與他比試一下拳腳功夫，也想看看凌霄派的武學到底如何。」當下將長劍放置在地，道：「好，那便依陳師兄所言。」陳陌雙手懸空在空中逐漸擺動，擺出架勢。潘楓凝神看他雙手，見此人姿式凝重，倒也不敢輕視。

    潘楓雖然在北方聖王教學武，但李天剛胸中淵博，浩若湖海，於中原名家的武功無一不知。潘楓學武時便將他作為自己未來的接班人，因此金輪法王曾將中土著名武學大派的成名決議與他一一講解。對凌霄派武功也是多有耳聞，盡然見到陳陌招式，才是真正的如臨大敵，只他所使的掌法飄逸靈動，掌風所到之處呼呼作響，只見他雙手在空中凝勢，縱橫來回，似乎猶如仙鶴展翅，又猶如兩把利刃，掌風所指，處處都是自己要害。

    這凌霄派原本就是江南名門，江南地方最講究詩情畫意，凌霄派更是在錢塘之處，風花雪月、詩詞歌賦都使得這門派弟子給人一種儒雅感覺。凌霄派的諸位掌門不僅是武功一流之輩，同時也都是錢塘著名的文人，雖然學武成為一派掌門，卻從未棄文，所學武藝又飄逸靈動，竟能與文學相輔相成。若是要成凌霄派掌門，心中沒有文學底蘊，實在難以服眾，而陳陌所使掌法正是凌霄派中的絕學——朝夕掌法。這路掌法，乃是從文學名著中吸取而來，有武有文，練到高深之處，可抵達文武兼具高妙境界的掌法。所幸潘楓自幼曾跟皇宮裏的諸位名家達成讀過經書、學過詩詞，尚能招架抵擋。但見對方掌法飄逸，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當真是清虛靈動，勁峭凌厲，而雄偉中又蘊有一股秀逸的書卷氣。

    俞略不懂文學，但也看的入迷，這陳陌的掌法實在是精妙絕倫，這就是天下大派所能傳授弟子的武學，也不禁暗自感慨於羨慕。

    俞略走到老師身邊，問道「老師，這位陳師兄的掌法也是凌霄派的絕學嗎？」徐冬見弟子前來詢問，雖也想凝心觀戰，但還是與弟子耐心解釋，答道「取自一部名著《朝花夕拾》」俞略愕然不解，又問：「這《朝花夕拾》是什麼書啊？」徐冬告知此書由來。乃是百年前大周王朝還未建立時，南宋紹興有位絕世文豪所寫，儘管百年已經過去，但仍舊是天下精品。並告知俞略今後若是有時間，一定要去拜讀一下此本著作。

    潘楓雖不知凌霄派的飄逸精妙，總算曾被諸多大臣教授過「朝花夕拾」，預計得到他的掌法規矩，倒也守得越來越井井有條，逐漸逆轉敗相。

    陳陌見他懂的「朝花夕拾」的精妙，喝一聲彩道「好！再接我掌法！」突然雙掌迴旋，拜開架勢，使出與此前完全不同的掌法，長袖飛舞，狂奔疾走，出章全然不依章法，一會熱出掌，一會兒出拳。

    朱目雲赫然笑道轉頭對張武天說道：「恭喜張掌門啊，你這位弟子看來已經習得凌霄派絕技了！」張武天道：「哪裏哪裏，他不過是剛剛學習南冠拳，但能與李教主的高徒交手甚久，我已非常欣慰。」

    李天剛聽聞凌霄派掌門誇獎自己弟子，倒也是收起了此前嚴肅表情，與張武天賠笑，並稱讚對方弟子的武功也是罕見。

    只見陳陌一拳向上直去，直衝潘楓上衣，潘楓回身躲過。當下長嘯一聲，雙掌齊出，急向陳陌攻去。勁風力道凌厲，旁觀眾人不由自主的漸漸退後，只聽他內功突然充盈，無所畏懼，威力巨大，料想這必定是聖王教的絕世內功「聖王心法」。這是江湖中的內功絕學，比起之前俞略所學的天木功法還要強上不少。

    兩人翻翻滾滾拆了百餘招，陳陌的南冠拳，自從學會之後還是第一次與人對戰，如此酣戰一番，對南冠拳的理解又加深不少，使起來也比對招前更加得心應手。潘楓仍以「聖王心法」對決，掌法也是愈發猛烈，圍觀人群中武功較遜之人，也退到一邊，生怕被誤傷。

    這時陳陌的拳法筆越來越是丑拙，再斗一番，已經變回了朝夕掌法，力量也不如前。但勁力卻也逐步加強，筆致有似蛛絲絡壁，勁而復虛。潘楓見狀，知道他已堅持不了多久，加緊運起聖王內功，多掌齊出，殺得他難以招架。但見潘楓凌空而起，在空中連出三掌，擊在陳陌胸前。陳陌但覺疼痛難當，便要倒下，心想這一倒下那可就敗了，仍然堅持站住不倒。潘楓見他此樣，也佩服他的意志之強，不願再連續出掌強攻。終於等到陳陌力量不支，倒了下去，臉上已全無血色。

    看來此戰又是聖王教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