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憤怒的長孫無忌
太尉府,正值太尉長孫無忌55歲壽辰,在京的文武百官和世家大族子弟紛紛前去為長孫無忌祝壽,一時間,太尉府聚集了滿朝的達官顯貴。
晚年的長孫無忌沉浸於權力之中,對於別人的阿諛奉承,他也不再排斥。
稍時,皇帝攜皇后來到太尉府,親自為這位國舅祝壽,可謂是給足了長孫無忌面子。
「陛下和皇后屈尊駕臨,老臣不甚榮幸,請受老臣一拜。」
長孫無忌對着帝後跪了下去,其餘大臣也緊跟着向帝後下跪行禮。
「太尉請起。」李治親手扶起了長孫無忌。
「太尉乃是大唐的功臣,更是朕的舅父,今日乃是太尉壽辰,朕雖是皇帝,但也有嫡親,因此來為太尉祝壽,今日大家萬不要拘禮,我們君臣一體,一起為太尉祝壽。」李治勸慰道。
「是啊國舅,你為大唐的江山社稷做了那麼多,孤也要敬你一杯才是。」
舒欣也舉起了酒杯,欲敬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見狀,立即舉起酒杯,先敬皇后。
「老臣感謝皇后的恩德,這杯酒,該我長孫無忌敬皇后才是。」
長孫無忌一臉欣慰地看着舒欣,她既是大唐的皇后,更是自己的乾女兒,雖然自己和鄧宏政見會偶有不同,但在長孫無忌心裏,無論如何,他都會義無反顧地支持這個乾女兒。
說罷,皇后和長孫無忌一起飲下了這杯酒。
「朕也該敬太尉一杯,這些年來,若不是因為太尉,也不會有朕今日。」
說罷,李治也敬了長孫無忌一杯。
長孫無忌看着眼前的皇帝,欣慰地喝下了他敬來的酒,同時心裏也在暗嘆,自己沒有投錯注。
皇帝和皇后待了一會,見大家都很拘謹,為了不掃眾人的興,所以二人就提前回宮了。
待帝後走後,眾人又開始喧囂起來,有些世家子弟喝多了,話也跟着多了起來。
「這司徒也太不給太尉面子了吧,今日太尉壽辰也不見他來參加。」
「咳,司徒哪能跟太尉比,聽說他以前啊,就是半路蹦出來的一個道士。」
「什麼?」
「司徒大人的出身這麼低微嗎!」
一時間,針對鄧宏的言論不絕於耳。
「那可不,就算他鄧國公手握大權又怎麼樣,還不是」
「住口!」
眾人議論聲不停,卻見長孫無忌突然發怒。
長孫無忌看着這些趨炎附勢的士族子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司徒乃是朝廷命官,先帝最倚重的大臣,豈能是你們這些手無寸功的人可以議論的?」
長孫無忌指着議論的人,毫不留情地怒斥道。
「再有談論、敗壞司徒名譽者,自己請便,我長孫無忌面子薄,不歡迎這樣的人。」
說罷,長孫無忌也沒有興致繼續喝下去了,當即拂袖揚長而去。
經他這麼一說,現場頓時鴉雀無聲,那些議論鄧宏的人頓時尷尬得無地自容。
「父親」
長孫沖還是頭一次見父親發這麼大的火。
「哼,一群於朝廷無利的庶子,門閥士族的臉都被他們丟盡了!」
長孫無忌進了屋仍然是余怒未消,對於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他簡直是恥與其為伍,要不是看在他們父輩的面子上,這些人連太尉府都進不來。
「父親消消氣,我已經將那些議論鄧叔父的人打發走了。」長孫沖在一旁勸說道。
長孫無忌看着兒子,隨後說道: 「沖兒,你以後要少與這些人來往,這些蛀蟲於我們長孫家無益。」
「知道了父親。」
另一邊,鄧國公府,鄧宏坐在院子裏欣賞着圓月,一旁的顯兒不解地過來問道。
「夫君,今日是太尉壽辰,你與太尉向來交好,從武德年間便是摯友,今日他的壽宴,你不去太尉會不高興的。」顯兒皺眉道。
「我不太喜歡魚龍混雜的場面。」鄧宏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對那些個只會誇誇其談的世家子弟,可沒有好感。
「那也總得是要去的呀,畢竟太尉還是我們舒欣的乾爹不是?」
「行吧,那我們晚點再去?」鄧宏笑道。
「禮品我已經備好了。」
說罷,顯兒便去將準備好的禮品拿了出來,鄧宏看着顯兒,也不禁感嘆,這夫人太懂事了,這個家離了她還真過不下去。
晚些時候,太尉府的客人紛紛離去,鄧宏才帶着顯兒屁顛屁顛地趕了過去。
「無忌兄,小弟來給你祝壽啦。」
鄧宏進門那大嗓門就朝着裏面喊道。
「父親,叔父他們來了。」
長孫沖聽見鄧宏的聲音,對長孫無忌說道。
「知道了,隨我去迎接你的叔父。」
屋外,長孫無忌的幾位兒子正一一拜見鄧宏,顯兒則跟着長孫無忌的幾位夫人去偏殿敘舊了,她們女人之間的事情,鄧宏也懶得管,有些關係,確實還得靠顯兒這個女主人來維持才有用。
「賢弟,這宴席都散了,你咋才來啊!」
長孫無忌語氣略有不滿地看着鄧宏說道。
「哈哈哈,我喜歡清靜,更何況來找你這個太尉喝酒,人多了我喝不下去。」鄧宏笑道。
「既然是來找我喝酒的,就請吧,沖兒,去叫下人們備上好酒好菜,為父要與你叔父飲個痛快。」
長孫無忌吩咐長孫衝去準備酒菜,自己則拉着鄧宏往裏屋走。
很快,一桌子好菜好酒就準備好了,長孫無忌屏退了所有人。
「賢弟,請。」
長孫無忌舉起酒杯,卻被鄧宏搶了先。
「今日是兄長壽辰,理應我來敬兄長才是。」
說罷,鄧宏鄭重地敬了長孫無忌一個,長孫無忌也很痛快,二人一杯接着一杯,自先帝病重以來,二人許久沒有喝得如此酣暢淋漓了。
「賢弟啊,你我都是先帝的託孤大臣,如今我為太尉,而你為司徒,先帝駕崩之際,曾一再囑咐你我要好好輔佐陛下,如今,陛下雖已登基,但朝局卻不見得穩定,你我身上的擔子很重啊!」
長孫無忌喝了一杯酒後,頗為鬱悶地講道。
「是啊,如今大唐內已安定,外部隱藏的敵人卻還存在,先帝臨終之際,最為擔心的便是外敵,等再過幾年,朝局穩定後,我想勸陛下繼續完成先帝未能完成的事宜,不知太尉以為如何?」
「是攻伐吐蕃和倭國嗎?」長孫無忌問道。
「嗯。」
鄧宏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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