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虎媽子帶崽子虎嘯山林(盟主加更3)
此刻,已是下午三點半多鍾。
陽光西斜,雖有些溫度,但在深山裏卻有寒風襲來,吹的人臉蛋痛紅,使人感覺渾身陰冷。
老山溝,分有一虎與四人,虎臥在灌木堆里,眨巴着眼睛瞅着對面山坡的兩腳獸,四人半蹲或俯臥在山樑下,靠着岩石和樹幹,手持56半使槍口對着溝谷里,正在朝前急性的野豬群。
這伙野豬群在600多斤大刨卵子的帶領下,已蔓延過最窄溝谷,朝着前方寬闊地帶竄行。
柴兵注視着對面山坡臥着的虎,這虎得有300多斤,面圓須長,瞅着就瘮人!
而徐寧則將56半槍口稍微朝下,使槍口對準一頭將近300斤的老母豬。
這頭老母豬正跟在大刨卵子屁股後頭,搖頭晃腚,分外妖嬈。
正當徐寧將食指放在扳機上時,柴兵忽然一愣,他兩齒打顫,急道:「兄弟!虎…又來倆虎!」
聞言,徐寧瞬間發懵。
他緊忙將手指從扳機移開,緩慢抬頭朝着對面山坡望去。
只見有兩頭體型略微小一圈的大貓,一前一後,正低頭邁着矯健步伐,威風凜凜的朝着那隻臥在灌木堆里的大貓走去。
「艹!」
徐寧睜大眼珠,滿臉難以置信。
「咋整?」
徐寧深吸口氣,將56半保險關上,悄聲道:「三哥,咱慢慢往後退,千萬別哆嗦,更別往後急跑,就慢慢往後摸」
柴兵全身僵硬,面部發麻,感覺後腦勺有陰風襲過,吹的他全身直哆嗦。
「好…」
兩人緩慢向後移動,落腳時異常謹慎,生怕弄出聲音,引對面三頭虎注意。
徐寧目光直直盯着那三頭大貓,在他瞅見那兩頭小號大貓下山後,他就已經萌生退意。
如果只一頭大貓在獵食,那他有十足的信心和底氣,將大貓驅趕走,哪怕趕不走他也有招自保。
可現在卻足足多出兩頭!
別瞅這兩頭體型較小,但戰鬥力依然很驚人。
它們的爪子能將人撕碎,虎口裏的獠牙,只要咬着人,再想逃脫根本無計可施。
瞅見這倆小號大貓,徐寧也有點哆嗦了。
為啥?
因為三頭大貓集體出現的可能性非常小,徐寧只想到一種可能!
那就是臥在灌木堆里的那頭是只母虎,兩頭小號大貓則是幼年虎,也就是母虎的崽子。
這東北虎的發育過程很快,它們每年12-2月進入發情繁殖期,經過3個月孕育,於4-6月份產崽兒。
出生時,公母虎崽子的體重略有差別,公虎的體重約莫有兩到三斤半,母虎的體重則略輕,大概1斤8兩到3斤左右。
虎崽子6到14天睜眼,虎媽子得給虎崽子哺乳3到6個月。
戒奶後,虎崽子會跟着虎媽子外出活動,等到10多個月前,虎媽子就會教授虎崽子捕食。
待虎崽子兩歲時,才會和虎媽子分開,獨立生活。
而許多虎崽子在野外存活都超不過兩年,雖說它們沒多少天敵,但它們沒進入成年期,無論生存經驗,還是戰鬥經驗相對來說都很生疏。
況且每頭東北虎的領地範圍是很大的,成年母虎的領地大概有10平方公里,而公虎的領地則會翻倍!
甚至能達到1000平方公里的領地!
此刻,徐寧眼麼前兒的兩隻幼虎,就在跟着那頭母虎學習如何捕食。
而徐寧也沒了方才的自信和決心,他是真不敢和帶虎崽子的母虎嗚嗚軒軒。
因為母虎在帶崽兒的時候,性情易怒,戰力飆升。
再瞅瞅老山溝里急行的野豬群,它們無疑是母虎故意驅趕到一塊,專門供給倆幼虎練習捕食的。
若是徐寧將野豬群打了,那母老虎必然不能放過他們!
況且,虎的領地意識相當強,它們喜歡棲居於灌木和野草叢生、深山老林地帶。
喜獨居,居無定所,活動範圍可達100平方公里以上。
感官敏銳,行動迅敏,善於游泳,具夜行性,雖然不會爬樹,但跳躍能力很強!
主要以鹿、羊、野豬等中大型哺乳動物為食,偶爾也會獵食小型動物如鳥、灰狗子等等
剛才那頭母虎與徐寧對視,起初徐寧不以為意,還想照量着從虎口奪食。
他確實是膽大,可膽大也得要命啊!
萬萬沒想到還有兩隻虎崽子,這可將徐寧嚇得不輕,心慌的同時,也慶幸自個沒開槍獵豬,否則結果如何,他都不敢去想。
現在,他只能祈禱那頭母虎對他四人沒有捕食慾望。
而在山樑處的王虎和李福強,也注意到了對面山坡灌木堆里的三頭虎。
王虎嘴唇哆嗦着,一動不敢動,從嗓子眼擠出話來,「強哥…虎,虎媽子」
李福強頓時腦袋發懵,他手指顫抖着將56半保險合上,生怕哆嗦的手指摟搶走火。
「別哆嗦,咱別動彈,別出聲。兄弟肯定能有招」
王虎五官扭在一塊,表情仿佛要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感覺。
李福強瞅着那三頭虎正在灌木堆里嬉戲,母虎前爪攬着頭幼虎,將它抱在懷裏,伸舌頭舔着它腦門的毛髮。
虎舌上的倒刺根根像貓爪子,瞅着就菊門一緊。
兩人擱原地一動不敢動,只盼望着兄弟徐寧趕緊使招,要不然四人碰上三頭虎,肯定沒有好啊!
這時,徐寧和柴兵已經緩慢移動到山樑後,因有緩坡擋着對面山坡三頭虎的視線,兩人才敢邁開大步,朝着李福強和王虎的位置低頭前行。
「三哥,輕點落腳…整不好咱被盯上了,如果它們往咱這來,你領着他倆趕緊跑,邊跑邊放麻雷子。」
柴兵急促回道:「別說這個,咱一道來的,我能扔下你啊?快走。」
「這事賴我,我特麼沒成想能有仨虎,瑪德,這頭牲口是密,都賴我腦瓜子一根筋。」
「別說了…這事誰都有責任,能躲過這一劫,你們往後上山且得加小心吶。」
徐寧點頭:「恩。」
他重生這些天過的太順了,只要上山就能打着牲口,從沒空手回去過。
而王虎和李福強也被他的強大自信所感染,變得有些目中無獸,認為只要進山那就是平趟,啥黑瞎子、野豬、傻狍子?
全特麼一槍撂倒!
兩人貓腰走到王虎和李福強身後,距離約莫有兩米遠。
而王虎和李福強也聽見聲了,李福強直勾勾的盯着對面上山的玩鬧的三頭虎,小聲詢問:「是我兄弟麼?」
「大哥,是我。虎子,伱倆慢慢往後退,千萬別出聲。」
王虎哆嗦道:「二哥,我腿不好使了。」
徐寧說:「沒事,我跟三哥拉着你腿往後拖,你把槍關保險,別走火嘍。大哥,你能走不?」
「能!」
「慢慢往後退,沒事,我瞅着對面呢。」
「恩。」
徐寧和柴兵兩人,伸手抓住王虎的腳脖子,慢慢將他往後拉。
而李福強則兩腿跪地,槍掛脖子上,兩手杵地,緩緩向後爬。
這時,對面山坡灌木堆里的三頭虎起身,朝着四人方向張望。
嚇得徐寧手一顫,道:「別動!」
母虎擱原地伸個腰,張嘴打個哈欠,便瞅了眼山下的野豬群。
兩頭幼虎卻好奇的打量着對面山坡上,只露着上半身的四人。
吼!
隨即,一聲虎吼傳來。
這聲音響徹山林,震耳欲聾!
因成年的虎嘯聲能傳播四里多地,而幼虎發出的聲音則略有些尖銳。
這一聲虎嘯,將徐寧四人嚇的不輕,瞬間使他們全身僵硬,而王虎則被嚇的一顫,差點就哆嗦着尿褲襠
他們不敢發出聲音,更不敢動彈,生怕一動彈,那三頭虎就朝着他們撲過來。
但杵在原地的徐寧卻很是納悶,因為這聲虎嘯是從西南方向傳來的,而不是對面山坡上那三頭虎張嘴發出的聲音。
「四頭?」
徐寧嘎巴嘴,「咋可能啊」
在這深山老林里有四頭虎同屬一片領地,可能嗎?
難道不止兩頭幼虎,而是三頭?
我艹特瑪,這頭虎媽子挺能生啊!
果然,虎媽子聽見虎嘯聲後,便抬起前爪給了眼麼前這倆幼虎一巴掌,然後便朝着西南方向竄去。
倆幼虎從地上掙紮起身,隨即追趕虎媽子而去。
而老山溝里的野豬群在聽到虎嘯聲後,迅速拔腿往前蹽,嘴裏發出夯夯哼哼的急迫聲音。
一群野豬朝前急行,豬蹄落地的聲響很大,且越來越緊密。
山坡上,徐寧和柴兵緊忙將王虎拽下來,李福強也雙手一用力,竄到了山樑後頭。
「我艹特麼,嚇死我了。」李福強臉蛋通紅,咬牙說道。
王虎翻過身,伸手摸把襠間,兩眼直愣愣的瞅着。
「沒尿褲襠。」柴兵說道。
「誒我艹這,這特麼咋回事啊?我到現在都懵着呢。」
徐寧撇眼遠去的三頭虎,說道:「先別擱這嘮,能走不?」
「能!」
王虎搓着腿點頭。
徐寧臉色不咋好,朝着三人揮手,「咱貓着腰走,越過這山頭,完了就趕緊跑。今個這事怨我了」
李福強搖頭:「進山是咱幾個定下的,怨你嘎哈?」
「別說了,先走吧。」
隨即,柴兵在頭前領道,王虎和李福強趨於中間,徐寧落在後方。
四人貓着腰躲在山樑後,邁着小步向山頂走去。
由於老山溝里的野豬群狂奔發出的落蹄踩雪聲,以及豬嘴裏發出夯夯哼哼的聲響,掩蓋了四人的腳步聲,所以當他們走到山頂之後,便邁開大步朝着山下急速竄行。
待四人奔下山,已過去半拉點。
幾人皆是氣喘吁吁,不是累的,而是嚇的。
徐寧指着前邊拉的小山坡,道:「別擱這歇着,再往前走兩步。」
「誒。」
李福強邊跑邊向後張望,「兄弟,那虎媽子沒追過來,啥事沒有。」
「那也不行,離的太近了!眼瞅着四點多鐘,太陽都快落了,咱得往回趕」
柴兵說:「這挺老遠呢,哪怕咱不歇着,想回饅頭山也得走到後半夜啊。」
「二哥,能找着地窨子不?」
「這上哪找去,要是能遇着個山洞,咱四個也能對付一宿瑪德,確實賴我,這陣子擱山上順風順水地,腦瓜子讓醋泡了,給我熏的直飄飄!」
李福強嘆聲道:「兄弟,別啥事都往自個身上攬,這事是咱幾個都同意的。再說,我跟你上這幾回山,別說是你,連我都飄了。前兩天各家跟你嫂子還吹牛比呢,說我這冬天得打五六頭黑瞎子,讓她擱家坐等享福捏。」
王虎抓着布兜子,道:「我媽也老誇我,給我夸的直蹦高高二哥,這事不賴你,你先頭也不知道能有這老些虎啊。」
柴兵點頭:「好賴咱出來了,啥事沒有,就是心裏受點驚嚇,回頭找外科瞅瞅,燒兩張紙就好了。」
徐寧搖搖頭,他知道仨人在安慰他,但他是團伙里的把頭,打牲口圍獵到底是聽他安排,如今造成這副局面,他難逃其咎。
「誒,我也是腦瓜子鑽牛角尖里了眼瞅着一群野豬,我是真特麼心痒痒,要給它們全乾了,那得省多少事兒。」
李福強問道:「是這麼回事,但咱不是沒想到麼。」
柴兵說:「兄弟,你也別因為這事孬糟,誰沒有失手的時候?」
「是啊,常擱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
徐寧微微嘆氣,轉頭瞅眼那座山,雖說心有不甘,但卻無可奈何。
那野豬群是虎媽子給虎崽子養着學習狩獵的,他肯定不能再回去了,這次能逃出虎口是運氣好,其次是那虎媽子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裏。
「誒,兄弟,我剛才聽,那聲虎嘯好像是擱西南傳來的啊。」
徐寧點頭:「嗯吶,我琢磨應該是一頭虎媽子帶三頭幼虎,那兩頭幼虎是後趕來的,我么麽它倆應該將另一頭幼虎給扔了。」
柴兵一愣,問道:「扔了?為啥啊。」
「這是屬於牲口的習性,那頭幼虎興許是捕食前兒受傷了,要麼就是體型小,受到倆幼虎的排斥了。」
李福強說:「牲口就是牲口,沒點人性。」
柴兵笑了笑,「那人有前兒還趕不上牲口呢。」
四人疾步奔出五六里地,眼瞅着天色漸黑,徐寧就有些着急了。
因為他們今晚要是擱山里過夜,必須得找個窩,否則擱這天寒地凍的深山裏睡一宿,第二天肯定得凍硬。
「三哥,咱還有乾糧嗎?」
柴兵提着布兜子,道:「我就怕晚間回不去,所以帶點槽子糕,可也不多啊。」
「兄弟,咱咋整?」
徐寧皺着眉頭,朝山溝里張望,便指着松樹林,說道:「咱還得上山,先找個窩籠火,這天肯定不能擱外頭過夜最好是能找個地窨子。」
柴兵說:「這哪有地窨子啊,要不咱去石砬子?那嘎好像有個洞。」
「石砬子?咱來前兒路過的那個?」
「嗯呢。」
「行,大哥,你尋摸尋摸明子,砍了先備着,要不該黑天了。」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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