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堅定的國際主義戰士、有堅定的封建主義戰士、自然也會有資本主義戰士,有人為了世界和平而戰,也有為自身利益戰鬥。
費德里科·費拉里·奧爾西參謀他很迷茫,坐在車內,看着外面的傾盆大雨。
也許…
他就是為了那一口飯戰鬥。
曾經是為了吃的加入到「反維克托同盟」中,可北方軍的無差別狂轟濫炸讓他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朋好友、失去了太多太多,對那獨裁者的憤怒充斥着心頭。
維克托?
打着禁毒的名義,實際上就是禍國殃民的混蛋!
他為了滿足自身的利益,而發動戰爭!
可恥、卑鄙的小人。
現在,費德里科參謀卻是懷揣着對何塞·安德烈斯·瓜爾達多先生的尊重,他將新萊昂州的賭注加在自己的身上了。
這是第一次如此被人堅定需要,他不能讓人失望。
看了下手錶,拿起對講機,「全員加快速度,上午八點前進入敵占區,一人獎勵500美金!」
坐在他旁邊的一名跟他關係不錯的參謀遲疑了下,然後開口,「我們或許應該給兄弟們更多點的福利。」
「你的意思?」
「邊境地區有三個村莊投降了維克托,他們是叛徒,應該…給他們點教訓。」
費德里科一下就皺起眉。
他懂對方的意思了。
掠奪和屠殺!
「按照計劃我們將穿越邊境線,而在我們的路途中間,則有一個村子剛剛好,人數在400人左右,我們要攪渾戰局,我覺得得先拿他們開刀,依靠我們的戰鬥力,不需要多久就能拿下來,然後完全有能力繼續執行任務。」
費德里科沉默着,他真的很排斥這種。
但他也明白,你不能用道德標準來衡量毒販們的戰鬥力,你得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有利可圖。
他猶豫了下,眯着眼,「我們兵分三路,我帶兩個團負責去截斷西路軍的後路,你和盧卡一人帶兩個營人負責製造混亂,你們要做的就是負責將水給攪渾,牽引敵軍視線。」
他還是覺得得「辦正事」。
「是!」
坐在副駕駛和旁邊的參謀面露驚喜,互相看了眼,連忙應道。
畢竟,還有什麼比搶劫更快。
「蒙特雷師」三個團一共是接近7000人,全員配備AK47、RPG系列火箭筒、配備蘇軍同款的RD-54攜行具、RPK-74輕機槍、一人兩枚RGD-5手雷,用的還是SSH-40鋼盔,TMD,不熟悉的人一看,以為蘇聯人入侵了。
但這幫人接受的確實純美式的訓練。
基本上由亡命徒、毒販、賭徒和一些混混組成,戰鬥力彪悍且充滿刺激。
光是為了養這些人,「新萊昂力量」就每個月最起碼得花費數百萬美金。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撫恤金。
開什麼玩笑,毒販可不需要這種。
長途奔襲4個小時後,「蒙特雷」師進入邊境地區,兵分三路,分開行動。
科阿韋拉州因為剛解放不久,維護治安完全靠的是第四師,邊境線太長了,沒有人巡邏。
國民警衛隊這種地方維護軍隊人員還沒頂替上。
哞~
山坡上,一個半大的小子盤腿坐在石頭上,不遠處放着兩頭牛正在吃草,尾巴在後面撒着,屁股上還黏着屎,蚊子嗡嗡嗡的叫着。
小孩坐在石頭上,手裏捧着一本泛黃的書,手指在上面逐字逐句的點着,嘴裏念着,「這裏是…額?」
遇到不認識的字,撓撓頭,拿着鉛筆圈起來,「等會去問老師。」
一想到老師,那烏漆嘛黑的臉上就露出笑容。
他父母都死了,從小就撿垃圾,舊墨西哥時代,他被人強迫着去種植YS,等維克托將軍的士兵打進來後,那些毒販全都被槍斃。
他就看到過欺負自己的運毒人員被吊死!
但他一點都不害怕,反而一種很激動的心情瀰漫上心頭。
後來他被列為單獨一戶,但因為年紀小,享受北方政府補助,每個月有600比索,將他委託給村里一名孤寡老人照顧。
而且還辦學校,讓他們去讀書,不讓小孩子讀書,家裏人還會被批評。
而市區還派了兩名老師下來教他們。
那老師給的糖…
真的很甜!
他們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小孩也比較早熟,會在閒暇的時候幫忙放牛,並且隨身帶着書,他要考上好的大學。
然後…
然後幫助更多的人!
嗚嗚嗚~
正當他準備翻書的時候,忽的聽到有機器聲,那牛也疑惑的抬起頭,但嘴還不空閒的使勁嚼着。
小孩站起來,朝着聲音方向看去,就看到許多車在路上行駛,還有很多穿着軍裝的陌生武裝人員。
那軍裝根本不是北方軍的。
他瞪着眼,心中慌,從石頭上跳下來,那書本掉在地上都沒時間撿了,懶得管牛,飛快的繞着近路,朝着村子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
村口曬着玉米的老農看到他跑過來,眼看着要踩到自己的玉米,喊了聲,「阿拉曼!別跑!怎麼回事?」
「毒販來了!毒販來了!」
小孩氣喘吁吁的大聲喊。
老農表情一變,旁邊聽到動靜的村民臉色也是一僵,緊接着就慌張的大喊大叫。
毒販!
窮凶極惡四個字都沒辦法形容。
很多毒販集團會向當地索要「勒索金」,要是你安穩給錢,那就沒問題,但他們要的價格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範圍。
於是,就有人反抗。
在米卻肯州有一處村莊叫特克斯卡爾蒂特蘭,米卻肯家族人來這裏要錢,實在受不了的村民跟毒販大打出手,殺了十個人,自身死了四個。
這引起了米卻肯家族的不滿,他們派人將村長和他兒子,以及三名村莊警察和數十名村民綁架後處死!
屠殺、滅村、甚至是強迫女性村民賣Y,孩子販毒的行為比比皆是。
「他們會殺了我們的!不行,不行,走走!」有個男人眼神恐懼的喊着,尖叫着,像是蒼蠅一樣亂跑着。
砰!
一聲槍響!
村口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就看到一名一臉傷疤,鼻子都沒了半個,還有點跛腳的男人帶着牛仔帽走出來,手裏握着把M9手槍,他聲音有些嘶啞,顯然聲帶受過傷。
「慌什麼!所有人員進入戰爭狀態,卡利你帶着民兵去取槍械,基爾特你帶老弱病殘去後山山洞,米卡莎,打電話向周邊城鎮求救!」
被點到名字的全都應了聲。
眾人看到他才安靜下來,有了主心骨。
維克托很早就實行「民兵政策」,一是可以給自己提供充足的兵源,減少新兵訓練期,二是可以讓他們能自保,尤其是邊境地區跟毒販面對面。
像這個村400人口,青壯年輕人不管男女全都經過軍事訓練。
男的女的,射出的子彈是一樣的殺傷力。
還給他們配備了武器,但當然不可能太多,30把突擊步槍,一把M249機槍,2具火箭筒以及5枚炮彈,還有20000發子彈。
鑰匙只有村長有,並且會派遣專人每個禮拜檢查,要是賬對不上,就等着坐牢吧。
村長萊布阿·波格多走到那大吼大叫的村民面前,眼神陰鷙的看着他,對方眼神閃爍,低着頭。
「不就是毒販嗎?你在怕什麼!」
「我跟着維克托將軍東征西逃討,身經21戰,打死毒販318人,活捉76人,最後一戰,全排犧牲,就剩我一人,我抗住了毒販1個連三小時的進攻,被人從死人堆里挖出來的時候,我嘴裏還咬着毒販的耳朵,呸!狗雜種的肉是臭的!」
「將軍認我勇敢,親自授予我手槍。」他拍着手裏的M9手槍,看着眾人。
小孩阿拉曼兩眼放光的看着他,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渾身亢奮。
「我來到村里,看到的是什麼?窮鬼、毒販、孤兒、妓女!」
「我來到後呢?」
「窮鬼口袋裏有餘錢,毒販被打死,孤兒有書讀,妓女穿上衣服!」
村長萊布阿·波格多深吸口氣,「將軍待我們不薄,唯有死戰,諸位,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家園再次被毀嗎?」
「拿起槍反抗!」
「如果我不幸戰死,請去告訴我長兄,父母讓其贍養,此身已從將軍,維克托將軍萬歲!!!」
撕咬的聲帶中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阿拉曼舉起小手,「維克托將軍萬歲!!!」
那些拿着槍跑過來的民兵成員也高呼。
「走走走,阿拉曼跟我走。」
叫基爾特的村幹部帶着眼鏡,上來就拽小孩。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戰鬥!」
村長萊布阿·波格多從民兵手裏接過一把M249機槍,聽到阿拉曼的話,看着他,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村長,我要留下來。」阿拉曼倔強的說,看着對方那張臉,突的,萊布阿·波格多笑了。
那張被炸彈炸傷的臉笑起來有些「猙獰」,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阿拉曼是直接嚇哭的。
現在…他紅着眼睛。
「小屁孩,我還沒死呢,你要戰鬥,也得給你長大,快走,等我們死光了,才會輪到你。」
村幹部在旁邊拉着他,「對,走,別耽誤村長他們。」
阿拉曼抿着嘴。
萊布阿·波格多將他的衣服扣子扣上,幫他眼角的眼淚擦去,「別哭,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
「記得多吃點,你太瘦了。」
「維克托的士兵,要的是強壯!」
「滾吧。」
萊布阿·波格多一拍阿拉曼的腦袋,後者被拽走了,哇哇哭着。
他深吸口氣,「一班控制制高點,二班扼守住村口左側的彈坑,三班在屋內,按照演習計劃進行。」
「一班跟我來。」
「二班跟我來。」
「三班…」
班長呼喊着說,帶着人就進入戰鬥位置。
…
「長官,陶斯村到了。」
哈維爾.巴斯克坐在車裏,一名少尉跑過來說。
他就是那勸說費德里科·費拉里·奧爾西參謀對村莊進行屠殺的軍官。
張着三角眼,下眼白,看上去有點駭人。
從車上下來,朝着遠處看,但他這個人比較矮,不到160,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當然比日本人吹噓的戰神德川綱吉要高不少。
「扶我上去。」他指着旁邊越野車上的引擎蓋說,他要站上去看。
少尉一怔,猶豫着說,「長官,這太危險了。」
「哈哈哈,你還怕有狙擊手?我就看看地理位置。」哈維爾.巴斯克笑着搖手。
見他這麼篤定,少尉也只好順從他。
站上引擎蓋,果然就看到遠處的村莊面貌了。
這一面環山,就只能三面衝鋒了,不過…怎麼沒有人呢?
難道被人給發現了?!
他低着頭對着下面的士兵就喊,來個衝鋒。
砰!
一聲短促的槍響,驚起村外樹林的鳥。
哈維爾.巴斯克的腦袋「崩」的一下,半張臉沒了,鮮血瞬間澆灌在少尉的臉上,後者瞪着眼,瞳孔一縮。
屍體從越野車上掉了下來。
躺在地上…
周圍的蒙特雷師士兵目瞪口呆!
指揮官被狙了?!!
「殺!」
「屠掉這個村!」
哈維爾.巴斯克倒下後,一名少校營長接過指揮權,憤怒的喊道。
幾分鐘前…
村子裏的一處屋頂,兩名民兵趴着,手裏就拿着M16系列步槍。
看到毒販那麼多人,他們明顯有些吃驚,但誰想,就在這時候,一個看上去像是指揮官模樣的人爬上引擎蓋指手畫腳的。
「查韋斯,能幹掉他嗎?」一個長相稚嫩的民兵問旁邊的同伴。
後者比劃了下距離,「我試試!」
同伴點點頭,有些緊張。
全民兵連里,查韋斯的槍法是最好的,還參加過第四陸戰師舉行的民兵比武,就差一點,拿到了第二名,那個很大很大的官說等他從軍後,給他一個少尉軍銜。
查韋斯瞄着哈維爾.巴斯克,安靜下來後,能聽到心臟撲通撲通的聲音,深吸口氣,三點一線。
果斷開槍!
子彈出膛!
一眨眼,就看到站在越野車上的人掉了下來。
「乾的漂亮!」同伴激動的喊。
查韋斯靦腆的一笑。
而就在這時,外面的毒販明顯氣急敗壞,烏拉拉的朝着村莊衝鋒。
戰鬥瞬間打響!
後山上。
聽着下面的槍聲,所有人都回頭。
「走!別看了。」基爾特摸了摸阿拉曼的腦袋。
「我對着那塞舌爾河發誓,我一定要殺光全部毒販!!!」
塞舌爾河是旁邊的一條河流,孕育了人民很多年。
基爾特嘆了口氣。
蒂華納.
天氣霧蒙蒙的。
下着小雨。
道路上都是車輛,按着喇叭,罵罵咧咧。
而在一處私密性很強的醫院。
靜悄悄的!
裏面的所有人都站着筆挺。
只有產房裏,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維克托靜靜的坐着,眼皮子亂顫。
今天是…原秘書克里斯塔·施羅德產子。
旁邊的卡薩雷笑着說,「老大,不用太擔心,沒事的,這裏有全墨西哥最好的醫生。」
維克托抬起頭看着他,卡胖子最近消瘦一整圈,自從老媽死了後,整個人情緒壓抑了許久才緩和過來。
將他弟弟天提前結業,安排進了侍衛處,擔任心腹,只要幹個兩年,肯定得挪地方高升。
他點點頭,「你最近也得都休息,黑眼圈都比較濃了。」
卡薩雷心裏一暖。
啪嗒~
手術室的燈光一暗。
就看到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卡薩雷忙站起來跑過去,「醫生怎麼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老婆生孩子呢。
「母子平安,8斤。」女醫生笑着說。
卡薩雷笑了聲,「老大!你當爸爸了!」
維克托走過來,說不激動不可能的,從醫生手裏接過孩子,兩世為人,這是第一次做父親。
看則他閉着眼,就感覺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小東西踢着短腿,嘴裏吐着泡泡,維克托笑了。
那外面叱咤風雲的北方軍領袖,此時竟露出一溫和神色。
站在旁邊的宣傳部長戈培爾、侍衛長約瑟夫·霞飛、副總督卡薩雷、情報部門喬治.史邁利、傑森·伯恩等等全都面露喜意。
將軍有後了!
這意味着,他們的小團體未來有了效忠的目標。
全都眼神柔和的看着這個「小太子」。
要是以後正妻生不出來兒子,那這就是他們的「國王!」
忠誠!!
就這時,護士推着移動病床出來,躺在上面的克里斯塔·施羅德滿臉慘白。
看到她這樣子,就算生性薄涼的維克托也有點愧疚,畢竟,女人生孩子,真的是跟死神在搏鬥。
就是在地獄走了一遭。
「幸苦了~」維克托小聲說。
克里斯塔·施羅德笑着,「讓我看看。」
將孩子放在她旁邊,看着那肉嘟嘟的臉,女人臉上也露出笑容。
她看着維克托,「將軍,給他取個名字吧。」
說話間,眼神中還帶着哀求。
卡薩雷等人站在旁邊一下就安靜下來。
他們全都知道克里斯塔·施羅德是老大養在外面的外室,要是願意用「維埃里」的姓氏,就說明會接納他。
反之,就只是當個外室子。
維克托低頭看了下那肉嘟嘟的兒子,摸了摸他的小臉。
「以後,他就叫凱撒.拿破崙.維埃里!」
卡薩雷猛地瞪大眼。
戈培爾眯着眼,嘴角一笑。
克里斯塔·施羅德頓時就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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