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封樾復又遁向冰狼追擊大漢傀儡的方向。
沈皓非普通外門弟子,宗門必然詳盡探查,所以放任大漢傀儡不管,到時查到其殘骸,據此很有可能知曉乃是自己去過坊市購買,從而將此和沈皓、蕭昆的死聯繫到一起,必須斷掉坊市所得傀儡的線索。
沿着地面謹慎遁行了有一會,翻過一座低矮的山丘,前方是一片小型湖泊。
在湖邊附近林中停下,封樾來回觀察一番,確認空無一人後,這才從中走出,來到湖邊。
只見地上躺着一具屍體,正是那具大漢傀儡,此時渾身結滿冰,手腳等各處被分割的七零八落,散了一地。再看向前面湖泊,竟是附近全部被凍成了冰層。
上百靈石就這麼報廢了。
封樾心疼地搖搖頭,將殘骸收進儲物袋,又以數張火符在不傷及周邊樹木花草的情況下,小心將冰層炙烤融化,恢復湖泊本來的面目。
跟着再查看確認周邊再無任何可疑痕跡後,不敢耽誤,直接遁離而去。
回去途中,擔心被發現,更為小心謹慎,一直選擇最為偏僻荒蕪的路線貼地遁行。
如此接連繞了許多路之後,在一處山崖壁前,捏個遁地符遁入其中。
外門區域洞府中,封樾自地面鑽了出來,一臉疲憊之色,經過大戰,加上折返時不斷繞路,身上法力已經所剩無幾。
來到蒲團上坐下,吞下幾顆恢復法力丹藥略作調整後,他自懷中取出兩個儲物袋,將其往地上一揮,頓時滿地東西出現在眼前。
看着地上之物,封樾神色一喜,疲憊之感都消減不少,之前得自沈皓的有數千塊靈石,沒想到蕭昆居然也有上千塊,雖比沈皓少了一些但在外門弟子中也是極為富裕的了。
兩者合起來,加上自己出售四大宗門資源所得,再購買一顆築基丹不僅綽綽有餘,而且還盈餘許多。
將靈石收起來再看地上,單上品法器就有破空錐、碧色旗杆、蕭昆的長鞭等之外,此外還有數個中品法器。
毫不客氣地將其收起來,地上還有零星一些靈材,封樾對分藥閣所知,仔細檢查一遍,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兩人靈材都不是煉製煉魂丹所需,且數量少的可憐,估計是無意中所得,並非刻意搜尋,看來這些個家族子弟都有專供的丹藥,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地自己煉製。
提起丹藥,封樾看向地上的兩個小瓶,都是增進法力類丹藥,自蕭昆儲物袋所得,估計沈皓靈根更優且接近鍊氣巔峰已是不再需要,蕭昆的話還儲備了些。
只是這些對自己而言已經毫無用處,於是收起來打算以後找機會出售。
最後封樾將目光投向靜靜躺在地上的一把巴掌大小的扇子,裂風扇。
此扇威力經過外門大比的見識,且親身感受過,對其威力可謂印象深刻,相比較手中的白骨刃,其不以速度見長,但威力之大卻是遠勝白骨刃了。
伸手將其拿在手裏,一股濃郁狂暴的風屬性氣息自其中散發出來。
想起沈皓神識不足的情況下施展的慘狀,有心嘗試卻沒這個勇氣,生怕落得一樣的下場。
「不過雖然現在沒法使用,一旦築基,自己相當於有了兩件法寶,就戰力來說,已然不俗了。」封樾自語間,神色掩飾不住的興奮。
等一切盤點完,翻手取出兩個盒子,打開後露出兩顆淡白色的丹藥,正是得自沈皓的築基丹。
望着眼前之物,封樾不禁目露火熱之色,自己心心念念數月,砸鍋賣鐵都不足購買一顆,沒想到現在不僅有了而且還是兩顆。
現在已是鍊氣巔峰,他頓時有了馬上築基的衝動,可想了想,還是強忍了下來。
按照過往晉級的經驗,想要築基一般需要三顆及以上,自己手裏只有兩顆,肉身資質並不比別人強多少的情況下,築基成功的可能性應該不會太高。
而這還是其次,最關鍵的是,若築基成功,恰逢此時沈皓、蕭昆隕落,稍有心思的人都會將此和自己築基聯繫到一起,風險太大。
若是普通修士也就罷了,自己築基,哪怕發現其中有些聯繫,宗門也不至於為了鍊氣修士的隕落去找新晉築基的麻煩,畢竟築基是宗門的內門弟子,真正根基所在。
但沈皓、蕭昆就不同了,尤其沈皓不僅出身修仙大族,且族中有結丹修士,真要發現族中大有希望的子弟隕落與自己有所牽連後,絕不會善罷甘休。
到了那個時候,相當於宗門要在結丹與築基,且還是剛剛晉級的築基修士之間做選擇了,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如此一番權衡,封樾依依不捨地收起了築基丹,打算再緩一緩,等沈、蕭二人消失隕落的風頭過去之後再說。
......
約十日之後,封樾洞府陣法壁障打開,從中閃入一身材瘦小、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修士,正是外門洞府區域的管事曾姓修士,身後跟着一名差不多年紀的黑臉漢子,身上氣息強大,赫然也是築基修士。
封樾見狀,心裏一動,剛才通過傳音符得知這位曾師叔來訪,不成想其還帶來一名築基前輩,且看其模樣,並未見過,應該不是外門洞府的管事之一。
「晚輩拜見兩位前輩。」另一人不知如何稱呼,封樾只得如此上前道。
曾姓修士四處觀察一下洞府內的情況,而後咳嗽一聲,指着身旁的黑臉大漢道:「封師侄不必多禮,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律堂的孫師兄。」
封樾立馬知道所為何事而來,忙行禮道:「拜見孫師叔。」
「不知封師侄是否知道,沈、蕭二人留在宗門的印記破裂,」曾姓修士道,「此等情況大概率隕落,按照宗門規定,律堂須介入調查,孫師兄這次過來就是找師侄了解下情況。」
封樾心裡冷笑一聲,什麼按宗門規定,還不是沈、蕭兩家給到了壓力,否則普通修士的話,律堂哪裏會真正按部就班走程序。
「沈師兄與蕭師兄怎麼可能會隕落!」聽到曾姓修士所說,他表現得先是一喜跟着察覺不對,立馬故作驚訝道。
曾姓修士自進來一直在觀察封樾的反應,見其神色變化,不由與黑臉大漢對望一眼。
「封師侄,律堂有些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黑臉大漢開口道。
「孫師叔請問。」封樾忙道。
「自今日以前的十日期間,你都在幹什麼?」黑臉大漢問。
封樾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回師叔的話,弟子不知怎麼得罪了沈師兄,不說這十日,就是之前,除了外門大比外,也是一直待在洞府不敢踏出一步。」
「你和沈皓怎麼結怨的,當真不知道嗎?」黑臉大漢冷冷道。
「確實不知,」封樾搖頭道,「不過在入門的淘汰測試時,弟子曾與蕭師兄有過過節,所以弟子猜測,應該是因為蕭師兄的緣故才得罪的沈師兄。」
「哦,你和蕭昆怎麼恩怨,說來聽聽。」
封樾當下毫不隱瞞,將兩人之間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之後,黑臉大漢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便與曾姓修士一道離開了洞府。
等兩人遁到空中,黑臉大漢問道:「曾師弟,你怎麼看?」
「在曾某看來,沈師侄與蕭師侄一事,應該跟封樾無關。」曾姓修士道。
「為何?」
「這位封師侄根據曾某的了解,城府頗深,方才提及沈、蕭二人可能隕落之時,其興奮之色雖表現的極為短暫且後來很好的掩蓋了起來,但還是被我等看見了。」曾姓修士道。
「這恰恰是一個無關者正常的反應。此人與沈、蕭二人有過節,待察覺二人失蹤之後的神情流露乃是正常恩怨者的反應,後來的掩飾則跟其喜怒不形於色的性格有關。」
「而其因監視不敢出門,剛好與興奮之色的流露相互印證,說明其這期間真的沒有出過洞府。」
「至於提及的與沈、蕭二人的恩怨,孫師兄不是已經調查過了,完全屬實,若詢問過程中稍有不實都說明其心裏有鬼。」
黑臉大漢點點頭,但還是眉頭緊皺,道:「話雖如此,但孫某總感覺有一絲不對勁。」
「哦?」曾姓修士眉毛一挑。
「師弟不覺得,」黑臉大漢道,「那個叫封樾的表現太過完美了嗎,一點不差地展示出了一個無關者該有的表現。」
曾姓修士聞言,眼中精光閃過,沉默一會,才道:「已經確認沒有問題,師兄還要徹查下去嗎,真要如此,師弟自是全力配合,只是聽說沈、蕭兩位前輩可是催的急。」
提到沈、蕭兩位前輩,黑臉大漢神色一變,想了想,於是道:「怎麼會,所有證據都證明沒問題了,封樾這裏可以結束調查了。」
曾姓修士滿意地點點頭,哈哈一笑,道:「師兄說的是。」
說着兩人道聲別,黑臉大漢朝一個方向遁去。
望着其遠去的身影,曾姓修士神色變幻,不過很快又面色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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