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拓仙域的那些年 43：修仙？游龍九式
清晨，
玄真觀後，演武坪。
當師兄弟五人實力不斷精進，練武的動靜自然是越來越大，玄真觀內雖也有空地兒，可就略顯逼仄了。
且，道觀香火不旺，可不代表是一點都沒有，人來人往的，也不太合適。
所以，楚舟就請人將茅草屋翻修，又整理出一片巨大的空地，再是佈置上各種練武所需的石墩、器具和刀槍劍戟。
至此，玄真觀專用演武坪就有了。
每日清早，楚舟就會帶着四位師弟到此，進行晨練。
雖有些距離，但隨着眾人實力的提升，來迴路程倒是耗費不了多長時間，反而有些像是練武前的活動身體了。
此時此刻，四個師弟已經被楚舟打發了，各自佔了一片區域，該站樁的站樁，該練武的練武，
不一會兒，就是各自進入了專注狀態。
而楚舟自己，則選了一個角落，隨意活動了一下身軀，又拿了個樁功，身體如同騎在馬上，起伏，松落。
他呼吸也漸漸有了規律，時而緩，時而急，時而大口吞咽，時而吐氣無聲。
一切動作看似都不大，但內里的氣血和勁力都已經活動開了，漸如潮汐起落，一波又一波的在體內堆疊，衝擊着筋肉皮骨。
他的周身，看似平靜無波，可實際上，已然有勁力如潮般宣洩而出，但凡是有誰要攻擊，都將如陷泥沼，難以掙脫。
這才是楚舟認可的淬體圓滿的標誌，蠅蟲不能落，一羽不能加。
至此境界，想要突襲他就不容易了！
哪怕是在戰場上，箭矢如飛蝗，也難以給予致命傷害。
當然，這對楚舟而言，已是一種本能，他並沒有過多關注，而是所有的專注都投入體內，在感受着練髒法的運作。
勁力如水銀泄底般，伴隨着震盪，一點點的滲入臟腑內。
給予適當的壓力和破壞的同時，氣血則跟隨血液流動，在心臟的跳動下，沿着血管被運送到臟器各處，如大海般包容，又溫養着臟腑。
那些天地靈機更是無需指揮，蜂擁而入的往破損處涌去，自發的修復着損傷。
最後，臟腑在破損和修復之間，不斷的茁壯成長。
這是練髒法的修行理念，但楚舟並不關心修行的成果，也不關心好壞，而是在感受着，那些被他以呼吸吞入體內的天地靈機。
有個很奇怪的現象！
以前，不知道它的時候，它雖然存在於天地間的每個角落，可有的永遠是忽視。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摶之不得，說的就是這種狀況！
可當你看到了它，知道了它，那它就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閃閃奪目。
哪怕用眼角餘光，都能洞悉它的身影。
自從接引殿歸來，楚舟就能感受到遊動在天地間的靈機粒子了。
有的地方濃郁些，有的地方薄弱些，且伴隨着其自身的運動，充斥在天地間的每個角落。
但是，要說不盡如人意的地方，自然也是有的。
那就是這種感知已經變得非常模糊了，就是知道有天地靈機在，但卻沒法看到細節。
和『量子領域』內，能直視其形狀、大小、運動軌跡相比，簡直就是打了最高等級的馬賽克。
不過，楚舟是個不死心的，他還是做了各種嘗試。
比如說靜心凝神後去感知，
比如說保持冥想狀態時去感知，
再比如說現在現在這般，樁功和呼吸法一同維持下，再去感知。
就效果而言，是一個比一個強，但強的也有些。
哪怕是現在，已算是高度專注了，他能感受到的，也不過是呼吸進入體內的天地靈機，表現出的屬性偏向。
什麼是屬性偏向？
有的灼熱似火，有的鋒銳如金，有的厚重如土，有的生機似木，有的溫柔如水……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屬算是天地靈機最基礎的種類了，也是數量最多的五種。
而這一刻，他隱約能通過表現在外的不同，確定其屬性。
但更進一步，比如說將不同類型的天地靈機，融入不同的臟器之內，卻是做不到的。
原因也簡單，他只是能隱約感知而已。
想要精細指揮，不好意思，天地靈機又不是你家養的，為什麼要聽話？
不過，這已經夠了！
因為，這代表着天地間，確實是有天地靈機的存在。
也就是說，關於這是仙域世界的證據，又多了一個。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真的有天地靈機，武道就不是終點了。
他似乎可以修仙啊？
不知不覺中，楚舟已經鬆了樁功的架子，他有些茫然的抬頭，睜眼，眺望向遠方。
入目所及，練功的師弟，長出綠葉的樹木，遠方的山道，連綿的群山，一切都映入他的眼底，是那麼真實！
可修仙啊？
那可是修仙！！！
『長生久視，永生不死』的事兒且先不提，光是『御劍乘風去，逍遙天地間』，又或者『朝游北海，暮蒼梧』，就讓人心動了。
所以，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某一刻，楚舟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燦爛如春日朝陽，一掃前幾日的陰霾。
這一刻，演練着游龍七式的易淮正是抬頭，見這燦爛笑容，忍不住呆了一呆。
然後，原本的『游龍登天式』徹底沒了架勢，一個不小心就直直的摔了下來，啪的一聲，砸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師兄，你這是，這是？」
響聲也引起了其他幾位師兄弟的關注，樊鐵虎距離的最近，散了樁功，立刻就上前來扶他起身。
易淮根本不在意身上的灰塵，一骨碌就爬了起來，他指着楚舟，道：「大師兄，大師兄笑了唉，就剛才，笑的可好看了。」
這話，也引得眾人目光匯聚，看向楚舟。
實話講，自從玄真老道意外殞命，楚舟就已經很少笑了，尤其是在他們師兄弟面前，總得保持大師兄的威嚴。
即使是魏方傑，正式成了小師弟後，也極少見楚舟笑了。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看到了楚舟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以及擰成了川字的眉頭。
「易淮，你就是這麼修煉的？游龍登天，不是讓你在泥里翻滾！」
「還有你們幾個，練武就是這麼練的？一點點響動就能吸引你們的注意力？」
「動起來，都給我動起來，今日加練九遍游龍七式，每個人都要，快！快！快！」
楚舟的咆哮聲不算大，但聽在眾人耳中，宛如晴天霹靂。
即使是最實誠的樊鐵虎，都忍不住道：「三師兄，你可害苦我們了！」
易淮還想辯解：「不是，我，我剛剛，剛剛真的是……」
「嗯……」
楚舟拖着尾音一聲冷哼，易淮立刻彈了起來，道：「我練，我立刻練，不就九遍嘛，小事兒，咳咳，小事兒！」
這般說着，他將樊鐵虎一甩，就丟出三五米外，又立刻動了起來，一式游龍登天，打的虎虎生風。
其他幾人一看，也趕忙動了起來，唯有楚舟轉身，悄然鬆了口氣。
這大師兄的威嚴，總算是保住了！
……
或許是因為十八個課時並沒有講完，楚舟暫時沒得到後續的主線任務，但凡是意識觸碰識海中的『仙域』令牌，得到的信息都是『是否進入天宮的接引殿？』。
但這一次，楚舟並沒有着急，反而是放慢了腳步。
哪怕是仙域的課時，也得是要自己消化其中所得的，即使是『認識天地靈機』的第一課，也有太多可以挖掘的地方。
比如說微觀世界內的種種見聞，他就專門準備了一個筆記本，通過回憶，勾勒出不少靈機粒子的形貌，顏色分類和狀態等等。
再比如說回憶那位仙人大能放牧生命星球的過程，真就是一個動作，一個舉止，都有深意，仿佛暗合大道，有無窮玄妙。
哪怕是展示氣血和靈機粒子的關係時，那人影修煉游龍七式，淬體的過程，都是近乎最直觀的展示了氣血和勁力在體內的運行軌跡。
這些，看似普通，可追究其深度，都能起到極大的作用。
就比如說通過氣血淬體這一項，楚舟就根據那人影的示意圖，再輔以新得到的十幾本武道功法，點選其中需要的部分，再填入游龍七式內。
這一次，不僅僅是游龍七式的再次優化，更是再添了兩式，分別是『降龍伏虎式』和『龍蛇飛動式』。
至此，游龍七式，變成游龍九式，已是覆蓋到了人體近乎九成的筋肉皮骨。
即使是那些小肌肉群，指骨，小筋，乃至皮膜都淬鍊到了。
至此，只要是沒有理念上的更新，游龍九式，已經是淬體境武功能達到的極限了。
哪怕是再出現如魏方傑這種帶藝投師的，本身筋肉皮骨四關有過淬鍊的狀況，都可以根據自身情況，加重或消減其中某些部位的鍛煉，逐步找到平衡了。
當然，這還不是全部，因為功法之外，還得有搏鬥用的技法。
也是這段時間，楚舟開始從玄真觀現有的武學中，挑挑揀揀，並嘗試敲定最後的技法武功。
而他之所以意識到這一點，還得得益於魏方傑的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