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真行,我本來還打算留個情面給你,但你這是自己」
主管還在魯河身後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
但他不敢說狠話。
員工一旦決定辭職,那麼任何陰陽怪氣和pua都沒用了,領導還能活着站在那,是因為存在刑法這個東西。
魯河直接扭頭呸了一口,「真希望我是精神病,不是糖尿病,不然我把酒連着瓶子塞你嘴裏。」
說完,因為喝酒而潮紅的臉,成了深紅,一時間沒人敢回嘴,包括領導的一群跟班們。
魯河拿起自己的褂子,穿上,走出飯店。
外面涼爽的風讓他舒服了不少,就這樣,搖搖晃晃往前走着。
翌日,麥子善和劉家海一起前往燕京。
麥子善為了三件事而去。
一是燕京的鹽業根據地,目前蒸蒸日上,章天海帶領着他的學生團隊把那裏搞的很漂亮,但也有一些問題。
都開了快一個月了,會計一算賬,好傢夥,還是虧本的。
燕京的房租貴,哪怕是破產超市,成本也是舊工廠的好幾倍。
還一個原因就是,燕京的搖滾根據地只有普通啤酒,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紀中赫掙錢是有原因的,普通啤酒的確難以創造利潤。
麥子善準備把紀中赫的好酒也擺上去,給顧客多一個選擇,肯定有兜里有錢的,願意喝貴的。
利潤不是麥子善開鹽業的原因,但沒有利潤也萬萬不行,虧到褲衩子都沒了,還怎麼繼續在其他城市開鹽業?
第二件事是劉家海所說的電影主題曲,電影的名字叫做《合伙人》,導演是陳可新。
講的是三個人開公司的事,創業,激情,青春,懷念的主題。
導演正在尋找兩方面的配樂,一個是影片內的配樂,一個是主題曲。
而劉家海不遺餘力地推薦麥子善,再加上麥子善自己熱度也起來了,於是這次來燕京面談一下。
第三件事就是魯河,魯河一整天都沒接電話,也沒回消息,劉家海都有點擔心他了。
剛好,劉家海手裏還有百春集團的員工卡,被辭退了也沒收回去,可以憑藉着這個去趟百春集團內部。
只要碰不見邢偉,其他人無所謂。
麥子善一路都在練習粵語,抽獎系統實在是渣渣,把聲望值抽的只剩下五百萬了,只是又多了個一年粵語經驗。
「今日食咩好呢?今日食油燖大蝦啦,海闊天空,我一世放蕩愛自由,油燖大蝦好好食。」(「今天吃什麼好呢?今天吃油燜大蝦吧,海闊天空,我一生放蕩愛自由,油燜大蝦很好吃」)
「衛生紙都系白色嘅,教爐就系教爐,味波爐就系味波爐。」(衛生紙都是白色的,烤箱是烤箱,微波爐是微波爐。)
麥子善一路上自言自語,儘管很小聲了,但劉家海忍不住偷偷扭頭看他。
臉色有點驚疑不定。
難不成我寫不出來好的搖滾詞,是因為我不夠瘋癲?
遇到麥子善之前,只覺得他的歌詞夠勁,見到真人後,覺得人比歌詞還有點猛。
這一路上麥子善的嘴就沒停過,好像有什麼餅一樣,嘟囔着讓人搞不懂的話。
到了燕京後,麥子善也停下來練習,跟着劉家海先去百春,先把魯河拯救出來,然後再搞別的事情。
而麥子善可以感覺得到,再這樣練習個半年,應該差不多了。
到時候就可以演唱海闊天空這首歌了。
說真的,這首歌帶給他前所未有的瘙癢感,一種隨時想要演唱的欲望。
下了高鐵,劉家海的朋友一路給他們送到了百春集團。
百春集團位於燕京的三環區域,到處都是高入雲端的寫字樓,金屬感充滿了視線所及的範圍。
麥子善在四處觀望着,看着這裏忙忙碌碌的人,一個小小的十字路口,地鐵的地下通道湧上來幾百號人,分散開來。
而視線的某一角,麥子善突然盯住了一個建築。
在所有建築中,它相當奪目,因為它是一整個青色的大樓,外層不知道是噴漆還是其他方式,讓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禁注目。
麥子善指着那棟樓,距離他只有不到二三百米,「那個是百春?」
劉家海看了一眼,搖搖頭,「那個是青禾娛樂,在業務上,偶爾還能壓制百春,是整個文娛行業數一數二的人物,除了背靠互聯網巨頭的平台公司,就數他最厲害了。」
麥子善若有所思,「青禾娛樂,李洛是吧?」
他一直都知道青禾娛樂,青禾是聽覺華夏不敢碰瓷的對象。
後來才發覺,泉城小廣場上遇到的尖頭皮鞋油膩男,原來就是青禾的頭號人物。
劉家海帶着他往前走,邊走邊說,「我現在挺後悔加入百春的,整個公司管理混亂,伱瞅,我都離職了,我的門禁卡也沒收回,而且企業文化更是慘不忍睹,百春老闆天天吹噓自己的四小時睡眠,整個公司都是獻媚的風氣,還都是內部競爭。」
「我當初還覺得遇到了機會,可以讓自己多元化一點,現在發現,全都是坑,一整個公司的爛根豆芽全扔給我。」
劉家海忍不住倒苦水,而麥子善只是撇撇嘴。
這算個啥?
走到百春集團的寫字樓下,劉家海憑藉着自己的門禁卡順利地進了公司內部,連同着麥子善,只不過麥子善戴上了口罩,防止被認出來,然後被百春攆出去。
現如今,他坐地鐵有時候也會被認出來,這種感覺很美妙的。
「我記得他之前在綜合市場部下屬的一號小組,在八樓。」
劉家海手裏拿着門禁,暢通無阻,只要碰不見邢偉,別人都無所謂。
到了八樓的一號小組後,到處是小格子的辦公間,讓麥子善感慨恍然隔世,當初,他就是在這樣的格子間成長起來的。
他戴着口罩晃悠了一大圈,也沒看見魯河。
而此時的魯河,已經解鎖了新技能,不僅糖尿病,原來還酒精過敏,正在自己的出租屋內倒頭大睡。
找了許久,確定魯河不在,劉家海按耐不住了,這魯河發消息也不回,人也不見,咋回事啊?
而這時,一群員工摸魚時的竊竊私語引起了麥子善的注意。
「他這是主動辭職,也沒有賠償金,聽說家裏還有個弟弟在上學,他怎麼敢的啊?」
「真的是死局啊,我這種燕京有房的,我也不敢辭職,生怕家裏人罵我,他就這麼辭職了,還罵了一通主管。」
「據說郝主管,已經動用自己的人脈關係,讓魯河在燕京的所有文娛公司都混不下去。」
而這時,一個臉上帶着宿醉和壞脾氣的大肚子男走了過來,一群員工立馬閉嘴。
這就是他們的主管,郝主管。
真他娘的姓郝…
郝主管一路走到麥子善和劉家海面前。
「你倆是誰?你們不是這個小組的?是別的組成員嗎?」
麥子善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這人身上味夠沖的,比黎天弘還噁心,一個公司內,最噁心的其實不是最高層,而是手握一點實權的中層,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對上極度獻媚,對下極度殘暴。
要多噁心就多噁心。
麥子善當初工作時,每天百分之三十精力抽出來工作,剩下百分之七十防止自己變成這種人。
郝主管眯起眼睛,他在觀察劉家海。
越看越眼熟,然後警覺,這不就是被開除了的劉家海嗎?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他指着劉家海問道。
劉家海反問,「魯河呢?」
「那小子被我踢走了,不像話的東西,什麼玩意也不是,我不僅踢走他,我讓業內的朋友都不招聘他,非把他攆出燕京不可。」
麥子善取下口罩,「你口氣不小啊,你不過是一個分部的其中一個小組的組長,論職位就是個小芝麻,口氣倒還可以,喝酒的時候能不能就倆花生米?」
郝主管聽到這話立馬憤怒了,這些日子,接連被挑戰威嚴,實在是不能忍!
「你是哪個組的?我現在就要通知你組長!把你組長叫來!」郝主管氣勢洶洶。
他身後的員工都在腹誹,合着這姓郝的眼瞎啊。
郝主管這會也看清楚了,接連的喝酒讓他屬實視力有點下降。
「麥…麥子善?」
他文娛行業的,不認識麥子善純屬眼瞎了。
「你是麥子善?你真的是麥子善?」郝主管的語氣很驚奇。
還特麼很欣喜!
「我…我特別喜歡藍蓮花和夜空中最亮的星,你能不能給我個簽名?不對,合照,你都在這裏,你給我個合照吧?」
郝主管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太唱到我心裏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這樣的歌唱我心裏去!」郝主管快要激動的語無倫次。
麥子善只是淡淡問道:「魯河在哪?」
郝主管一時間被打了沉默,他不明白什麼情況。
為什麼麥子善一直追問魯河?魯河有什麼關係嗎?
怎麼可能?
「我再問你一遍,魯河在哪?」麥子善盯着他,語氣越來越憤怒。
「要不?我把他喊回來?讓他重新就職?」郝主管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揣摩上位者的心思,還是有一套的,不然憑什麼當主管。
「那到不必了。」麥子善揮揮手。
他繼續說道,語氣堅定,充滿了克制的憤怒,「我會讓魯河去我所在的公司就職,我會給他月薪幾萬,我會給他年底十八薪,我會給他他想要的所有待遇。」
「我會讓他,再也不必在你們這種浪費生命的公司待下去。」
「我會讓你這種人,都羨慕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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