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嗡嗡——
橙色的豐田卡羅拉逐漸遠去。
為了方便來醫院看望女兒,毛利小五郎今天上午才租的這輛車。結果自己只開了一趟,女兒就出院了……
這也算好事吧。
排除掉駕駛座上的吉良吉影的話!
毛利小五郎抽煙的時候有想過這些無聊的事情,不過當護士告訴他那個勁爆消息之後,立刻就將其拋之腦後。
一行人飛快趕往太平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院長先生無言以對,事情就是發生了呀……
「在警察到來之前,分頭展開搜查吧!」毛利小五郎面色鐵青,工藤小子的遺體失蹤,如果讓小蘭知道的話……可惡,一定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銳利的眼神掃遍太平間每一個角落,試圖發現蛛絲馬跡。
我可是偵探啊!
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現,他只能囑咐醫院眾人保護好現場,等警方痕跡科抵達後,用專業儀器展開檢測,自己則外出搜查。
「園子去了停車場方向,阿笠博士去了醫護通道……」
毛利小五郎連忙向解剖室跑去。
外圍搜查範圍太大,必須依靠警方。先排除內部的嫌疑吧,說不定犯罪分子是想玩什麼鬼把戲呢!
停車場。
吉良吉影兩人離去已經有一段時間,幼小版的工藤新一依舊呆呆的。
終於異常清晰地明白了小蘭的心意,這本該是一件好事的。
如果不是他已經「死」掉的話。
遺憾變得尖銳,心臟有些許的刺痛。
他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苦澀,現在再想這些,未免太晚……
咔噠,一直緊靠的車門傳出動靜。
車裏竟然有人嗎?工藤新一呆呆地投去視線,一縷金髮映入眼帘。
咯噔!
原本充斥着茫然的心臟好似忽然被一把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動。工藤新一的瞳孔瞬間擴散,渾身僵硬無法動彈,巨大的恐懼淹沒了他。
是那個餵他吃藥的黑衣人!
可惡!
動起來!
會被殺死的!!!
雙腿不住顫動,艱難地抬起向後抬起腳步,好似有萬鈞重似的。
啪嗒,跌坐在了地上。
理性的大腦其實並沒有這麼懼怕,甚至在瞬間便生出利用裝嫩獲取情報的想法。但在之前因直面感情而生的茫然中,理性退卻,本能佔據了上風。
脆弱的孩童,面對頂級的掠食者,恐懼,理所當然。
但這樣太明顯了。
琴酒視線微垂,瞥向驚慌的小孩。
他承認,自己經常會引起他人的恐懼,他也由衷享受這種他人恐懼的味道。
尤其是雪莉,簡直就是美味。
但從未見過的小孩,就對他有與雪莉同等級的恐懼,是不是太過頭了?
在哪裏見過嗎?
雖然腦海中並沒有這個小孩的身影,但以防萬一,還是帶回去為好。剛好,可以交給研發部門做實驗素材。
琴酒伸出手。
停車場昏暗的燈光為他披上厚重的陰影,陰影張開血盆大口。
咬住了工藤新一的脖頸!
力道逐漸加重,身軀向上抬升,即將離開地面,工藤新一面色通紅,身軀驟然僵硬,停止了掙扎。
到此為止了嗎?
小蘭……
「喂,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熟悉的女聲蘊含着怒氣,好似漆黑中的燈塔一般,在絕望中喚醒了工藤新一的理智。
是園子!
「放開我,快放開我!」工藤新一手腳並用地踢打琴酒的手臂,不過表現得就像真小孩一樣,手腳無力,沒有章法,不能對琴酒造成絲毫傷害。
琴酒眉頭微皺,手上加重了力道。
一陣噁心的乾嘔感湧上咽喉,工藤新一驟然哭了出來,「園子姐姐,救救我,他們是壞人,大壞人……嗚嗚嗚,我只是在這裏玩捉迷藏,他們就……咳咳……咳咳!」
琴酒放開手,工藤新一跌倒在地,雙手撐在地上,用力咳嗽。
園子?
真是個常見的名字。
但琴酒又不是普通的小卡拉米,在來醫院之前當然做過情報調查。與工藤新一有關係,現在可能在醫院中的……人影出現在了燈光下,果然。
是鈴木財團的二小姐,鈴木園子。
琴酒深刻了解這家日本第一財閥的能量,自然不願為組織樹敵,尤其是boss還有意與他們發展合作的當下。
「你誤會了,這位小朋友跌倒了,我只是扶他起來而已。」琴酒淡淡道。
鈴木園子滿臉狐疑,不住打量着兩人,琴酒摸着工藤新一的頭,輕輕揉了兩下,用前所未有的和藹語氣道:「是不是啊,小朋友?」
工藤新一渾身一顫,慌忙點頭。
「是、是這樣的,原來大哥哥是好人,是我誤會了呢。」
尖銳的語氣中帶着上翹的尾音,就算在小孩子中也是最幼稚的那一類。
雖然有些瑕疵,但表面工夫做到就足夠了,琴酒從不會去刻意討好別人。他帶着伏特加,頭也不回地走向太平間。
他們來醫院的目的,是獲取工藤新一當前的身體樣本。
雪莉說,目標在aptx-4869的作用過程中意外死亡,這樣的身體數據很有價值。
哪怕琴酒認為這種實驗輕鬆便可以復現,沒必要再跑一趟,但既然雪莉堅持,boss同意,他也只好聽命。
不過得益於此行,倒是意外觀看了一齣好戲,吉良吉影……
乾淨的背景,不錯的能力,還有把柄,真是適合吸納進組織啊。
「等一下!」
鈴木園子再次開口,琴酒頓足,不耐地瞥過視線,鈴木園子心頭一顫,後退了半步,好可怕的眼神。
不過她畢竟是鈴木財團的二小姐,自小便見多識廣,哪怕心中打鼓,還是強自鎮定,鼓起勇氣與……伏特加對視。
這個傢伙戴着墨鏡,就算眼神再可怕也看不到!
「太平間那邊全部都是警察,不准外人進去,我就是剛從那邊被趕出來的。」鈴木園子一臉認真,可手心已滿是汗水,心中暗自祈禱,警察快些到來。
「警察?!」伏特加一驚。
琴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伏特加連忙閉嘴。見到這一幕,鈴木園子心中一緊,幸好,這時停車場出口方向傳來了隱約的警笛聲。
「謝謝提醒。」
琴酒的聲音里聽不出絲毫謝意,但熟悉大哥的伏特加心裏不知已經嘀咕了多少次,大哥今天真是客氣啊。
「請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的一名朋友…」他頓了頓。
琴酒知道以自己之前表現,完全無法偽裝成普通人,但又需要儘量打消嫌疑,尤其是對方絕對不能滅口時。
「他是山口組的成員,我們前來探望他,但是不好通過正常途徑,更不願意碰到警察。」
合理的解釋。
雖然鈴木園子聞言又後退了半步,但眼神中卻放鬆了戒備。
她壓低聲音,用一種八卦的語氣道:「聽說是醫院內部有人倒賣遺體的器官,警方現在正在調查呢。」
倒賣器官,需要新死之人,新死……
工藤新一?
「這樣嗎,真是令人遺憾。希望我朋友的遺體不會受到傷害,也希望警方能夠儘快將罪犯捉拿歸案。」琴酒再次道謝,毫不停留,上車離去。
鈴木園子的話當然需要驗證,但他自然不會當着對方的面表露懷疑。
發出幾份郵件,琴酒坐在車裏,就在離醫院不遠的巷口靜靜等待。
而停車場內,看到保時捷356a離開,鈴木園子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凝視着工藤新一,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小鬼頭,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我,我是阿笠博士的親戚,有聽他提起過園子姐姐呢。」工藤新一黃豆汗,聲音尖銳地裝嫩,由於用力過猛,簡直和尖叫的小女孩一樣。
「噗嗤……」
鈴木園子忍俊不禁,掩嘴笑了出來。
「哪裏會有大人和小孩講只見過幾面的女高中生啊,這個理由也太差勁了。」鈴木園子用力搓着工藤新一的頭,微微俯身,半眯的雙眼中露出危險的氣息。
「哼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可惡的推理狂吧。」
「什、什麼?!不,我不是……」
工藤新一慌張地向後退卻。
園子篤定地下達了宣判。
「你就是,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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