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神明?」
阿德巴依這話屬實把羅德給驚到了。
至於那位『大賢者口中早已死去的神明』。
如果羅德的理解沒錯的話,阿德巴依嘴裏說的應該是須彌前代草神大慈樹王。
確實。
這位神明並未徹底死去,還殘留有一定的意識。
但以阿德巴依的能力,壓根就不存在能夠見到這抹意識的可能性。
而且須彌的神明和提瓦特其他國家的神明也不一樣。
整個提瓦特大陸一共有七個國家。
除須彌外,只有蒙德的風神消失了五百多年至今未再露面,其他國家的神明都是坐在了最高執政位上。
須彌的情況就比較獨特了。
他們在大慈樹王逝去後也迎來了一位新的神明。
也就是現任草神小吉祥草王。
但是這位神明並沒有參與任何政事,而是被自己的信徒給囚禁起來了。
羅德記得很清楚。
教令院對這位神明的監管極為嚴格,並且還將她的名號小吉祥草王從虛空中基本上給清理乾淨了,連大風紀官賽諾都一度認為小吉祥草王是一位從未存在過的神明。
與之相反的是。
虛空中關於前代草神大慈樹王的信息卻極多。
所以......
阿德巴依是不是認錯人了?
現在教令院還尚未全面開展造神計劃。
因此對小吉祥草王的禁錮並沒有到完全封閉的程度,她還是可以通過意識與外界進行交流。
要真是這樣的話。
阿德巴依沒準是把小吉祥草王給錯誤地當成了大慈樹王。
為了證明這一點。
羅德試探着問道:「你見到的那位神明是長什麼樣子的?」
「不知道。」
「不知道?」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邊儘是像母親懷抱一樣溫暖的綠色光芒,只能依稀看出她的身材如幼童一般,然後她便伸出手,將我的意識從即將墮落沉淪的狀態中拉了回來,之後她還告誡我,不要再去嘗試接觸世界樹了。」
阿德巴依一臉懷念地回憶着當初見到神明的經歷。
看不清正臉。
只能確定身材是如孩童一般,與史書中記載的大慈樹王最後一次現身時的身材一致。
於是他便理所當然地認為了救出自己的那位神明一定是大慈樹王。
羅德心中有些數了,又問了一句:「那個,冒昧地問一句,你見到的那位神明,是大慈樹王麼?」
「除了樹王大人還能有誰?」
說着,阿德巴依繼續回憶了當時的情況:「我當時本來就是在嘗試深入連接世界樹,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知識。」
「可惜了。」
「世界樹里的神明知識又豈是我這樣的凡人能夠解讀的,這一次與世界樹的接觸還沒幾分鐘,我就感到自己陷入到了無邊的黑暗混沌之中,眼前什麼都看不到,只有令人抓狂的黑暗和死寂無聲的陰霾。」
「幸好啊。」
「幸好樹王大人她將我的意識從這片黑暗裏拉了出來,不然我也得像那些傢伙一樣,徹底成為一個渾渾噩噩的瘋子。」
說到這,阿德巴依不禁還是一陣後怕的模樣。
隨即。
他便又怒聲繼續罵了起來。
「哼,我就說樹王大人她老人家一定是還沒有逝去。」
「可是我每次提起這個事,教令院的那群混蛋就會對我冷嘲熱諷。」
「尤其是阿扎爾這個該死的東西,更是警告我不許再四處散佈大慈樹王尚未死亡的事情。」
「我呸!」
「道貌岸然的傢伙,要不是他是大賢者,我一定要狠狠地給上他兩拳。」
阿德巴依揮舞着自己纏滿繃帶的右手,惡狠狠地做出了一個揍人的手勢。
羅德聽明白了。
這傢伙還真是認錯人了。
不過有一點他搞錯了,那就是他會陷入沉淪,不是因為接觸到了神明的知識,而是因為與大慈樹王關聯在一起的世界樹出現了問題。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
反正大致上就是大慈樹王當年拼盡全力從禁忌知識的災難中拯救了須彌,結果她自身卻反被禁忌知識污染,由於她身為世界樹的化身,即便是死去了,她的存在依舊會作為回憶與知識保存在世界樹中。
如此禁忌知識便永遠無法根除。
為了徹底解決掉禁忌知識對世界樹的污染,大慈樹王便將自己已經被污穢的意識封閉在了一個意識空間中,同時折下世界樹上最純淨的枝杈,化為了自己的輪迴轉世,並留下線索,只為了新生的草神能夠到達她的意識空間,將被污染的她從世界樹中徹底抹除。
只是大慈樹王恐怕怎麼也想不到。
她作為後手留下的小吉祥草王,才剛一出生就被那些本應最虔誠的信徒給囚禁在了教令院的淨善宮裏。
別說根據她的線索去拯救世界樹了,小吉祥草王甚至連淨善宮的大門都邁不出去,有關她的名字和信息更是幾乎被教令院給抹除殆盡。
「一群膽大包天的逆子!」
這是羅德對教令院的評價。
要不是這群叛逆的傢伙魔怔了,讓小吉祥草王自由地去汲取知識,履行神職,早日完善自己的權柄,世界樹上的污染早就可以被她清除了,何必鬧到現在這種知識停滯不前,人民矛盾也日益尖銳的狀況。
解釋完自己見過神明這件事。
後面的講述就簡單多了。
這個大慈樹王還活着的言論是教令院絕對不允許的。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大慈樹王早就已經死了,救了阿德巴依的那位神明絕對是被囚禁起來的小吉祥草王。
因此如果任由他繼續這樣四處散播着大慈樹王還未死亡的消息,沒準就會有人從蛛絲馬跡里挖出小吉祥草王的事情。
這與教令院制定的未來發展路線不符。
於是在屢次警告阿德巴依都堅決不改後,大賢者阿扎爾便毫不客氣地給阿德巴依戴上了一頂瘋學者的帽子。
為了證明阿德巴依已經瘋了。
阿扎爾還對阿德巴依的實驗報告做了手腳,偽造了一份他在進行人體實驗觸犯禁令的事情。
這一招很好用。
阿德巴依最終被流放到了阿如村,過起了現在這樣的生活。
除了被流放的仇恨,阿德巴依在意的還有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被扣上瘋學者和觸犯禁令的帽子後,無論他說什麼都沒有人會相信了,甭管是大慈樹王尚未死亡的消息,還是自己精心研究出來的多種學術理論。
「沒有人相信我的話,沒有人相信我的研究,沒有人相信樹王大人還活着......」
越是訴說這些過往,阿德巴依的表情就越是低落,也越來越失望。
在阿扎爾的領導下,教令院沒救了。
他們不僅失去了對知識的探求欲望,還失去了對神明的敬畏。
這麼一幫蟲豸湊在一起,怎麼可能治理得好須彌!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
待阿德巴依發泄完心中的憤懣,羅德這才找機會問道:「你知道小吉祥草王麼?」
「小吉祥草王?」
「哼——」
「樹王大人既然還活着,那她肯定是教令院虛構出來的神明,什麼樹王大人的繼任者,樹王大人她明明還未逝去,哪裏需要什麼繼任者!」
阿德巴依的回答非常符合羅德心中的設想。
果然。
在教令院的刻意塑造下,小吉祥草王這個名字的存在感,已經愈發薄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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