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察使在邊上聽到這個賞額之後,雖然心疼但是看到陳寒如此一路殺人過來。
尤其是殺掉鄭澤剛的兒子之後就明白,這一次肯定是不共戴天了。
看鄭澤剛這幅樣子要不是外面都是陳寒的人,他估計能大聲吼兩嗓子。
中年喪子那是何等的悲傷啊。
他這種高官從來只是讓別人承受喪子之痛,今天猛然一下子刀砍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能不痛嗎?
都指揮使甚至在邊上有點幸災樂禍。
當初他說人家趙孟安因為舅舅一家被殺,而激動的跳腳大罵,是不成熟的表現。
甚至還當着他們的面說,即便自己的家人都被陳寒殺光了,為了大局他也能忍。
可是前天自己的兒子剛死,他就受不了了。
果然刀不砍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疼。
白蓮教東南分舵。
一堆白蓮教的高層正在對着剛剛收到的江湖消息進行分析。
「殺掉陳寒居然能有五萬兩白銀?這東南商會是下了血本啊。」
有個長老說道。
所有的長老都眼睛裏面冒光。
白蓮教雖然現在東躲西藏的,但是他們曾經可是赫赫有名。
即便是開國皇帝朱元璋曾經都跟着白蓮混過。
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就被朝廷認定為邪教,被四處通緝,最後淪為了一個地下組織。
如今聽說東南商會對陳寒的懸賞之後,他們想掙這比花紅。
不過他們消息也算靈通,知道陳寒可不是好惹的,帶的錦衣衛個個都是高手。
而且來東南不過才半個月,已經殺的是血流成河。
所以不少人都在糾結。
他們是不知道鄭澤剛又加了五萬兩變成了十萬,知道了的話估計也就不糾結了。
東南的雨來得又急又猛。
而且受小冰河時期的影響,秋末到冬季少雨易乾旱,夏中到秋初卻又成為大雨集中時節。
這兩個節點往往釀成寒災、洪澇和瘟疫。
等陳寒他們第二天啟程離開嵊州驛站之時,從昨夜開始的暴雨依舊在持續。
饒是如此,令陳寒震驚的一幕還是發生了,在暴雨當中,嵊州百姓居然自發的站在官道兩邊,目送陳寒離開。
百姓們沒能力用禮物報答為他們做主的陳寒,但簡單的送行,他們卻做得到。
看着連綿了十幾里的送行隊伍,看着他們冒着大雨也要歡送自己。
陳寒明白,自己在東南的民心算是得到了。
連綿的大雨阻撓了回杭州府的路程,一連走了幾天,發現陸路行不通,只能棄轎登船。
陳寒他們是準備經剡溪,入曹娥江,在曹娥江邊柯橋碼頭下船,西入杭州府。
大雨傾盆,船行緩慢。
行了兩天,到達上虞,當天陳寒接待了上虞縣令。
這位縣令風評不錯,陳寒正準備提拔他,然而就在陳寒準備再次啟程回杭州之際,忽然有官差急報:
大雨導致姚江暴漲,堤毀成洪,如今餘姚縣已經是一片灘涂。
陳寒聽後不敢怠慢,杭州先不回了,登上陸路,向東直奔餘姚而去。
等到了餘姚之後陳寒才發現,受災情況很嚴重。
不少百姓的房屋過水之後,被沖的連間整房都沒有了。
百姓死傷不少,一時間哀鴻遍野。
接下來的就是如何賑災。
然而一啟動賑災的流程才發現,官倉裏面的糧食不夠發放三天。
而城裏面的大糧商們居然囤積居奇,不肯賣糧食給官府賑濟百姓。
這些大糧商不少都是有官府背景,餘姚縣縣令芝麻綠豆大小的官,怎麼敢去跟這些人較量,只能幹着急。
餘姚驛站。
剛剛落下腳的鄭澤剛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麼跑來了?」鄭澤剛小聲問道。
來人打扮成驛站夥計模樣,跑到了鄭澤剛的房間。
「老爺,咱家這次可是要發大財了!」下人說道。
「怎麼回事?」鄭澤剛問。
「大少爺囤了五十萬斤糧食在大倉里,他還通知了餘姚所有的糧商,誰要是敢賣糧食,他就搞死誰。
以咱鄭家在慈谿和餘姚的影響力,餘姚沒有一家糧商敢賣糧食出去。
到時候等糧食價格漲上十倍,那咱們家就得發大財了。」
「掌控糧食的不是咱們鄭家人吧?」鄭澤剛問。
「老爺,您教導過我們,天災是發大財的好機會,但也要放聰明一些。
我們請的宏昌糧行底子還算乾淨,就算官府查也不怕!」
鄭澤剛嗯了一聲,臉上滿是得意:「好!糧食給我捂嚴實了。
暗中傳令下去,餘姚縣所有糧商在這個節骨眼上,都給我繃住了,至少繃他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內,一粒糧食也不許賣給官府!
再通知漕運,這時候敢跑來餘姚做糧食買賣的船隻都給我扣下來,不許一條船進來!」
下人點頭溜出去,他自己則是惡狠狠地想着:陳寒你這個雜碎,你想做包青天?想救災民?那也要看本中丞願不願意。
「中丞大人,制台大人要您到大堂去議事。」外面有隨從說道。
鄭澤剛捋了一下儀容,喜滋滋而去。
驛站大堂內。
陳寒將驛站當做了臨時大堂。
他把餘姚縣令叫過來,當堂問話。
「官倉里還剩多少天糧食?」陳寒問。
「回制台大人,大概還剩不到三天」餘姚縣令結結巴巴地回道。
「以官府的名義也借不到糧食嗎?」陳寒再次問。
餘姚縣令偷眼看了看鄭澤剛搖搖頭,「借不到,糧商們說他們也沒糧食,連城裏最大的宏昌糧行也說沒糧。」
劉鋌在邊上忍不住大罵:「無恥,他們就是想發災難財!」
鄭澤剛在邊上裝模作樣地說道:「看起來只能苦一苦百姓,先讓百姓提高點價,向糧行借貸糧食度日,來年再還就是。」
餘姚縣令為難:「糧商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災年讓百姓高利借糧,災後就催債,逼得百姓只能低價變賣田產,這是飲鴆止渴,坑害百姓之策。」
按察使大罵:「放肆!伱個小小縣令居然誹謗中丞大人,就憑這就可以判你個大不敬之罪。」
陳寒更是大罵:「你特麼才放肆!這裏輪得着你說話?」
「是是是,下官知錯」按察使被罵的趕緊縮回去。
陳寒罵退了按察使,猶豫了一下道:「鄭中丞主意還是對的,權宜之計嘛,百姓不借糧怎麼度日?」
王虎、劉鋌都愣了,大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鄭澤剛和按察使也很意外。
喲!
這王八蛋居然順着我的話說?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餘姚縣令則是大怒,這家簡直是坑害百姓。
他剛要發火,陳寒接着說道:「你傳本都的命令,城裏囤積居奇,哄抬糧價的糧商,不借糧給百姓的,一律按通倭罪論處!
借了糧,以後敢要債的也按通倭罪論處。
剛才本都聽你說,城裏宏昌糧行最大是吧?」
餘姚縣令點頭:「對,有人傳他們囤了幾十萬斤糧食。」
陳寒一點頭:「那就拿着本都這句話,讓他們先借糧食給百姓。」
餘姚縣令感動的差點要給陳寒下跪磕一百個頭以示感謝。
鄭澤剛則驚得張大了嘴。
我草你媽!!
那是我家的產業!
我家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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