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封樾悚然一驚,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能擺出如此複雜的陣法,殭屍所為的概率極低。
只是若是修士的話,其處心積慮的引起屍患,到底所為何事,畢竟修士和殭屍乃是不同修煉方向。
他實在想不出來,大批量產生殭屍對這幕後黑手有什麼好處。
望着地面上各種陣旗,封樾眉頭緊皺,冥思苦想半天,不得其要領。
突然,他神色一動,看向大廳一處角落的岩溶造型。
卻是什麼都沒有。
封樾露出疑惑之色,剛才明明這裏有些許氣息的波動傳來,怎得這一看突然就不見了呢。
想了想,他默不作聲轉身就要離去,可剛走幾步,突然一個掐訣,手裏一道青陽劍氣直朝剛才所見岩溶造型處射去。
此刻,大廳里只自己一人,就此離去,若有人在此,對方在暗自己在明,很容易遭其暗算,倒不如直接將其逼出來一看究竟更為保險。
青陽劍氣泛着紅芒,發出炙熱氣息,迅速劈向岩溶造型。
然而就在即將要劈進去之時,岩溶上一道透明光幕出現,擋住了劍氣下劈之勢,隨即一股鍊氣十二層的氣息從岩溶造型中傳來。
暗道果然有人在此。
這股氣息並非屍氣,乃是修士氣息,莫非是設置此陣法的修士不成。
提起十二份的警惕,封樾冷冷望着前方,見青陽劍氣不起作用,一翻手再次拿出赤鋒劍,手裏掐個訣,就要再次動手。
「道友手下留情。」岩溶石壁里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
封樾聞言微微一怔,這聲音自己在來之前聽過,竟是那道德觀首席大弟子鄒官成。
只見話音剛落,岩溶造型一陣波動,跟着一道身影浮現了出來,看起來約二十七八歲,身着繡有道德觀標誌的袍服,相貌儒雅,一表人才,正是之前見過的鄒官成。
「不知這位青陽觀的道友怎麼稱呼?」鄒官成一出來,就上前抱拳問道。
可他剛說完,看見封樾身穿繡有長生觀標誌的袍服,不由露出驚訝的神色。
「咦,道友莫非是長生觀的弟子,不對呀,鄒某明明看見道友施展的乃是青陽觀的青陽劍訣。」
「在下封樾,來自長生觀,不過所施展功法並非青陽劍訣,乃是宗門另一門功法。」封樾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心念電轉。
剛才他沒料到大廳里有人,自己鍊氣十二層的實力暴露,這下瞞是瞞不住了,權衡之下還是爽快承認自己的身份比較好。
至於事後怎麼跟長生觀交代,他倒是不擔心。
此刻非常時期,自己又是鍊氣十二層,只要不暴露利毒刃和毒刺甲的事,牛觀主歡迎還來不及,更別提追究的事了。
不過青陽劍訣乃是偷學,無論如何是不能承認的。
鄒官成聞言一愣,沒想到長生觀竟有如此年輕又有實力之人,暗自猜測會不會是觀主或失蹤許久的大長老的關門弟子,否則怎會默默無名。
隨即他意識到這般愣神有些不妥,忙道:「原來是封道友,真是想不到道友如此年輕,就已是鍊氣十二層的實力,在整個臨州地界可算是首屈一指。
「鄒道友客氣了,在下晉級鍊氣十二層不過是僥倖,比起道友來可是差得遠了,在整個臨州修仙界,誰不知道鄒道友天資卓越,乃是修煉奇才。」封樾不動聲色道。
「此言差矣,」鄒官成否認道,「道友看年紀跟鄒某不相上下,不足三十歲能有如此境界,論起修煉天資,道友可不比鄒某差,更比道友那位劉師兄強多了。」
封樾心裏一陣無語,原來對方是認為自己與其差不多年紀,看來自己長得確實有些着急了。
同時根據其所說,能感覺到對方是有些瞧不上劉師兄的。
接着兩人就大廳裏面的陣法探討了一番。
根據鄒官成猜測,他是傾向於大廳陣法乃是修士所設。
之所以屍患並非發生在整個臨州也未發生在其他州,而是在臨州境內數縣,就是因為這些個縣下方有着共同的岩溶通道。
幕後黑手通過岩溶通道佈置引起屍患的大陣。
不過提及幕後修士的身份、引起屍患的目的之時,同樣無從得知。
封樾見了解的差不多,抱拳別過:「鄒道友,在下還要趕去和宗門師兄弟匯合,告辭了。」
「封道友,我們一起同行如何,道友別忘了,我們四大宗門這次可是一起聯合剿屍的。」鄒官成忙道。
封樾眉頭微微一皺,在他的心裏,其實並不是很樂意和這位道德觀首席大弟子一起。
不知為何,和對方一起,心裏總有些隔閡。
剛才在談及陣法時,對方總有意無意往自己身份信息上引,想藉此了解更多,這讓他更不願與其一起同行。
可對方即提出來了,畢竟涉及共同剿屍,也不好不答應。
「既如此,那我們快些離開吧。」
封樾說着,轉身就走,鄒官成上前緊隨其後。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勁風突然從封樾背後襲來。
「砰」得一聲。
法器交錯發出一陣聲響。
封樾一個後躍,臉色如寒霜籠罩,看向對過的鄒官成。
幸好自己一直全身戒備,否則這一下可真就可能被偷襲成功了。
只是......他看一眼對方,手裏及周身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雖然他以赤鋒劍擋住對方襲擊,但對方速度實在太快,根本沒有看清其所用法器是什麼。
而鄒官成一臉意外,沒想到突然的偷襲竟被擋下了,忍不住夸道:「封道友不僅修煉天資高,連戰鬥經驗及反應能力也是不凡。」
嘴裏這麼說着,心裏卻愈加陰冷,更堅定了要除去封樾的決心。
他因妖獸殭屍襲擊,誤打誤撞來到這裏,見地面情形猜測陣法乃是修士所為,聽到有人進來以為是擺陣法的修士前來,便躲了起來。
然而偷看之下,卻發現來人並非幕後修士,而是鍊氣十二層的封樾。
這讓其更加震驚不已。
他從修行開始就展現出他人難以匹敵的修煉速度,所以哪怕四大宗門有其他鍊氣十二層修士,但都難以入得了其法眼。
然而此地遇到的封樾,雖同為鍊氣十二層,但看起來卻極為年輕,這讓其引以為傲的修煉稟賦變得不那麼獨一無二。
只是他頂着臨州第一鍊氣修士的名號多年,是絕不允許在臨州地界有與自己一樣稟賦的修士存在的。
不僅牽扯個人聲譽,還影響到了道德觀日後在臨州的修仙發展。
不論處於何種考慮,都必須讓封樾今日在此隕落。
所以從見到封樾第一眼開始,他就開始謀劃如何除去對方了,剛才一番交談也是為了降低其戒心好一舉偷襲成功,只可惜對方太過謹慎,沒有成功。
封樾冷哼一聲,並不接話,既然對方心存殺意,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幹掉對方才是正理,雙手掐訣朝赤鋒劍一指,數道炙熱的青陽劍氣激射而出,形成一道劍網一罩而去。
鄒官成見狀,忙掐訣朝地上一拍,只見地面一陣涌動,接着一道水流自縫隙奔涌而出,形成一道水幕。
青陽劍氣疾速射來,直接撞進水幕之中。
炙熱氣息灼燒的水幕冒出濃濃霧氣,剛開始迅速深入其中,可在前進到三分之二時就難以前進半分,雙方在此僵持了起來。
鄒官成再一點,水幕內部壓力猛然增大,朝劍氣一壓,一下將其全部清除殆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上方一道熱息壓下。
他抬頭一看,竟是赤峰劍疾速衝來,上面貼着火符,纏着火蛇。
「融焰斬,果然是青陽劍訣!」
鄒官成一眼認出了劍招,深深看一眼封樾,心裏已是不大相信封樾之前所說的了,反而認為封樾實際是青陽觀主的關門弟子,剛才不過拿話來誆自己。
不過不管屬於哪個宗門,今日必須死在這裏。
他臉上閃過一絲陰鷙之色,快速掐個法訣朝地上一點,頓時地面冒出更多水流,凝聚成一條數米長的水龍朝赤鋒劍撞去。
封樾看見地面竟又冒出如此多的水流,心裏一動,他知道對方修煉乃是水屬性功法,但卻沒想到地下竟有如此多的地下水。
「轟隆」一聲。
水龍與赤鋒劍撞在一起,相互撕咬,不相上下。
大量水流被灼燒蒸發,引來大量霧氣。
封樾心裏一驚,沒想到僅僅是一道法術就蘊藏有如此威力的力量。
這時,突然水龍中一陣涌動。
一道水線從中射出,速度極快,直朝自己胸前射來,同時赤鋒劍一下擊碎水龍奔向鄒官成。
變化來的太突然。
封樾臉色一變,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聽得「砰」得一聲。
一股大力從胸口傳來,震得其不斷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他身穿利毒甲,感受到並未被刺中,心裏一定,跟着手上附着青陽劍氣,就要朝胸前抓去,試圖趁襲擊之物力竭,一把將其抓住。
此刻鄒官成已經躲開赤鋒劍的攻擊,並不給機會,見一擊未建功,神色微變,快速一點。
封樾只覺胸前一松,一又短又細的物體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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