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殿雕龍刻鳳,金磚玉瓦裝飾着大殿,琉璃般的穹頂閃耀着柔和光澤。
在金色的台階上,一張精雕細琢,鑲金嵌玉盡顯皇家氣派的龍椅安放其上。
一位身穿龍袍頭戴紫金冠冕,眉星劍目,雙眸炯炯有神的威嚴男子正靜靜注視着下方另一位身披銀甲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
寂靜的大殿,殿門早已閉合不許任何外人踏入,沉寂的氛圍很快便被端坐龍椅之上的威嚴男子打斷。
「武侯!這次突然召你回來,你有什麼想法?」
低沉的聲音響起,聽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趙武侯臉色始終古井無波,聞言抱拳想都沒想便回答道:「末將的命曾是陛下所救,恩同再造!所以陛下吩咐什麼,末將就做什麼!」
鏗鏘有力的回覆響徹大殿,讓端坐龍椅上的威嚴男子在打量趙武侯幾眼後陷入沉默。
「其實你不必如此!」
「這些年你為大商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已然成為大商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如果小皇子以後不爭氣,那大商恐怕就要託付你了!」
平靜而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聽不出話語中蘊含的任何喜怒哀樂。
而趙武侯聞言卻是臉色驟變,立即跪下抱拳道:「聖上言重了!」
「大商國永遠都姓商,不論未來繼承者是否爭氣,末將都願成為鎮守大商的那把利劍,所向披靡,世世代代守護大商,雖死不悔。」
趙武侯鏗鏘有力地宣誓着,表明自己只願成為守護大商的劍。
「起來吧!」
這時,那端坐龍椅之上的大商國皇帝起身走下金階,來到趙武侯身旁將其扶起。
「我說的是真心話!」
「這些年來要不是你拼了命守護着大商,大商或許早就內憂外患!」
「所以,如果你想......」
「聖上!末將不想,末將只想成為大商國的劍,我殺伐習慣了,治理國家我不是那塊料也坐不住!」
商皇感嘆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趙武侯給直接打斷道。
一時間,大殿再次陷入寂靜。
沉默片刻,商皇拍了拍趙武侯的肩膀,而後直接席地而坐,揮手間地面上多出了酒罈酒杯以及幾碟小菜。
「陪我喝兩杯吧!」
「自從你去鎮守邊境後,這些年我們就幾乎沒見面了!」
「在外我們是君臣,在內我們依舊是結義兄弟!」
商皇給趙武侯倒了杯酒,語氣中不乏有着幾分感慨嘆息。
趙武侯聞言行了個禮,原地盤膝後也不客氣端起了酒碗。
兩人沉默無語,碰杯一飲而盡。
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動亂的大商國時代。
商皇永遠是趙武侯與一眾將士們心目中的神,他率領鐵騎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締造了一個又一個的神話。
他有今日之成就,又何嘗不是受商皇的薰陶。
自從大商國叛亂穩定,死傷了無數人,甚至連商皇當時的妻子太子妃也逝世後,他便再也沒出過劍。
封劍的商皇猶如一頭沉睡的雄獅,沒人敢去吵醒他,更沒人敢去試探那把封印的劍還鋒不鋒利。
商皇封劍,但大商需要一把劍。
所以,趙武侯憑藉着一柄銀槍殺出赫赫威名,率領的黑甲騎兵更是無數敵人的噩夢。
他如願以償,成為了大商那把劍。
「芸汐走了十幾年,我時常能在夢中夢見她!」
「最近我又時常做夢,夢見了她,她總是抱着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哭泣,每當我要靠近,她便如同發瘋似的尖叫,大喊不要傷害她的孩子......」
幾碗烈酒下肚,商皇低沉的聲音漸漸響起。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與趙武侯述說,不知不覺間,他的視線漸漸有些模糊。
「聖上的意思?」
趙武侯似乎聽明白了一些卻又不太肯定,於是直接出言詢問道。
「當年叛亂,芸汐死了,但孩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些年來,我暗中讓老太監高遠去調查,他曾傳回過信,說當年負責照顧小公主的乳母念嬌似乎還活着,並說查到了一些線索。」
「後來,他便失蹤了,音信全無!」
商皇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而這次話語中卻是多了幾分肅殺之意。
「聖上是懷疑小公主還活着?」
「她當年可能被乳母念嬌暗中抱走倖存了下來?」
趙武侯是個直性子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詢問道!
「是!高遠這些年毫無音訊,我懷疑他可能遇害了!」
「這暗中,恐怕有人在搞鬼!」
「我想讓你暗中調查此事,而這件事可能會很危險,更會有着無數的阻撓,所以,去不去你自己決定,我不強迫你!」
商皇仰頭喝下一碗烈酒後直言問道,想讓趙武侯自己拿個主意。
「去!」
趙武侯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道!
他自然知道這件事恐怕有着極大風險,身為商皇的親信,高遠可是三花境巔峰的強者,加之身份特殊,敢動他的人要麼是大有來頭,要麼是其修為絕對碾壓三花境。
要知道,修為境界分為:煉體境,開靈境,蘊靈境,三花境,聚頂境,長生境......等等境界。
三花境巔峰的高遠也是修煉劍道的,常年跟在商皇身邊耳濡目染,戰力絕對堪比聚頂境。
就算是不敵,逃走應該是沒問題的,除非遇到了如趙武侯這種長生境的超級強者。
而這鳳毛麟角的超級強者幾乎位列大商國頂尖之列,每個存在那都是跺跺腳便足以讓大商國抖三抖的大人物。
所以,這一趟,很兇險,或許都可能丟掉性命。
但趙武侯卻毫不猶豫答應了!
不僅僅是為了商皇,也為了太子妃芸汐......
「此一去,兇險禍福難料!」
「我居深宮恐怕難以護你,這三件物品留給你保命之用!」
「切記,活着歸來!」
商皇鄭重地將三個錦囊交給了趙武侯,甚至標註了順序,讓他按照順序使用。
「是!末將領命!」
趙武侯連忙雙膝跪地領命,恭敬地收下了三個錦囊,而後與商皇碰碗豪飲三碗烈酒後便直接告辭離去。
......
......
漆黑的山洞瀰漫着濃鬱血腥味,一個拄着拐杖眼眸泛着幽幽烏光的小老頭走到石壁角落,撿起了一盞掉落在那的燈籠。
燈籠散發着朦朧亮光,在小老頭的腳步移動下漸漸照亮了地面上的一具屍體與一頭水牛。
他對於先前發瘋吃掉蠍子精的水牛有些忌憚,也充滿了好奇。
畢竟以他的見多識廣,也從沒見過這樣兇猛的水牛,更沒見過戰力如此逆天強悍的水牛。
不過這水牛有點瘋,吃光蠍子精後搖搖晃晃來到那具人族老者屍體前,先是給他半張開的嘴拉了噁心之物,然後又將蹄子搭在那屍體上瘋狂朝其注入氣血,最後把自己搞昏了。
「這水牛傷這麼重,竟還能吊着性命倒是有些神奇!」
提着燈籠的小老頭檢查了下渾身傷痕累累的水牛,發現他雖然氣血損失嚴重傷勢不輕,但竟然還奇蹟般地活着。
「你一個妖,為了救個人,連性命都不要了,值得?」
「不過你這水牛倒是有情有義,只可惜,那人中了毒又被蠍子尾針刺穿,恐怕早就沒命了。」
喃喃自語嘀嘀咕咕的聲音從小老頭口中傳出,他走向水牛旁躺着的老者屍體,舉着燈籠照了照後愣了一下。
胸口起伏,雖然很微弱,但似乎還有氣息。
有些錯愕的小老頭連忙湊上前查看,發現他認為的那具人族屍體竟然還在喘氣。
「這都沒死?」
「蠍子尾針可是蘊含劇毒的,就算我被扎一下,恐怕都得虧損大半氣血將其強行逼出才能保命!這人怎麼可能還活着?」
小老頭有些不敢相信,蹲下身檢查了下老村長給他號了號脈。
他發現那人族好像真的還活着,氣息雖然有些微弱,但真沒有要毒發的跡象,體內似乎也感應不到什麼毒素。
有點見鬼的小老頭撓了撓頭皮似乎有些想不通,腦海中閃過水牛給那人族拉了一坨的畫面。
「難道是那牛?」
「應該不可能吧?」
「蠍子劇毒,那排泄物怎麼能解毒呢?」
小聲嘀咕的小老頭有些想不通,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老村長一眼不禁舔了舔嘴角。
說實在的,他對人族可沒啥好印象,加上自己受的傷就是人族所致,這讓他眼中凶光閃爍。
不過在看了眼身旁的水牛後,他又有些猶豫地皺了皺眉。
「這水牛!吃起來應該很有營養吧?」
「說不定!吃了它我便能傷勢痊癒!」
舔了舔嘴角的小老頭盯着昏迷不醒的壯碩水牛,一時間也有些蠢蠢欲動。
不過在瞥了眼不遠處只剩外殼的蠍子精,以及那散發着陣陣血腥味的氣息,他暗暗吞咽了口唾沫還是先走了過去。
「咔嚓!」
「咔嚓咔嚓......」
嘎嘣脆的外殼咬起來有些費牙,但吃起來那是真帶勁。
咔嚓咔嚓吃着蠍子精外殼的小老頭突然停頓下了動作,狐疑地看了看殼內的一排排牙印,而後臉色微變立即翻身離開,快步來到水牛身旁。
他仔仔細細檢查了下水牛,不由皺起了眉頭。
緊接着,他掰了掰牛嘴,在看到那一排排散發着烏光的黑牙後,他下意識敲了敲牙,那種類似金鐵的質感聲讓他驚訝瞪大了眼珠。
反應過來後,他滿臉激動地摸向有些血跡斑斑的衣服,隨後臉色不由呆愣住。
儲物袋,丟了!
好像是先前與雙翼虎廝殺大戰時被弄丟的!
而鑑定的那塊晶石,還在儲物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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