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今天的拍攝進度又因為崔顥一個人的原因而整體延遲了一個多小時,大家的心情都不大高興,直到導演喊停收了工,所有人才面無表情地收拾起東西,崔顥也一聲不吭地跟着一位西裝男上了車,那不爽的表情,就像是別人都欠了他幾百萬一樣的臭。
道具師摺疊起露天棚子,語氣很是不舒服地說道:「唉,這是個大少爺,我們這些干苦力的,真是比不上別人一根指頭,還要被給臭臉,真是極品人極品事兒。」
在旁的一個工作人員嘖了一聲:「什麼大少爺,就一小明星,臉都翹到天上去了,你沒看看別人顧影帝,還為了昨天的拍攝進度推掉了自己的通告,這人真的不能比啊,一比真的都得被踩到泥地里去。」
凌非白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翻着書看,他倒是看不過來工作人員收拾的速度奇慢,還想去搭把手,結果就被一群人好言好語地制止了。
&孩子怎麼能幹這些粗活呢?我來我來!」
&白好好地去休息休息,拍了一下午的戲也累了,這些重活啊,等你以後長大了在來!不不不,等你長大了,都會有好多個助理供你使喚了!」
&對對,快去休息吧,拍了一天的戲可累壞了吧!」
大家都很喜歡這個劇組裏唯一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不鬧騰也乖巧,長得還那麼好看,聽說還是個小學霸,這映像就更加分了,在華國人人都喜歡小學霸。恨不得讓人捂着抱着怕化了,怎麼可能允許他去幹這些活兒。
當然,能主動幫忙更是說明了是個好孩紙啊!
於是在無意間刷了刷大家的好感度後,凌非白再次坐回到椅子上,等散場。
椅子對於他現在的身高來說,有點太高了,兩隻腳都夠不到地上,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有點無聊。
顧卿被他的經紀人章皖硬是拉走了,昨天已經推了一次通告,今天還推的話,明天的新聞上就該說顧大影帝三番四次耍大牌了。
臨走時,他眼睛濕潤地望着凌非白,難過之中又有愧疚,慎重地說道:「抱歉,這一次不能和你一起坐車回去了,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失約!」
凌非白啃着蘋果,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眼神里有點無奈:誰和你有約了?
&知道我今天的行為是在是太惡劣了,拜託非白你千萬別往心裏去,要怪就怪章皖這個傢伙,他逼迫我不能帶你回家!」顧卿可憐巴巴地控訴道,就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
章皖:我特麼幹了什麼窮凶極惡的事兒,躺着也中槍?!
面對顧卿的一番絮絮叨叨,凌非白心想這樣下去不行,經紀人拖斗拖不動這貨,已經快急得哭了。
於是尊主大人抬了抬頭,冷漠矜貴地吐出兩個字:「走開,你擋住我了。」
然後,顧卿就以光速走開了,生怕多呆一秒會遭凌非白的慢慢嫌棄。
節操,那是神馬,能吃嗎?
面對着凌非白的顧卿,按照章經紀人的說法就是個智商驟降為0,躺倒任蹂-躪的忠犬,隨叫隨到,時刻待命的那種。
&能不能給我出息點?還真是認識了個小祖宗,看你那狗腿樣兒!」章皖撫額,帶了顧卿少說五年時間,一路看着他從一個青澀新人成長到華國史上最年輕影帝,什麼美女帥哥,大風大浪沒見過,居然栽在了個小孩這裏。
真心還是客套他可是一眼都能看得出來的。要不是顧卿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是戀-童-癖,章皖都差點想把他給胖揍一頓,塞回爐子裏重造一番。
多的暫且不言,以上就是今天的小插曲。
凌非白想着今天沒有免費順風車了,便摸出蘇陌如給他在口袋裏塞的一百大洋,他準備自己坐車回去。
一邊忙的正嗨的導演和工作人員完全沒有發現凌非白已經走出了門,小孩走得很快,就像是腳下生風一般,沒過多久,就獨自走到了公交車站。
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頭攢動的人群,凌非白依稀記得,公交車這種東西,好像是前頭帶了大大的號碼牌的。
可是,這麼多車輛都帶了號碼,到底哪個是可以到雞冠山的那一班?尊主大人第一次徹底迷茫了,這些天關去看那些世界歷史和代數心理學之類的專業書籍了,反而忘記了補補常識這種生活必需物。
簡直失策啊。
可能是凌非白的表情過於茫然,小小的身影站在車站顯得有些特立獨行,關鍵還長得挺好看的,一個學生妹紙湊了過來,親和地問道:「小弟弟,你是要去哪裏啊?不認識路嗎?」
&不認識車。」
&家住哪兒啊?我幫你看看要搭幾路車?」
凌非白答道:「好的。我住在......」
正好話還沒說完,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面前,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走了下來,詢問道:「請問,你是叫做凌非白嗎?」
&是。」
西裝男:「我家老闆想請你一聚,請小朋友務必不要拒絕。」
學生妹一聽,立馬警惕道:「等等,帶走一個孩子,你們想幹什麼?」
西裝男面露輕蔑地瞥了一眼學生妹,語氣冷硬道:「這不是隨便的一個路人能過問的問題。」
學生妹膽子很大,對方的目標是這麼一個好看的小男孩,她不由得戒備道:「你、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再不說,我可要報警了。」
隨着學生妹的聲音大起來,車站裏的其他人也好奇地望向這邊來,西裝男再怎麼拽氣,也不想被眾人圍觀,只得客氣道:「放心,女士,我不是壞人,我們老闆只是真情實意地想要邀請這位凌小朋友吃頓飯,好好地認識認識,凌小朋友,你說呢?」
凌非白眼睛瞥向那輛車,淡淡地問道:「你能把我送回家?」
&然可以。」
&那我去。」
學生妹剛想要出聲叫住凌非白,西裝男往她的面前一站,擋住了她的視線,並且聲音低沉地警告道:「小姐,請不要多管閒事,後果不是你能負擔得起的。」
學生妹心下一慌,收回了想要挽留的手,呆了好一會兒,只能眼睜睜看着那輛高級車在面前開走,良久之後,她雙手顫抖着摸出了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是110嗎?我看到了一個孩子被人拐進車裏去了,對,這裏是西馬路,車牌是>
*
坐在車廂里,凌非白悠悠然地問道:「你們老闆,準備帶我去哪裏吃飯?」
西裝男笑了一笑:「不急。到時候,凌小朋友你就知道了。」
這時,電話鈴突然響起來了,西裝男冷笑了一下,也不顧忌有個小孩在車上,堂而皇之地接通了電話。
電話里是一個男人低啞的聲音:「那個小孩兒,帶來了嗎?」
&少,我辦事,你放心。」
&老闆那邊已經在等着了,你儘快來,如果讓周老闆高興了,你知道你會有什麼賞賜的。」
&心,崔少,還有三分鐘就到了,你幫我點杯酒,我馬上就來。」
......
凌非白凝神靜氣地聽着西裝男和那個電話里的聲音,果然是個熟人,怪不得。
他面無表情地坐在後面,看着西裝男臉上變換的興奮表情,唇邊揚起一道輕微的嗤笑。
罷了,反正閒着也是無聊,就陪這些個自以為是的凡人們玩玩吧。
某高級會所里。
周峰一手攬着一個年輕少年,一手很不老實地那白皙光滑的肌膚上摸來摸去,正在快-活地親-熱着,旁邊坐在好幾位志同道合的常客,陪客的或者是年紀輕輕的少女,亦或者是稚氣未脫的少年,室內光線昏暗,名貴的酒水菜色擺了一桌,一片奢靡。
幾個客人剛想要加深一步主題,廂房的門不合時宜地、知啦一聲打開了。
&顥?你來幹什麼?」周峰不甚感興趣地瞥了來人一眼,繼續不管不顧地埋在少年的脖頸處,手下力度大得惹得少年嬌-喘連連。
&板,今天和各位老總如此有興致,我當然也要出一把力。」崔顥依靠在門口,拍了拍手,七八個青蔥少年陸續走了進來,純澈的眼睛裏帶着些許慌張。
&些人都是初來乍到的新人,純新的,挑上來給各位老總玩玩,讓大家更盡興一些,也算是答謝各位老闆們給了我這個大角色。」
&哈哈,崔顥,我就知道捧你這個人,不錯!」周老闆瞅着這一排的水嫩少年,心情大好,有他帶了頭,在場的老闆們也都起了興頭,表示會繼續捧着這個小明星,金錢和關係,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紛紛抱住了自己挑看順眼的少年,一派樂在其中。
崔顥隱下了眼底的那一絲毒辣,幹了一杯酒又說道:「不過,這些人只不過是些清粥小菜,我剛剛吩咐下去,帶了一個更好的貨色來,各位老闆絕對不會失望的。」
和崔顥碰了一下酒杯,周峰樂呵道:「快說,你又給我們帶了個什麼樣的驚喜。」
崔顥舔了舔嘴邊的酒漬,低聲道:「周老闆之前不是挺喜歡那個演容胤的小孩嗎?我把他給帶過來了。」
周老闆身軀一震,喝了口酒,按捺住激盪的心情,問道:「你是怎麼帶過來的?下手乾淨不乾淨?」
&心吧,老闆。那孩子沒什麼背景,只要請一請,不需要什麼功夫。」崔顥冷笑道,「這個年紀的小孩,沒什麼心思懵懂得很,老闆還怕什麼。」
周老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吸了口煙,小如鼠目的眼睛裏透着精光:「當初看中你這個人,就是因為你和我一樣,膽子大,野心也不小。今天幸苦你了,這份禮,我很滿意。」
話音剛落,門一下子開了,凌非白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嘴邊噙着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里滿是漠然和冰冷。
他側過頭,對着帶他到這裏的西裝男涼涼地說道:「哦,這就是你帶我來吃飯的地方啊。」
這個封閉的空間裏煙蒙蒙的,幾個吞雲吐霧的人動作停了一瞬,凌非白捂了捂鼻子,他眼中閃過嫌棄,「啊,味道真是難聞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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