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嘮人情嗑徐老蔫又作妖?
氓流屯附近的二道梁子山腳下,徐寧、柴兵、李福強和王虎將牲口扔到車廂,柴兵驅車便和大喇叭、黃國富、張亮揮手。
擱山上前,徐寧沒咋開口言語,倒不是故作深沉,而是沒啥好嘮的。
張亮幾次想跟他搭話,卻見他頭也不回擱前頭走,就打消了念頭。
回去路上,柴兵握着方向盤,道:「大喇叭不是張亮領去找倉的,他們是碰巧聽着槍聲再者張亮剛給他弟辦完事,家裏正缺油水,想跟大喇叭打點牲口,畢竟這日子得繼續過啊。」
徐寧笑着說:「這事不用說,我也能理解,但我和張亮不是一路人。三哥,你知道升米恩斗米仇嗎?」
話嘮到這,柴兵就明白了。
那張亮有事求人就下跪,給人整得下不來台,若不幫忙無疑是給人架起來嚴刑拷打,這和對待仇人有啥區別?
擱農村要的就是個名,不幫他名聲就毀於一旦,他這麼整關係就廢了。
李福強說:「我估摸等大喇叭走,那黃老哥也不能搭理他了。」
「啊,也是。」
汽車行駛到望興村。
柴兵沒往村部開,而是直接扎到老柴家院門口。
車停穩,徐寧四人便拿着傢伙什下車,沒去管車廂里的牲口,得先將手裏東西送進屋。
剛邁進門檻兒,屋裏柴良玉聽着車動靜,便扭頭一瞅,隨即催促柴紹、大嫂三嫂出去迎迎。
待走到院裏,柴紹等人剛好推門出來。
柴兵瞅見大哥大嫂和媳婦,就立刻笑顏眉開,嘴角差點咧到耳根子。
「大哥,你猜我們擱山上打着啥了?」
柴紹瞅見他笑,便知道有好事。
「你們不是去殼熊了麼?殼下來啦?」
「嗯吶!殼下來了。還不止呢,兄弟幾個還打着青皮子和老虎崽子了!」
聞言,柴紹、大嫂和三嫂,以及屋裏擱炕上坐着的柴良玉都是一陣發懵,接着露着萬分驚愕的表情。
「啥玩應?!狼和猞猁?」
「嗯吶,猛不猛?」
這時屋內的柴良玉已經竄下炕,趿拉着棉布鞋抄着拐棍奔到外屋地。
囔囔道:「打着啥玩應啦?擱哪呢?我瞅瞅!」
徐寧瞅見他出了門,便笑說:「大爺,我們擱山上打着頭黑瞎子和老虎崽子、六頭青皮子!」
柴良玉瞪着圓咕隆咚的眼睛,杵着拐棍相當激動。
「誒我艹…伱這四個崽子,上山干六頭狼?」
徐寧說:「我們就干三頭虎子,你給大爺講講。」
「妥啦!」王虎拍着胸脯。
「等會…我先去瞅兩眼,誒我艹,你四個膽挺肥啊,狼都敢幹?沒傷着吧?」
柴兵瞅眼老爸和媳婦,說:「那沒有,發現狼的第一時間,兄弟就讓我們就上樹了。」
三嫂瞅兩眼,見他啥事沒有,就是棉褲腿露點棉花,笑說:「咱兄弟就是穩當!」
「嗯吶,老穩當了。」
說話途中,柴良玉、徐寧等人已經往院門外邁步了。
待來到車廂後掀開布氈子,眾人齊齊發出一陣驚呼。
柴良玉眯眼瞅着車廂里的六頭狼、黑瞎子和猞猁布兜,久久無言。
良久後,他轉頭瞅着徐寧,「二寧啊,你這手把比老許硬!」
徐寧聞言咧嘴笑:「大爺,我這是取巧,離我許大爺可差老遠啦。」
「得,那就不誇你了,給這些玩應趕緊整屋去。老大啊,咱先挑好肉噶,剩下誰願意要就拿走,不願意要咱都包圓。」
「得嘞!」柴紹挺高興。
因黑瞎子擱哪都屬於稀罕玩應,尋常家庭根本吃不着,若是不認識點人,連買都沒地兒買去。
柴良玉勾搭着徐寧肩膀,「這熊掌你咋整啊,賣不?」
「不賣!」
見徐寧一口回絕,柴良玉老臉一耷拉,「嘎哈不賣?我特麼給錢。」
「就不賣你,咋地?大爺,你得講道理,對不?」
「對個屁!」
柴良玉兩手杵着拐棍連跺兩下,卻在瞬間怒容消散,咧嘴笑道:「你是不是想臨走前給我留着?」
徐寧撇嘴:「我給你留着嘎哈?我得拿回家自個吃呢!」
「誒…你這小崽子,逗大爺玩是不?」
「哈哈,大爺,熊掌我給你留倆,但你別跟我提錢,提錢我就不給了。」
「艹,我就知道你這小子鬼心眼子多,擱這圈我呢,是不?」
「要不你能答應啊,你這脾氣說上來就上來,我哪扛得住啊。」
「哼,我瞅着你啥氣都沒了,你都敢打狼,還特麼六頭你去慶安尋摸尋摸,誰幹過六頭狼?」
「真是趕巧,虎子!快給咱大爺講講,先進屋說,外頭人雜。」
徐寧扶着柴良玉進院門,虎子拎着頭狼跟進來,而李福強、柴兵、柴紹正在從車廂里往下卸牲口。
柴紹說道:「虎子,等會講!等我們進屋啊。」
「誒。」
柴良玉轉頭罵道:「這個好信兒啊,好像那老娘們!」
柴紹沒敢吭聲,柴兵對他擠咕兩下眼睛。
徐寧和柴良玉進屋後,兩人就嘮了起來。
柴良玉盤腿坐在炕里,抓顆煙點燃,問:「那青皮子和老虎崽子,你咋整啊?」
「待會先烀頭狼,再留下一頭,剩下四頭我拿回去送禮。大爺,老虎崽子給你留半拉啊?」
柴良玉聽這話挺舒服,往後一靠,倚在窗台沿,「給我留嘎哈?你給老許送去吧,再自個家留點,備不住啥前有用。我要用,就找你要唄,咱家有車來回挺方便。」
現在倆人嘮的是人情,所以徐寧一點頭:「那行。大爺,明天我領狗去找找鹿蹤狍子蹤,要是順利的話,我後天就往回走,沒整着就再呆三四天,行不?」
柴良玉拍腿急道:「那你就呆着唄,着啥急走啊,咋地?着急回家尋媳婦啊?」
本來他是想逗徐寧,但徐寧卻接話道:「嗯吶,我那媳婦挺靦腆,好幾天沒瞅着我都得鑽被窩裏哇哇哭。」
「去屁吧!淨擱這扯犢子。你啥前結婚來個話啊。」
「必須地,大爺,那狼皮給你留倆啊?」
「留那玩應嘎哈,等你有孩子,給你家孩子做個狼皮褥子,那玩應才好呢。」
提到孩子,徐寧就有些恍惚。
因他上輩子和孟紫煙根本沒孩子,與其他女子也沒有,始終是孤身寡人。
孤身也對勁兒,那不都活該麼。
等柴紹、柴兵、李福強等人將青皮子、黑瞎子拖到外屋地的時候,三嫂對着屋裏的徐寧吆喝一聲。
「兄弟,水熱乎啦!」
徐寧聞聲緊忙來到外屋地,從上衣內兜取出熊膽,便蘸大鍋水。
眾人稀罕的聚在周圍,瞅着大熊膽暗暗驚奇。
待蘸完熊膽,柴兵就將熊膽掛到了房樑上,等徐寧走前再拿走。
隨即,徐寧、李福強等人便開始忙活着泡稱、扒皮、卸熊、卸狼。
那黑瞎子剁了熊掌、挖了波棱蓋和熊鼻子,上稱一泡,剛好360斤!
按兩塊一斤算,這就是720塊錢,在算上熊膽呢?小兩千塊!
老柴家自個就留了二百斤肉帶骨,剩下的肯定不夠分,那也沒招,誰讓徐寧是柴良玉找來的呢,能給村民分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們還得夸老柴家講究。
徐寧只讓扒了一熊一狼,剩下五頭狼都沒扒皮,因為牲口一旦扒皮切塊,哪怕凍上保存也會變味,留着皮凍上就等於鎖住了水,存住了味。
大嫂、三嫂和柴鴻雁燒水,將卸下的肉扔鍋里烀上。
等他們折騰完,三嫂將早就熥好的飯菜端上桌,四人就盤腿坐炕上稍微吃點墊吧點肚子。
因為現在都兩點多了,得留點肚子等晚間吃狼肉熊肉啊!
本來柴紹想讓王虎吃飯前,給講講他們擱山上經歷的事。
但柴良玉發話了,別講了,留着晚間飯時候聽吧,到時候熱鬧!
柴紹等人一聽也是,好飯不怕晚吶。
徐寧吃一平碗飯就放下筷子,邊下地邊朝着柴紹說:「大哥,我去村部打個電話唄?」
「打唄!老三,你領兄弟去,完後去賣店找老二回來,多拿點佐料啥的,兄弟不是說狼肉有股土腥熏臭味麼,待會多擱點佐料壓壓。」
「好嘞。」
大嫂坐在炕沿說:「烀肉前我都放小半袋了。」
柴良玉說:「等燉炒的時候再多擱點。」
「那也行,老三你快去快回哈,待會該烀好了。」
「誒。」
隨即徐寧、李福強和王虎,柴兵朝着村部走去。
他們剛走,屋裏人就嘮了起來,直說徐寧是真仗義。
按理說,他給不給老柴家留狼肉都行,原本柴良玉想的是能給留一頭就不錯了,哪成想徐寧給留兩頭!
柴紹笑說:「讓老三跟二寧好好處吧,我瞅老三這些日子也挺樂意上山溜達。」
柴良玉冷笑一聲,「他是擱家憋的,平時除了忙活參廠,他哪有時間玩啊。」
「玩就玩兩天吧,小前兒老三也閒不住啊。」大嫂說道。
柴良玉沒吭聲。
村部,柴兵剛進屋就瞅着梁子了,幾人打聲招呼。
然後徐寧就坐電話旁邊,撥通了慶安屯部的電話。
響幾聲,對面接通。
「誒!我說,誰呀?」
徐寧一愣,因這聲不是杜守財,倒像是杜滿志。
「大哥嗎?我徐寧!」
杜滿志聽聲一愣,卻想起杜守財前些天的囑咐。
便沒有生硬搭話,而是換個了委婉方式,「啊,二寧啊,你咋…你這是擱哪來的電話啊?」
「我擱望興呢,來半拉月了。大哥,我有個事得麻煩你哈。」
「誒媽呀,你有啥事就說唄,麻煩啥啊。」
徐寧聽杜滿志語氣不錯,就知道上次給杜守財送豬生效了。
「我再過兩三天就往家走了,你去我家告訴我大哥,讓他去接我大嫂吧。」
「啊!那行,不沒啥事了嗎?」
「就這點事。」
「誒,我聽說你家要跟老孟家噶親家啊?這事你知道不?」
噶親家就是倆家人將兒女結合成夫妻,兩家人就是親家。
徐寧聞言一愣,「啊咋啦?」
「誒媽呀,那天你爸喝的五迷三道,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給你孟叔送回家,給全屯子人都差點整醒得了,等你回來問問就知道了,先撂了嗷,我找你大哥去。」
「誒。」
徐寧略微發懵放下電話,心想:這徐老蔫又作妖了?
旁邊李福強問:「杜滿志說啥啊?」
「他說我爸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給全屯子人差點整醒」
「啥玩應?」
李福強、王虎聞言也懵了,這啥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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