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對勁?」
警員看向張正懷做出了匯報,可這匯報的內容,卻是讓張正懷等人一頭霧水。
「拿來我看看。」
就在警員前去拿去播放錄像內容所需的電腦之時,張正懷幾人也來到了蘇雲的面前。
「蘇雲,關於你的事情,我們還有很多的疑惑。
但現在,我也必須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語氣微頓,張正懷正色道:「你被追殺了,目前這消息應該已經在海外的地下世界傳開了。
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伱是這場狩獵中唯一的獵物,而追殺你的殺手……恐怕數不勝數!」
「啊?」
這的確讓蘇雲感到有些意外,甚至是無語:
「有沒有搞錯,這幫人都是頭鐵嗎?
金箔都不在我手裏了,還要追殺我,這什麼道理?」
這個消息讓蘇雲頗為無奈,本以為自己上交金箔,掙脫漩渦,這件事情到這裏基本就結束了。
哪怕對方咬住金箔不撒口,不打算放棄,也不應該再來找自己了。
卻不成想,這人竟然就盯死自己了?
這下倒好,自己出力不討好,反而還舉世皆敵了。
憂心之際,蘇雲再度看向張正懷問道:
「他們現在已經開始行動了嗎?我會不會有危險?」
張正懷輕輕的嘆了口氣:
「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情況不容樂觀。
雖然國內很安全,但終究是防不勝防。
而你現在,已經在地下殺手榜里,名列懸賞榜第一位了,財帛動人心,想必會有不少殺手動心,而他們來自世界各國各地。
可以說,你也算舉世皆敵了。」
草!
蘇雲臉色漲紅,氣的不輕。
這種影響範圍,這種追殺力度,換成誰也得肝顫啊!
蘇雲的臉上一陣變顏變色,事態如此發展,的確在他的意料之外。
自己不但沒有掙脫漩渦,反而越陷越深了。
「他們為什麼要追殺我?
金箔已經給你們了,這事兒跟我還有什麼關係?」
這是蘇雲心中最大的疑惑,可對於他的疑問,張正懷等人也無法做出解答。
這同樣也是他們感到奇怪的地方。
只是因為一個蘇雲,至於嗎?
哪怕海外研究所想要報復,想要復仇,也不至於如此意氣用事啊!
就在此時,警員已經帶着電腦回來了。
「報告!」
看到警員,張正懷幾人非常默契的和蘇雲拉開了距離。
「局長,政委,這視頻我們目前只能處理成這樣,剩下的只有技術部門的人才能解決……」
一邊說着,警員一邊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電腦,調出了慢鏡頭畫面。
「看看。」
眾人圍了上來,神情認真的觀察。
便見鏡頭裏,蘇雲的動作變得非常緩慢,這才能夠勉強看到飛針飛出去的軌跡。
也正如蘇雲所說,的確是肉眼難及。
緊接着,警員又調出了蘇雲飛牌的畫面,依舊是最慢的速度逐幀播放,才能看到撲克飛過。
「所有的畫面,都沒有記錄下飛牌和飛針最終的落點。
但蘇雲的確做到了讓撲克和細針飛出去……」
警員有些驚愕的說道:
「我們找了整個東面校驗場,沒有發現任何細針或紙牌,這些東西在出手之後,飛出了錄製範圍。」
警員的這番話,讓幾人都愣住了。
很快,他們便湊到了電腦前,一遍一遍的播放着這個截取的畫面。
畫面中,蘇雲手中的飛針和飛牌,都以勢不可擋的速度消失在鏡頭之外。
各個角度,都無法清楚的捕捉到準確的落點。
「這裏……」
張正懷指着屏幕的邊角說道:
「這是什麼方向,那裏為什麼沒有架設錄像機?」
警員有些為難的說道:
「那邊是西側校驗場,正在進行槍械考核,只架設了幾台針對考核的錄像機,與我們這邊的檢測任務無關。」
屏幕中一遍一遍的回放,讓張正懷幾人很快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蘇雲的目標,似乎並不是這些靶子,他從一開始的拋出方向,就已經偏離了靶子。
「快去,調來西面的錄像,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就在張正懷話音落下之際,一個聲音很快便傳來了:
「不用了局長!」
幾人紛紛循着聲音看去,卻發現是考官李和成朝着這邊快步走來,他的手裏還托着一部電腦。
「局長,政委,你們最好親自看看這個,實在太詭異了……」
李和成的突然出現,讓張正懷和周南海都感到不解。
尤其是他臉上的表情,滿是驚駭與茫然,無形中似乎說明了什麼。
二人對視一眼,也來不及多想,很快便湊了過去,徐魁見狀也好奇的上前了幾步。
只見此時的畫面已經被放慢了很多,正是神槍手付強組裝完槍械準備進行射擊的時候。
「砰!」
畫面放慢,使得子彈出膛都慢了許多,雖然依舊無法清晰可見,但起碼能夠看到痕跡了。
可就在子彈飛出,即將擊中靶子的時候。
突然間有什麼東西好像飛入了屏幕,讓子彈的軌跡迅速消失了。
緊接着,子彈就掉到了地上,另一道不知為何物的痕跡,也很快消失在了鏡頭中。
「砰!」
視頻里,付強再度開槍,可結果卻是一樣的,總是在子彈即將擊中靶子的時候,有一道莫名其妙的痕跡進入了鏡頭。
一共七發子彈,每一次都會出現一道痕跡,將子彈偏離。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種奇怪的現象,讓周南海幾人都感到非常震驚。
他們在第一時間叫來了技術組的人,對畫面再度進行了加強。
終於,幾分鐘之後,兩個高清的畫面分別開始在兩台電腦上播放。
其中一台電腦是東面的錄像機視角,另一台電腦,則是放置在西側的錄像機。
冬眠錄像機的畫面中,便見蘇雲猛然出手,加強後的畫面清晰可見,一張紙牌快速飛了出去。
緊接着,另一台電腦里的畫面中,那道痕跡出現了,直奔付強射擊出的子彈而去!
啪!
隨着技術人員敲下按鍵,畫面迅速加強變慢,可隨着加強,張正懷等人的瞳孔也隨之擴大。
因為,他們看到,那痕跡居然是一張紙牌,也正是蘇雲出手的那張紙牌,方片k!
視頻清楚拍攝到,紙牌準確無誤的擊中了子彈,並且紙牌的力量甚至直接改變了子彈的方向。
這也是為什麼,付強的靶子上,一發子彈都沒有擊中的原因!
「太不可思議了!」
兩個畫面一起看,才終於讓幾人看到了真相。
紙牌出手之後,並沒有去朝着靶子飛去,這說明蘇雲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擊出的子彈。
可這,可能嗎?
周南海驚愕的抬起頭來看向李和成:
「李隊長,要改變子彈彈道,需要多大的力量?」
李和成面色嚴峻的搖了搖頭:
「要改變子彈彈道的力量非常小,甚至一陣風就足以。
但難度就在於它速度極快,遠遠超過碳基生命體的捕捉和反應速度。
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
除非,他不是人……」
可事實就在眼前,如果是一個是巧合,那整整七發子彈,蘇雲也正好飛了七張撲克牌。
當時蘇雲和付強的位置,起碼有20米以上,這種距離下飛牌能夠改變彈道,這只是想想就未免有些太過離譜了。
兩個畫面還在播放,甚至能夠完全沒有隔斷的將兩個畫面聯繫在一起。
蘇雲出手後的飛牌飛出東面攝像機的範圍,但卻能正好進入西面攝像機的範圍。
紙牌從未在靶子上出現過,怪不得蘇雲的靶子始終是空空如也。
沉默……
現場一片死寂,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久久無法言語,被震驚到無以復加。
他們一時之間,無法理解眼前看到的畫面。
蘇雲之前的自信,在這一刻得到了驗證,感情蘇雲的真正目標,從來就不是那簡簡單單的靶子。
想到這一點,在張正懷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新的念頭。
飛牌如此,那飛針呢?
「快,調取一下蘇雲飛針的畫面,同位攝像機應該也會有線索!」
技術人員點了點頭,很快便在電腦上操作了起來。
很快,兩台電腦再度開始播放不同的畫面。
蘇雲飛針出手,那一刻的速度之快,就算是放慢也無法完全看清。
這可比飛牌要難捕捉多了,因為銀針太細微了。
西面的同位攝像機畫面中,技術人員不斷的對畫面進行加強,放慢,這才終於被眾人捕捉到了飛針。
果然,三枚飛針再度出現在了西面的攝像機畫面中。
只是這一次飛針的目標並非是子彈,而是……
畫面中,一切都變得非常緩慢,就連用來干擾警員的水滴都在以極慢的速度下落。
可此時細針卻直奔這滴下落的水滴而來,雙方在慢速中不斷靠近。
「嗖……」
終於,細針非常準確的穿過了滴落的水珠。
甚至在這緩慢的畫面中,都能夠看到水柱因為細針的刺入而發生了形體上的變化。
最主要的是,這三枚飛針分別穿過了不同下落位置的三滴水珠。
並且刺入的位置,永遠是在水珠的正中間,從無例外。
畫面的最後,是三枚飛針,消失在了架子後面的牆上。
可直到畫面黑屏,幾人也回不過神來。
他們終於明白了為何之前提到發射器時,蘇雲會有如此怪異的反應。
的確,蘇雲不需要什麼發射器。
僅僅是徒手,就能用飛牌改變擊落子彈,飛針刺穿水滴,而這番能力,遠比發射器要厲害的多,也更加靈活自如!
但不論是準度還是力度,這都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蘇雲並沒有說謊,相反在他真正展示出自己的實力時,幾人才真正意識到。
他之前說的話,還是太保守了。
他的厲害程度,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因為這超乎了常理,顛覆了認真,讓大家突然對科學產生了質疑。
人類還能做到這種程度?這就是蘇雲口中的……修行嗎?!
「無法理解……」
一向自詡見多識廣的徐魁,這一刻也終於愣住了,半晌說不出一句囫圇的話來。
「這怎麼可能呢!」
這番話又何嘗不是張正懷和周南海的心聲?
站在一旁的周曉曉,臉上的表情尤為精彩。
她雖然一直知道蘇雲是個飛牌主播,但也一直認為是特效緣故,後來發生了這些事情,又懷疑是發射器的原因,卻萬萬沒想到,蘇雲的本事居然這麼大!
一張飛牌能夠改變子彈彈道,這可不僅僅是準頭的問題,還有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以及無法理解的技巧!
起碼這意味着蘇雲能夠感知或者看到子彈的移動,否則又如何能夠如此準確,七發子彈全部擊落?
還有,蘇雲是如果辦到,徒手投擲出如此巨大威力與速度的?
這完全違背了物理與生物學!
若是此刻有人看到,定然會覺得這一幕非常滑稽。
局長,政委,警花,甚至是徐團長,都各個呆若木雞的擠在一起,看着小小的電腦屏幕,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終於,張正懷最先緩過神來,他回頭看了看西側校驗場後方的牆,聲音有些變樣的說道:
「去看看,那幾根針是不是真的在那……」
很快,幾人便跟着張正懷一起來到了放置着水瓶的架子後,稍稍一摸索,便找到了細微的針眼。
三根針,三個針眼,完全對的上。
廢了好大力氣,警員才將這三根針完全拔了出來,經過檢查正是為蘇雲準備的銀針。
而這銀針沒有絲毫破損,強插入牆內,更可見其速度之恐怖,才能做到這等地步。
如此一來,鐵證如山,縱然難以置信,但卻又不得不信了。
當張正懷幾人再度來到蘇雲面前時,蘇雲依舊悠閒,仿佛這一切事情的發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蘇雲……」
看着蘇雲,張正懷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飛針刺入水滴,飛牌擊落子彈,這怎麼可能?」
然而聞聽此言的蘇雲,認真的抬起頭看向張正懷說道:
「這可不容易,日復一日的修行,我的水友們都能看到,當然,最主要的還要有天賦。」
此時這幾人看着蘇雲如此認真的樣子,實在是生不起氣來。
蘇雲一直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話,誰能想到,他居然藏着如此身手?
想到有這麼多人在場,縱然震驚,張正懷也不得不迅速收斂起來。
他看着蘇雲,神色有些複雜,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會被全世界追殺了。
在追殺令上明確的寫出:他們只要你的身體,並且不論死活!
之前我還在納悶……
現在看來,想必是他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
因此不論你是死是活,哪怕就是一具屍體,也足夠他們進行研究的了。」
「還有這回事兒?」
蘇雲聞聽此言,就差翻白眼了,此時他心裏實在是有些憋屈。
這叫什麼事?
我這本事是靠自己修煉來的,靠的是超凡狀態,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又他嗎的不是基因變異,這能研究個屁啊?
蘇雲很清楚,自己的肉身依舊很普通,但自己之所以能掌握絕技,全是因為超凡狀態的緣故。
在這個狀態里,自己領悟了絕技,才能加以掌握。
自己的軀體並沒有什麼異變,換句話說,自己的領悟應當算是一種精神層面的升華,然後帶動了手臂、手指,掌握了一種玄妙的發力技巧。
所以說,研究自己的身體完全是扯淡,屁用也沒有。
可這話蘇雲也無法和眼前這些警員訴說,畢竟超凡狀態是蘇雲最大的底牌與秘密,而且說了也沒用。
現在倒好,舉世皆敵,人人都想殺自己。
這下可如何是好?
就在蘇雲思索之際,張正懷同樣也在暗自思量。
目前對於蘇雲,警方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但目前蘇雲展示出來的手段,完全是個人形殺戮機器。
不論怎樣,得先穩住他,之後對他的調查,要更快的進行了。
想到這裏,張正懷緩聲說道:
「蘇雲,這樣吧,你先回家休息,三天裏不得出門,這也是對你的一種保護。
三天後來這裏進行備案,你的能力你自己也知道,殺傷力十足,必須要在警方系統里備案才行。」
張正懷不愧為老狐狸,說話滴水不漏,說是保護其實就是軟禁。
而之所以爭取三天時間,也是因為他需要這三天的時間,調查蘇雲的真實身份。
然而就在張正懷話音落下之際,蘇雲卻是乾脆的搖了搖頭。
本以為蘇雲要拒絕的周南海正想要說些什麼,可蘇雲卻是率先開口了:
「回家?我現在回家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要不這樣,你們還是把我關起來吧!」
蘇雲的這番話,讓在場幾人着實有些反應不過來。
從警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蘇雲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能來?」
周南海看着蘇雲,實在是有些無奈。
而蘇雲此時卻非常認真的說道:
「外面現在都在追殺我,誰知道我家附近現在會不會有幾個亡命之徒,正等着我回去呢。
反正你們也要調查我,目前我還沒有解除嫌疑。所以就算我回家了,你們還得派出多餘精力去盯着。
倒不如就讓我在這呆着,這世界上也不會有比監獄、拘留所更安全的地方了吧?
給那些殺手十個膽子,他們也不可能敢進這裏面來殺人。」
蘇雲的這番話說的的確有道理,殺手再厲害,也不過是亡命之徒,面對防範森嚴的監獄拘留所這種地方,他們照樣無計可施,除非是想辦法混進來,但這也不容易。
而對於張正懷等人而言,這也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只是這蘇雲着實讓幾人有些琢磨不透,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卻反而想要主動把自己送進監獄,這反差未免有些太大了。
「張局,這事兒你拿個主意吧。」
事關重大,就算是周南海也不能獨自下達命令,因此他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張正懷說道。
二人來到了走廊外,張正懷站在窗邊點燃了一根香煙。
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張正懷的心情似乎這才平復了幾分。
「這個蘇雲別看年紀輕輕,心裏倒還真有幾分城府。
放他回家也是一種冒險之舉,但目的也是為了釣魚。
畢竟現在蘇雲跟第三方勢力到底有沒有關係還不好說,現在外面的動靜這麼大,放任蘇雲離開,風險自然也就大了幾分。
但他居然主動尋求了警方保護,那我們對他的看守就變成了合理合法的保護行為。
不過我們只有三天時間,在這三天裏必須要查清楚蘇雲的身份。
如果有,就意味着蘇雲先前的意圖做法都變得微妙了起來,這個人也就更加危險。
但如果沒有,那就代表蘇雲之前的話都是真的,但掌握着這種本事的人既然存在,我們就得好好決定一下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了。
到底是進行備案?還是移交上級?到時候再做定奪。」
張正懷雖然沒有明說,但周南海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針對蘇雲此次的所有監控錄像,在周南海的受益下被完全封存了起來,除了他以及局長之外,暫時不再有任何人有權利進行調閱。
三天的時間對於警方而言可並不富裕,因此周南海在返回蘇雲身邊之後,很快便答應了蘇雲的要求。
一直在遠處觀望的警員,壓根就不知道為何周南海他們,對於蘇雲的態度急轉直下。
關於很多細節,他們的級別還不足以知曉。
周曉曉親自帶着蘇雲前往拘留所的監禁區,但由於蘇雲的情況特殊,因此蘇雲雖然會面臨限制自由的事實,但還是會和其他的犯人有着明確區別的。
周曉曉很快便安排出了一間單人監牢,並親自帶蘇雲前往。
一直在外面等待備案的吳高峰,看着被眾多大人物擁簇着走出房間的蘇雲,嘴巴都合不攏了。
這什麼情況?
在吳高峰的意識中,蘇雲應該是個罪犯,可哪見過被這麼多大人物高度重視的罪犯?
聯想到之前,蘇雲所說自己跟盜竊案有關,吳高峰心理也就泛起了嘀咕。
這小子到底偷了什麼東西,竟然能搞得這麼興師動眾?
不過不出意外的話,吳高峰恐怕很難會得到答案了。
他錯愕的注視着警花陪伴漸行漸遠的蘇雲,臉上寫滿了疑惑。
周南海和張正懷並沒有跟隨前往,二人在注視着周曉曉帶蘇雲離開之後,便率先返回了辦公室。
在關上辦公室房門的那一刻,張正懷立刻看向周南海下達了命令:
「抓緊時間與國際刑警取得聯繫,雙方之間展開聯合調查,務必在三天之內把蘇雲的身份查個水落石出!」
周南海也知道時間緊迫,立刻開展了與國際刑警的合作。
目前的蘇雲,屬於自願留在警局內,還處於他們的控制範圍之內。
但三天時間很短,周南海不得不急迫起來。
可與周南海態度完全相反的,則是即將走進監牢的蘇雲。
這條冰冷的走廊,不知有多少人流下了悔恨的眼淚。
但像蘇雲這樣面色溫和,還腳步輕鬆,甚至臉上還帶着高興表情的,恐怕不多見。
兩旁都是多人關押室,嚴格意義上說,這地方只能稱之為拘留室。
那些被行政拘留,刑事拘留的人,都會被關在這,用以反省自身,同時意識到法律的嚴肅。
雖然被關在這裏的並不會太久,但是這種被剝奪自由的感覺已經能夠讓他們懺悔了。
因此蘇雲路過兩旁的監牢時,總能看到坐在裏面的人毫無生氣,甚至有人臉上還掛着淚痕。
這些人也會好奇的看看蘇雲,自然而然的會認為這裏又多了個倒霉蛋。
可他們想不通的是,為何這個倒霉蛋看起來一臉輕鬆,難不成是習慣了?
而且其他人被帶進來的時候,可都是戴着手銬,為何這蘇雲不但沒有任何束縛,甚至還是女警陪同?
或許這也詮釋了,什麼叫人比人氣死人吧。
蘇雲出現在這裏的性質,和他們可完全不同。
他們是想走走不了,蘇雲卻是上趕着要留在這。
沿着這條走廊會經過審訊室,當蘇雲從審訊室門口經過的時候,正好能夠看到正在被詢問的徐佳佳。
徐魁此時就站在單面玻璃前,滿臉擔憂的看着女兒。
可這是警方在走正常程序,就算是他也無法進行干涉。
經過審訊室之後,就到了比較僻靜的地方,而蘇雲接下來要待上幾天的單人監禁室,也就在這裏。
冰冷的鐵欄杆,阻絕了對外界所有自由的嚮往,可蘇雲卻是毫不猶豫的一腳踏入其中,甚至為此長吁一口氣。
終於進來了!
安全的感覺讓人舒心。
進入屋子裏之後,蘇雲毫不客氣地坐在了簡陋的床上,甚至還饒有興致的觀察起四周來。
見此一幕,周曉曉有些無奈的說道:
「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到了這裏居然還樂得自在。」
聞聽此言,蘇雲笑了笑:
「只有壞人到這裏才會感到害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好怕的?而且外面可比這裏危險多了。」
「但願吧,希望你是個好人……」
一邊說着話,周曉曉一邊離開了房間,並將鐵門鎖上。
「外面有警員守衛,有什麼需要的,就跟警員說……三天後見。」
留下這句話之後,周曉曉就要離開此地,可就在此時,蘇雲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然間站起身來,看向周曉曉說道:
「等一下!周警官,你們這應該有wifi密碼吧?」
這個問題頓時把周曉曉給整不會了。
這還是她第1次在這種環境下,聽人問出這個問題。
但畢竟蘇雲的性質不同,周曉曉在遲疑了片刻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並將密碼告知了蘇雲。
由於蘇雲並非是關押狀態,因此並不會沒收他的個人物品,這就給了蘇雲使用手機的權利。
當然,哪怕是使用,也是有限制的,或者說也算是一種釣魚。他會被網警一直檢測,以防蘇雲向外發佈可疑信息。
連上了wifi之後,蘇雲再度抬起頭來,看向周曉曉說道:
「警官,能不能借我個手機支架,最好有補光燈!」
周曉曉明顯一怔,半晌才緩過神來:
「你該不會是要在這裏直播吧?」
「當然!」
蘇雲就好像在說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似的,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得掙錢啊,那麼多粉絲還等着我開播呢。之前答應了他們三天時間,但今天都第四天了。」
周曉曉此時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到底是一種什麼反應,總之眼前這個人讓他覺得很是奇怪。
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總能超出常理之外,但放在他身上又顯得那么正常。
「這我需要請示一下,等我消息吧……」
留下這句話之後,周曉曉便離開了。
蘇雲則是往硬的膈腚的床上一坐,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
但其實對於蘇雲而言,目前的處境也讓他感到有些始料未及。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沒有像想像中那樣了結,反而還引來了追殺。
目標從最開始的金箔,已經轉變到了他個人身上。
這讓蘇雲實在是有些苦惱。
這叫什麼事兒啊?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蘇雲也不是那種杞人憂天的人。
既然外面那麼危險,待在這裏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因此蘇雲也索性不再去想那麼多了,最近實在太累了,往床上一躺,便完全放鬆了下來。
只是另一邊,徐佳佳就沒有蘇雲這麼輕鬆了。
面對警方一次一次重複的詢問,徐佳佳的耐心也被消耗的所剩無幾。
「該說的我都說了,再怎麼問也都是同樣的答案!我不知道什麼第三方勢力。」
審訊的警員自然知道,此時徐團長就站在外面。
再加上對於徐佳佳的詢問,只是程序,並沒有什麼具體證據。
所以時間一到,徐佳佳也會離開此地。
畢竟整件事情中所有的事件,都被蘇雲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自然也就意味着徐佳佳清白了。
縱然徐佳佳的身上,還有很多警方想要找到的答案。
但他們也不得不按照程序進行,在時間到了之後,便放徐佳佳離開。
警方的壓力空前之大,這一點從焦頭爛額的周南海這裏,便能夠完全的體現出來。
此時的周南海,坐在電腦前,正在與國際刑警方面交換所得信息,同時藉此來追查蘇雲是否存在其他身份的可能。
「咚咚咚。」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很快周曉曉便探出了一個腦袋:
「局長,政委,有件事情我需要請示……」
張正懷正坐在椅子上捏着眉頭,在聞聽此言之後,他思索着開口說:
「是關於蘇雲的嗎?那小子又提出什麼要求了嗎?」
周曉曉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
「局長,蘇雲想要我們為他提供手機支架和補光燈,他要進行直播!」
「什麼?簡直是胡鬧!」
張正懷有些氣惱的說道:
「他當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想要直播?」
張正懷怎麼也沒想到,蘇雲居然會在這種地方提出這種離譜的要求。
周曉曉顯然已經料想到了張正懷會有如此反應,因此求助似的看向了一旁忙碌的周南海。
無意間的眼神對視,周南海才從這忙碌中回過神來。
「這蘇雲是個靠直播為生的網絡主播,想要直播倒是也合情合理。
由着他去,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我們也正好藉此順藤摸瓜。如果他只是單純直播,那就無所謂了。
但是必須要要求他,直播過程中絕不能涉及警方內部環境。
這樣一來,問題倒是也就不大了。」
一邊說着,周南海一邊看向了張振懷,這擺明了是給張正懷一個台階下。
既然如此,張正懷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周曉曉去辦。
得到了張正懷的首肯之後,周曉曉立刻前往宣傳科借來了手機支架和補光燈。
畢竟警方也有宣傳部門,目前短視頻趨勢如此火爆,警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宣傳機會。
反賭反詐、特警宣傳、警花宣法,各種官方運營花樣層出不窮。
很快周曉曉便拿着手機支架和補光燈,再度返回了蘇雲的房間,甚至還特地拿了一個長線插排來為蘇雲提供電源。
畢竟嚴格意義上說,周曉曉也算是蘇雲的粉絲之一了。
整個警局內,周曉曉應該算得上是蘇雲第1個觀眾。
當然周曉曉也沒忘重申了一下周南海的要求,蘇雲對此欣然接受。
他本來也不是想要衝着這個環境才進行直播的。
而大家來沖看他直播,大部分都是衝着練習飛牌飛針,對環境沒有什麼苛刻的要求。
很快蘇雲便熟練地插上了電源,當補光燈的燈光亮起時,隔壁監牢內的幾個人眼睛都瞪圓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周曉曉便離開了此地,隔壁監牢內一個中年大叔一臉好奇的看着蘇云:
「小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呢?」
蘇雲一邊擺弄着手機,一邊回答道:
「直播唄。」
中年大叔深深的咽了口口水,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到自己之後,方才壓低了聲音問道:
「小兄弟,你上面關係挺大阿,在這裏居然還有特權?」
蘇雲笑而不語,只留下了一個謎題在隔壁間牢內的幾人心中。
反正那幾人在這之後,看向蘇雲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崇拜。
很快,蘇雲便按下了直播按鍵,並給這次直播間取了一個吸睛的標題,手機屏幕內也很快便出現了監牢背景與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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