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百萬,你就去替迎迎嫁了吧。」美婦人臉色疲憊,對着自己的親生女兒冷冷道。
段乘鳶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行,那可是植物人,媽媽,加個零,一千萬吧」
這話一出,她對面的二人臉色頓時氣紅了。
到底是個粗野丫頭,只知道錢!
二十四年前,段迎迎的父母因為私心,偷換了自己的女兒和段家的女兒,讓自己的女兒享受榮華富貴。
然後把段乘鳶扔到山溝溝裏面的奶奶撫養。
現下,被親生父母找回來,也並非是想要真心補償,而是想要讓段乘鳶替嫁。
段迎迎雖不是段家的親生女兒,但養了這麼多年,嬌生慣養的,他們捨不得段迎迎嫁給一個植物人。
段乘鳶就不一樣了,這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但是在窮鄉僻壤裏面長大,沒家教,若是沒有被他們找到,哪能碰到這麼好的姻緣啊?
想到這裏,段乘鳶眸中露出不屑,這件婚事據說是段家和齊家的長輩定下的,而且最近段家需要齊家的幫助,不然段家早就毀約了。
拿錢嫁人,老公還是個植物人,好事哪能讓自己全占啊。
不過錢能多薅一點是一點,誰會嫌錢多。
段乘鳶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段家夫婦看着段乘鳶的笑容,皆憤怒了起來,想再罵兩句,但還是理智佔了上風。
段氏集團如今可流轉的現金不多,一千萬,換段齊兩家的合作,值!
「好!」段父一口應下。
說定了之後,段家打錢也快,看着賬戶裏面的錢,段乘鳶先去還了助學貸款,又給自己奶奶買了個好墓地。
大概是怕段乘鳶反悔,段齊兩家好事就定在三日後。
新郎是個植物人,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冷冷清清。
段家共有三個孩子,段乘鳶在婚禮當天見到了他們,兩個哥哥對她十分冷淡,段迎迎倒是熱情得很。
儀式過得也十分簡略,生怕來不及一樣。
最後將段乘鳶送入洞房之後,段家人齊齊心中鬆了口氣,和齊家稍微說幾句之後,便直接離開。
看着他們急匆匆的背影,齊家父母二人臉都黑了下來。
「孫媳婦呢?」
忽然,旁邊一道蒼老的聲音傳過來。
齊母一看,詫異道:「爸,你怎麼捨得出來了?」
齊老爺子笑眯眯道:「我來我看看我的孫媳婦,順帶給個禮物」
說完,便上了樓。
齊家夫婦二人面面相覷,很快也跟了上去,他們倒要看看爸要做什麼。
雖說齊家繼承人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但到底是齊家,樹大根深,多少人想接姻親,他們二人本對這樁婚約不滿,偏偏齊老爺子說什麼段家女兒和齊白八字契合,是難得的好姻緣。
甚至在齊白出了車禍之後,說什麼這丫頭是救星,要趕快娶過來。
結果段家竟然出了個真假千金的事情,這可給他們噁心壞了,若非齊老爺子堅持,他們必要毀約!
估摸着,齊家這段時間要成為a市所有上層圈的笑話了,娶了個鄉下丫頭回來。
想到這裏,齊母就悲上心頭,眼眶紅了起來。
她與她的先生,花費了那麼多精力將這孩子教導成如此優秀的模樣,這孩子怎麼就出意外了呢?
婚房內,段乘鳶自己掀開了頭紗,她走到床邊,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面容立體,五官深邃,下巴線條分明,薄唇緊抿着,便是昏迷也擋不了身上的那股貴氣。
「長得,真好看啊。」
她不自覺的伸手抹了把便宜老公的臉。
真不錯。
段乘鳶心裏更加滿意了,這跟嫁過去老公就死了有什麼區別。
這樁婚事本就不同尋常,段乘鳶不知接下去該幹什麼,便想直接洗漱洗漱,先睡一覺再說。
就在她換洗好了之後,門被敲響了。
段乘鳶一開門。
「孫媳婦!」
段乘鳶:「」
「您是」她看着面前這個瘦干小老頭,腦袋有些卡殼了。
齊母連忙說:「你該叫爺爺。」
她看着段乘鳶連睡衣都換好了,儼然要睡覺了,眼中划過幾絲詫異,但很快消失。
罷了,到底是在別處長大,沒受過規矩,也不好責怪。
段乘鳶笑道:「爺爺好。」
「哎。」齊老爺子笑眯眯的應道。
「孫媳婦,手伸出來。」
段乘鳶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敵意,也樂意陪着這老爺爺玩耍。
結果,齊老爺子一把抓住段乘鳶的手,眼疾手快,給她戴上了個玉鐲子。
「爸,這不是媽的東西嗎?」
齊爸一眼就認出來了此物。
齊母也詫異,這玉鐲子可是她婆婆的,據說是齊家給齊家媳婦準備的傳家寶,當初婆婆死了之後,以為這鐲子就該傳給她了。
這傳家寶也有說明齊家媳婦可以有機會執掌齊氏集團的意思。
所以,老爺子這是看中這個孫媳婦了!?
齊母心一跳,她打量了一下段乘鳶,雪膚黑髮,眼睛靈秀清澈,秀挺的瓊鼻,站在那兒就跟個天仙一樣。
「好看啊,很適合,行了,天也黑了,你們兩個也趕緊回屋吧,別打擾小兩口的洞房花燭夜了。」齊老爺子做完這件事情之後,便樂呵呵的走了。
齊父很聽齊老爺子的話,就想拉着自己妻子離開,卻不料她從自己口袋中拿出了他的手機,打開燈光,然後咔嚓一聲。
看到段乘鳶疑惑的視線,她擺擺手,指了指手機:「不介意婆婆我發個朋友圈吧。」
段乘鳶搖搖頭。
齊母臉上笑容更甚:「好啊,那兒媳婦你也快點休息吧,忙了一天也累了。」
話音落下,就拉着齊父回房。
齊父:「你發了什麼?」
齊母挑眉:「你自己看看不就行了?」
那段迎迎臨門不嫁,是她沒眼光,段家捧着個假千金,反而對自己的親骨肉漠不關心,真是瞎了眼了。
這樣的話,她還要慶幸一下,得虧嫁進來的不是那個段迎迎,這樣的家風,養出來的孩子肯定也不怎麼樣。
齊父點開朋友圈,最新一條就是齊母發的【哎呀,兒媳婦竟然得來了齊家傳家寶,有些人哪,命里該有的富貴,逃都逃不掉。】
下面配了張剛剛拍的段乘鳶的手腕圖片。
話里話外,全是炫耀之意。
齊母想着,她兒子變成植物人那段時間裏,平日裏認識的豪門姐妹們,一個兩個的都冷嘲熱諷,說他們兩個花了那麼多心力繼承人有什麼用,都成植物人了。
這下,齊老爺子的承認,多多少少也算扳回了一局。
她等不及明天帶着這個兒媳婦去炫耀了。
他們兩個人走了之後,只留下一愣一愣的段乘鳶。
她看着手上的玉鐲子,晶瑩剔透,摸上去涼涼的,她再不識貨也知道這是很珍貴的料子。
她嘗試着把玉鐲子脫下來,發現根本沒用。
段乘鳶試了將近半小時,最後索性不想管了,估摸着這鐲子脫下來要有怎麼技巧吧。
「晚安啦,我的便宜老公。」
床很大,段乘鳶將齊白挪到了邊上,自己佔據三分之二,她關掉燈,打了個哈欠,很快便睡去了。
黑暗之中,玉鐲子發起微光,將床上的二人都籠罩了起來,意識相連。
等段乘鳶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地都換了個遍。
只見眼前全都是體型偉岸的企鵝,身穿黑白禮服,腹部是雪白的的,背部是黑色,喙部交合處為赤橙色,頸部的羽毛帶上了些黃色,耳旁的顏色最深,越往下,顏色越淡。
企鵝,好多企鵝!
段乘鳶認得這個企鵝的品種,這些企鵝全都是帝企鵝!!?
「嘎哦~嘎哦~」
一道道叫聲在段乘鳶耳邊響起,她看着昏暗的天空,呼嘯的暴風雪,遲遲沒有反應,過了幾秒,頓時炸開了。
「啾啾!!」我被綁架了!
下一秒,段乘鳶看到頭頂一片陰影投下來,她頓住了,緩緩抬頭抬頭,就看到一隻雄性帝企鵝衝着自己笑,然後對方張開喙,大到能將自己塞進去的程度。
段乘鳶聞着腥臭味,一動不動:「」
帝企鵝爸爸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寶寶吃東西。
「嘎哦~」他叫了一聲,有些着急,一直親昵的用自己的喙撥弄着幼崽,寶寶怎麼不吃點東西?
救命啊!
段乘鳶用雙翅捂住自己的臉,她就是簡簡單單睡了一覺而已,怎麼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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