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李二人離去,封樾回到蒲團剛坐下沒多久,卻見陣盤再度紅光閃爍,其中心映出來的不再是陌生修士,而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怎麼來了。」
他喃喃自語一句,手上掐個法決,揮手間打開陣法壁障。
入口處一閃,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閃了進來,約莫十五六歲,一張圓臉,長相調皮甜美,正是葉慧田。
「不知葉道友光臨在下的洞府有何貴幹?」封樾笑道。
葉慧田一進來,徑自大模大樣坐在其中一張蒲團上,小嘴翹起,表現出非常不開心的樣子:「封樾,你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那日見了也不理我,太不夠意思了。」
「有這種事?」封樾微微一怔。
葉慧田見其疑惑不解的樣子,臉色稍緩:「怎麼,不記得了嗎,數日前你去坊市的時候,我們見過面的。」
封樾想一想,隨即點點頭道:「在下幾日前確實去過坊市,不過並不記得遇到過葉道友,不知道友所說『見了未曾理會』從何而來。」嘴上說着,心裏一陣無奈。
那日他自然見到了葉慧田,只是礙於梁兮竹的緣故才沒有相認,當然現在是不能承認的。
「我就說你沒看見,水姐姐還不相信。」葉慧田聞言,總算臉色由陰轉晴,露出嬌憨的笑容。
「水姐姐?」
封樾心裏一動,問道:「葉道友所提莫非是三大勢力首領之一的水之月。」說着想起那日青蓮飛行法寶上的三名女子,其中一名英姿颯爽,看着頗為陌生,有鍊氣十二層的實力,想來應該就是了。
「不是她還能有誰。」
「不知道友如何與之相識的呢?」能同時認識兩名大有名氣的女修,封樾很是好奇。
「那這事可說來話長了。」
葉慧田一臉得意,當下將兩者自小的關係大體描述一遍,同時為了彰顯能耐,還不忘帶出認識梁兮竹的過程。
封樾只聽得連連感嘆,家族子弟在起點上確實遠遠走在了前頭,不論資源還是修煉中獲得的指點,都是普通修仙者難以比擬的。
「恭喜葉道友晉級鍊氣十層,天資之高令人欽佩。」聽到經梁兮竹指點晉級,封樾笑道。
「你少給我戴高帽子。」葉慧田嘻嘻一笑,「好了好了,今日我過來不是和你談論這個的,而是向你報信的。」
「報信?」封樾一愣。
「你可能不知道吧,那個蕭昆已經入門了而且加入了沈皓的勢力範圍,你可要小心一些。」葉慧田認真道。
封樾聞言,不禁心裏感動,自修仙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關心自己,旋即想到報信,心裏一陣苦笑,蕭昆不僅入了門,而且已經開始過來找麻煩了。
見封樾臉色有些異常,葉慧田還以為其擔心害怕報復,拍拍胸脯道:「不用太擔心,實在不行我擔保你加入水姐姐這邊,有水姐姐罩着,蕭昆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封樾正要說什麼,警戒陣盤再度紅光亮起,上面映出蕭昆與另一名高大修士的身影,不由臉色一變,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過來了。
「這是蕭昆來了。」葉慧田眉頭一皺,目露厭惡之色。
外面「轟隆」一聲,陣法壁障晃動起來,這是有人在攻擊洞府。
「封樾,我知道你在裏面,快些出來。」蕭昆的聲音自洞府外傳來。
葉慧田聞言,嬌俏的圓臉上頓時佈滿怒容:「這個混蛋,不知道洞府區域嚴禁動手嗎,豈有此理。」起身徑自出了洞府。
封樾見狀,本想阻止,可對方已經出去,已然來不及了,為防止被蕭昆傷害,只得跟着出了洞府。
高空中,蕭昆看着下方洞府,心裏驚異萬分,剛才自己可是用大威力的雷符攻擊,正常宗門入門發放陣法應該早破掉了才對,可沒想到此陣僅僅晃動了幾下而已。
他當然知道洞府區域嚴禁施法,但為了逼出封樾只能出此下策,否則一味喊叫或是傳音,對方不予理會,不僅無法復仇,回去更沒法交待。
「這個叫封樾的,的確有些門道。」魯姓高大修士看着陣法,同樣滿臉驚訝。
「依照陣法的承受力,估計至少得築基境修士才能打破,且其同樣是鍊氣十二層,有此能耐想來是不會把沈師兄放在眼裏的。」蕭昆陰沉着臉道,心裏對封樾除了憎恨,更多了份忌憚,欲除之而後快的心理越發強烈。
魯姓修士聞言,覺得不無道理,不由神色一冷。
此時,因為突然發生的轟擊,周邊還在洞府修煉的修士們紛紛遁上空中,朝這邊靠來,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昆,你個烏龜王八蛋,誰讓你胡亂攻擊的,不知道這裏是洞府區域嗎?」下方入口處壁障打開,葉慧田從中閃出,邊出來邊罵道,封樾緊隨其後。
見兩人一起出現,蕭昆先是一怔,隨即瞬間想到很多,回想當初解除雙修之約,此刻總算找到原因所在了。
他臉色漲得通紅,殷紅如血,雙目幾欲噴出火來,大聲道:「一對狗男女,在這裏行苟且之事,還好意思說去辦理宗門雜務去了。」
葉慧田俏臉一紅,大怒道:「放狗屁,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就是只惡狗,到處狂吠亂咬。」
蕭昆狠狠瞪其一眼,轉向魯姓修士:「魯師兄,這下可看見了,這個叫封樾的說是辦理雜務實際行苟且之事,不僅沒將沈師兄放在眼裏,更是將其踩在腳底下了。」
「蕭師弟說的有道理,此人犯了大忌,必須將其帶至沈師兄處發落。」魯姓修士點點頭,神色愈發冰冷起來。
封樾冷冷看着高空中的兩人,心裏快速思考應對之道。
本來仗着陣法的強悍,自己完全可以不用出去,只當真的去處理雜務去了,此地畢竟禁制爭鬥,時間久了兩人自會散去,可葉慧田衝出來卻是打斷了自己的計劃。
事已至此,對方見自己欺瞞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沈皓洞府不能去,對方動手的話,自己肯定不能坐以待斃,但若也動手,怎麼算都是弊大於利。
不比家族修仙者,自己在宗門沒有關係網,真的動起手哪怕是對方的錯誤,經過打點也很可能變成是自己的原因所致,如此顛倒黑白於己實是大大的不妥。
封樾快速思考,心裏忽然一動,有辦法了,於是往前走到側方的草地處,緩緩道:「蕭昆,你千方百計誣告在下,無非就是想借他人之手報那日之仇。按照宗門規定,私下恩怨可至演武場解決,所以我們不妨改日去演武場較量一番,你若勝了在下任你處置,這樣可好。」
「哼,」蕭昆冷笑一聲,「現在不是說私人恩怨的時候,你故意欺瞞,不遵從沈師兄的召喚,眼下還是跟着我和魯師兄去向沈師兄認錯吧。」
「在下久仰沈師兄的風采,他日自會親自登門拜訪,今日有事去不了,還望這位道友向沈師兄說明一下。」封樾說着轉而向魯姓修士道。
封樾所說外柔內剛,周邊修士豈能聽不出來拒絕之意,不由私底下議論紛紛,驚訝者有之、看戲者有之、幸災樂禍者也有之。
聽到周邊的議論,魯姓修士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了,冷聲道:「封道友,改日就不必了,今日沈師兄召見,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恕在下難以從命。」封樾淡淡道。
這次等於是赤裸裸地拒絕了,不屬於三大勢力者,從未聽說有人敢於這麼硬碰沈皓勢力,四周炸開了鍋,議論聲更大了。
其中不乏一些修士想起前些日子沈皓與巴元山的爭鬥,甚至以此聯想到沈皓日落西山了,否則怎麼會有人敢踩到其頭上來。
「魯師兄,看來必須拿出些手段來了,否則諸多修士看着我們直接走人,我們自己乃至沈師兄的面子可就丟大了。」蕭昆低聲提醒。
聽到封樾的拒絕,魯姓修士已是極為惱怒,此時聽到蕭昆所言,不由大叫一聲,拳頭上法力涌動就要撲下去。
突然就在這時,空中黑影一閃而過,渾厚的氣息釋放出來。
是築基修士!
所有人心底不約而同想到這一點。
黑影后發先至,搶先一步擋在前面,使魯姓修士不得不停住身形。
只見其約四十歲左右,一臉冷漠神色,身材瘦小,與魯姓修士形成鮮明對比。
「曾師叔。」魯姓修士大吃一驚。
「此地禁制比斗。」中年修士淡淡道。
「可是他.....」
「那個位置是洞府陣眼所在,你想上去破壞掉嗎?」不等魯姓修士說完,中年修士臉色一沉,築基氣息爆發出來。
魯姓修士首當其衝,被逼得後退數十米之後才停下,跟着臉色一變似是想起什麼,下面的話終不敢再說出來。
惡狠狠地瞪一眼封樾,轉身道:「蕭師弟,我們走。」
蕭昆在旁自是明白中年修士的警告意味,神色猶有不甘,可事已至此再繼續耗下去徒勞無益,只得跟着遁去。
「且慢。」兩人剛要走,一道聲音冷冷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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