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跟許蜜談心不是臨時起意的,是有目的的,他想知道許蜜對莫宗清是怎樣的態度和感情。
他曾經就擔心過,擔心許蜜敢愛敢恨所以能夠輕而易舉全身而退,然後莫宗清就變成了最受傷的人。
他看見過莫宗清頹廢的樣子,坐在演奏大廳里被眾多圈子裏的學生和聽眾尊稱莫神的莫宗清,事發以後變成一個絕緣體坐在冰冷的世界外,不再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人,像設了一個結界一樣,不主動接觸外面的人,甚至拒絕外面的人觸碰他,冷眼旁觀花開花落人來人往,周身都是冷漠與黑暗。
他看見過一次,就不想看見第二次。
而他也看得出來許蜜是個對感情會快刀斬亂麻的人。
他說:「許蜜,我希望……」
&知道。」許蜜一擺手打斷他,「都是成年人了,我心裏有數,」她好像被自己過分的冷靜弄得有些心神不寧,不願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你再說說他什麼情況?我本來以為他是已經回心轉意對這件事變得比較積極了。」
陳諾沒有從許蜜口中得到他想要聽的關於莫宗清的承諾,沉默地注視着她不言不語,一雙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不信任,這個不信任來自於他對兄弟的忠誠,好似是刻在骨子裏的忠誠。
陳諾職業是醫生,性格似雅痞,這時的目光又像是個逼迫敵人投降的軍人。
許蜜突然間就被陳諾的認真與嚴肅震懾到了,她慌忙起身,「我先去找莫宗清了,回見。」
陳諾眯眼看着落荒而逃的許蜜,最後緩緩的,打翻了她買來的早餐,拂袖而去。
許蜜匆匆離開,站在電梯裏,陳諾那逼問的目光在她眼前揮之不去,好似她是一個壞女人。
她是嗎?
她不是。
到了取藥處,她看到長長一排隊伍,莫宗清站在中間偏後的位置,他身材挺拔,在人群中異常顯眼,但他微微垂着眉,好似在想着什麼重要的事。
&莫宗清,」她大步走上前,「你先排隊,我去把車打着,一會兒你直接來找我,陳醫生還有事要忙。」
莫宗清幽深的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了幾秒,將處方和錢包一併給她,「你排隊,車裡冷,我去。」
許蜜沒有推脫。
排隊人很多,許蜜取完藥再上車時,車裏已經很暖,她一腳油門踩下,在雪地上橫衝直撞,莫宗清沒有發問,只是不經心地系好安全帶。
最後,許蜜將車開到了市中心,插空停在一家店面門前,一排排的私家車裏,她的白色轎車變得普通不顯眼。
她忽然翻身,坐到了莫宗清的腿上。
兩個身體緊緊相貼,她俯身摟着他,鼻息間的熱氣呼在他耳邊。
莫宗清難得的情緒外露,有一瞬間的詫異和慌張。
許蜜低頭笑,「喲,莫老師難得怕了?」
&鬧。」莫宗清歪頭說:「下去。」
&不,我有話和你說。」許蜜故意的,好像就要給莫宗清這種壓力,「我貼的單反膜,外面看不到裏面,但是外面肯定能看到車晃,所以你最好別掙扎。」
莫宗清又一次對她露出無奈,「你和他們學壞了,你想說什麼,說吧。」
她說:「我剛才跟陳醫生說了一會兒話,我發現我有一個心理,我覺得我能做到再次跟你分開後,冷靜不傷心,你對我的影響沒有我想像中的大,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快點說,別想含糊過去,不然我就晃車,然後把莫老師您推出去。」
莫宗清大概完全沒有想到許蜜能夠這麼直接,詫異的半晌沒有說話。
許久,才道:「我聽到你和陳諾的談話了。」
許蜜身體很明顯的僵了一下,「你聽到了?!」
&莫宗清好似在認識了許蜜後,在不知不覺中被許蜜感染了,他也直接了許多,他按住許蜜的手,緩緩移到他心跳的地方,「這裏,不舒服,我剛剛下樓後已經走了出去,後來又回去重新排隊的,因為你,所以我妥協。」
許蜜忽然低頭,很用力的吻他,那種突然之間的感動,充盈了她渾身的血液,好似就因為這突然之間的感動,她感覺到了莫宗清對她的喜歡,即使他從來沒有說過。
接着,她渾身血液上涌到腦頂,她抬了抬屁|股,「莫老師,您的反應也太快了點吧?!」
莫宗清聲音平靜,氣息很穩,「你這個姿勢坐在我身上,這是很正常的反應。」
他這個語氣太平穩了,許蜜反倒是來了惡趣味,她貼着莫宗清的耳蝸,向裏面吹着氣,「你那個聲音,挺性感的。」
莫宗清會意,低笑了一聲,發出一道暗啞和氣息不穩的聲音,>
許蜜感覺到她瞬間就燙紅了臉,他這個聲音真的太性感了,性感到她動了情,很想要,鑑於現在的時機地點都不太對,她趕緊遠離他想下去。
忽然,莫宗清雙手按着她的腰,用力將她抬起的身體拽下來,重重地撞到他身上。
&許蜜下意識一聲喊,感覺到車身猛地晃了一下,「別鬧別鬧——」
莫宗清按下副駕駛座位調節,座椅逐漸向後仰下,他邊低聲說:「是你先鬧的。」似委屈似打趣。
雙手穿過她的外套,在她光滑的腰上撩撥,他不說話,只是微微仰頭,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裏有火苗在跳躍。
許蜜稍一掙扎,就感覺到了車在晃動,真是立即就想到她幾分鐘之前剛和莫宗清說過的話——你最好別掙扎,外面看不到車裏面的人影,但是能看到車的晃動。
耳邊好像能聽到車外行人的說話聲,近在耳邊,「哎這車動的,裏面搞啥子呢?」
許蜜頓時變得面紅耳赤,低聲威脅他,「你快點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
莫宗清好整以暇,又一次發出一道暗啞的聲音,>
他膝蓋微動,讓她在他腿上滑到腰間,然後挺腰——
&操……」許蜜忍不住爆了粗口,然後求他,「您別玩我,我可害怕被拍小視頻傳到朋友圈微博上,我可是堂堂西餐廳大老闆,見報了就不好了……」
莫宗清的眼眸在車廂里忽明忽暗,忽冷忽熱,「這次該你了,許蜜,你給我個承諾,我想聽的承諾。」
許蜜心想這就是逼宮啊啊啊!
真真正正的逼宮啊啊啊!
她慌忙點頭,「好好好,我給,你不推開我,我就肯定不離開你。」
他搖頭,「誠意呢?」
然後再一次猛地挺腰。
&哎哎好好好,你冷靜點——」許蜜忙制止他,繼而快速地一本正經地說:「莫老師,我肯定不會先離開您。」
雖然仍舊不夠有誠意,但莫宗清審視許蜜半晌後,選擇相信她的每一句話,>
兩個人,一個在感情路上磕磕碰碰儘是坎坷,一個不再相信感情,俱想要在對方身上找到承諾,又都避諱承諾,反而看穿了對方,看穿了自己,足夠信任一起努力。
倘若一方換成其他任何人,都不會有這樣的默契。
莫宗清稍一放開許蜜,許蜜就忙從他身上下來,爬回到駕駛座,低頭整理衣服,後悔她這就是**,一不小心就惹了一身火。
莫宗清彎着嘴角看着窗外,好似許蜜在他面前的小計謀都變成了小兒科,輕而易舉被他破解。
然後在許蜜準備倒車時,他突然饒有興致地說:「你停車很有技術,下車就是賓館。」
許蜜心想真的是個男人就有惡趣味,轉眼間,她已經跟莫宗清站在了去開房的電梯裏,他單手摟着她的腰,貼得很近很緊,就像親密的情侶。
再轉眼,莫宗清已經摜上門,將她壁咚在牆,低頭吻她,用力的深吻,唇邊唾液拉成絲。
再輕吻她脖子上曾被穆莉傷過已經癒合的傷口,唇齒與舌尖撩撥的她揚起脖頸,展現完美的曲線。
一件件衣服落在地上,許蜜幾乎被莫宗清抱起,雙腿盤在他腰上,他的吻落在她嫣紅的皮膚上。
兩個人許久沒有做過,又剛在大庭廣眾之下引了火,反應都有些劇烈。
細細的汗珠揮灑一地,再轉眼間,她已經坐在他不着寸縷的身上低頭吻他。
莫宗清是那類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人,胸肌硬邦邦的性感,他有力量有技巧,一雙鋼琴家的修長手指,在她身上跳躍,比在琴鍵上跳躍更優雅溫柔。
鋼琴家的手指充滿魔力,許蜜在他手上顫抖,然後不住地呢喃。
&說什麼?」他沒有聽清。
許蜜聲音便大了些,「我說,看你彈奏的時候,就想像過這一幕,比我想像得更舒服。」
莫宗清低笑着,「謝謝你的誇獎。」
她一身坦蕩蕩的率真,怎會不得到他的青睞?
但是青睞歸青睞,他壓她至身底,好像,還是沒有結婚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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