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沙姆希爾鐵匠鋪。
這一次。
迪希雅沒有再說去別的地方了,帶着羅德直接在城內穿行起來。
兩人連續繞了很多個圈子,一路上行到這顆巨樹的中間層,他們終於到地方了。
以須彌的標準來說。
眼前的這棟房子絕對是豪宅了。
在迪希雅報上名字後,馬上就有人帶着他們去見了一個年輕的女子。
儘管和印象中的形象不太一樣,但羅德還是能夠認出來,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女子,正是迪希雅的好友迪娜澤黛。
初見面時。
迪娜澤黛正在澆花,見到迪希雅來了,便放下精緻的小水壺,笑着迎了上去:「迪希雅,這位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麼?」
「是啊,小姐。」
「他叫羅德,就是上次我跟你說在沙漠裏撿到的那個傢伙。」
介紹完羅德,迪希雅轉頭又對羅德介紹了起來:「這位是迪娜澤黛,受僱於沙扎曼老爺,我還一直都在擔任她的保鏢。」
對於有人願意來參加花神誕祭這件事。
迪娜澤黛很是開心。
簡單的幾句招呼後,她便招呼迪希雅他們坐了下來。
在迪希雅詢問了幾句迪娜澤黛的近況後,羅德便插話問道:「你不是迪娜澤黛小姐的保鏢麼?怎麼還有時間帶着團里的人到沙漠去做任務?」
沒等迪希雅說話,迪娜澤黛便替她回答道:「因為我的身體不是很好,平日裏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家裏休息,所以也用不到迪希雅的貼身保護,這次如果不是因為我想去參加花神誕祭,也不需要迪希雅她特意回來一趟的。」
「哦,這樣啊。」
羅德似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隨後便將視線落在了迪娜澤黛的手上。
她的手上也是纏滿了繃帶。
『魔鱗病。』
羅德暗自搖頭。
這種須彌的惡疾確實很折磨人。
柯萊好歹是在魔神藥劑的作用下極大地延緩了魔鱗病的發作,即使是魔神殘渣被封印了,現在的精氣神也還算是很不錯的。
但迪娜澤黛就不一樣了。
她的家裏可沒有送她去什麼活力之家去治療魔鱗病,全是靠着家裏的財力用盡各種藥物為她減輕魔鱗病的痛苦。
這也就導致了迪娜澤黛的身體狀況在魔鱗病的折騰下非常糟糕。
起碼就目前來看。
她的狀態都很差,面無血色不說,手腳也沒什麼力氣,對比柯萊這種能吃能喝還能扛得動飼料的狀態,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區別。
三人又閒聊幾句。
迪娜澤黛便習慣性地問起了羅德有沒有了解過小吉祥草王。
在她那期盼的眼神中,羅德回道:「當然。」
這個回答讓迪娜澤黛非常地開心。
須彌城裏還在信仰小吉祥草王的人已經不多了,包括她的父母,都認為當年那個鼓勵她走出恐懼的聲音僅僅只是一場夢而已。
但迪娜澤黛並沒有因為身邊的人都不相信小吉祥草王就感到氣餒或者沮喪,而是堅持不懈地繼續向每一個認識的人宣揚小吉祥草王的事跡。
不過在教令院的封鎖下。
小吉祥草王並沒有什麼大慈樹王那樣的神跡流傳於世,迪娜澤黛能對其他人說的,也就只有她幼年時疑似遭遇小吉祥草王的經歷了。
包括現在。
她給羅德講述的,依然還是她小時候的那段遭遇。
都是老生常談了。
迪希雅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不耐的情緒,耐心地聽着迪娜澤黛講完那些事。
早就已經知道這些的羅德也沒有流露出異樣,直到迪娜澤黛講完,羅德才笑道:「真是一位仁慈的神明啊。」
有了這樣的共識。
迪娜澤黛和羅德聊得愈發開心,笑聲都沒有斷過。
要說她話里唯一不開心的地方。
大概就是對教令院不再為小吉祥草王舉辦花神誕日的不滿了。
好一會後。
說了好多話的迪娜澤黛有些疲倦了,面含歉意道:「抱歉,我需要先去休息一下了,至於你們住的房間,我也已經預訂好了,迪希雅知道在哪裏,你們今天就先好好地休息吧,明天我再帶你們去大巴扎,咱們先去參觀妮露她們為花神誕祭做的準備。」
「那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來。」
迪希雅關切地和迪娜澤黛道別後,便帶着羅德離開了呼瑪伊家。
......
「你看出來了吧。」
「小姐她得了什麼病?」
再次走在須彌城的路上,迪希雅輕嘆着問道。
「是魔鱗病。」
羅德實話實說着。
其實只要是和柯萊接觸過,就算是沒有事先知道迪娜澤黛患有魔鱗病,也能從她的精神狀態和行為表現上看出來。
「其實我做小姐的保鏢已經有兩年了。」
聽到魔鱗病這三個字,迪希雅面色微沉,開始回憶起了當年的事情:「那時候的小姐狀態比現在還要好一些,身體骨雖然弱,卻還不至於到連門都出不去。」
「可是自從去年的花神誕祭之後,她的身體就突然惡化了許多。」
說着,迪希雅揚了一下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臂道:「小姐的病症比咱們剛發現柯萊時還要重,那些鱗片狀的病症已經非常的清晰明顯了。」
「病到這麼重,她別說像從前那樣可以輕鬆地出門逛街了。」
「現在的她。」
「大多數時間都只能呆在家裏,就算是想出門老爺也不讓。」
「只有到了今年花神誕祭的時候,老爺架不住她的哀求,才會允許她出門,還必須得隨時在我的視線之下。」
「唉呀。」
「不說了,不說了。」
「花神誕祭快到了,大巴扎那邊會有很多自願來擺攤的商販,去看看吧,那裏可是有很多好吃的。」
說完迪娜澤黛的事情,迪希雅便帶着羅德直奔大巴扎,也不再說那些令人糟心的事情了。
就這樣。
兩人先去吃了一點東西,然後才去迪娜澤黛預訂好的旅店。
洗漱完畢。
趕了幾天路的羅德剛剛睡去,驀然便被一陣莫名的心悸給驚醒了。
這一睜眼,他的瞳孔就驟然一縮。
羅德記得很清楚,自己睡前是躺在了旅館的床上,怎麼現在突然是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裏了。
而且這裏很奇怪。
非常奇怪。
在樹林間睡覺的暝彩鳥還好,起碼是正常的。
問題是為什麼天上飛的暝彩鳥還在保持着閉眼睡覺的姿勢?
蘋果樹上結出了一堆白蘿蔔是什麼情況?
四處飛舞的晶蝶怎麼左右翅膀的顏色都不一樣?
那些正在水潭底下熟睡的蕈豬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一個大大的問號驟然湧上了羅德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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