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你是功臣嘮五塊錢滴
當晚,夜色朦朧。
六點半多鍾,躺在仨屋喝懵圈的眾人陸陸續續醒來以後,劉麗珍等人便緊忙燒火熥飯菜。
由於晌午光顧着喝酒,吳海泉、海龍等人都吃多少玩應,現在肚子肯定空空如也餓的吱哇亂叫喚。
待他們放下筷子,拍着肚瓜退到一旁,王淑娟就拎着兩戶茶水放在了炕上,隨即徐春林等人圍着茶壺而坐,和吳海泉、海龍嘮着閒嗑。
而王虎受到徐寧的指派,讓他領着關花去老徐家東廂房燒炕,對此屋內人表示一致同意,明個關花就要回萬業了,那不得給年輕人留點單獨相處的空間麼。
韓鳳嬌站在門口,笑道:「得虧是二寧想的細緻。」
「我都將這碼事忘腳後跟去了。」王二利擺着手說道。
吳海泉笑說:「二叔,等過年前我來接磊子,到時候你們一塊堆去萬業啊?」
「海泉吶,我跟你二嬸是尋思等年後去,因為啥呢,年前得走走親戚朋友啥的,我么麽得初八九。」
劉麗珍端着餃子盤進屋,「你沒長手啊?你可是功臣了,咋淨長個嘴指使人呢?」
吳海泉剛洗完臉,便和海龍、關磊結伴去了茅房,仨兄弟應該是有話要囑咐,徐寧沒有管,只瞅着楊淑華在煮餃子和雞蛋。
「得嘞。」
徐春林點頭:「恩,這就夠用,你姐再給拿半扇野豬肉和倆狍子腿啥的。二利家裏沒啥玩應,有東西也是擱這都造沒了。」
劉麗珍白愣他一眼,道:「待會你回來,給這些東西都扔車上去。」
「嫂子,叨點鹹菜啊。」徐寧坐在桌前披着棉襖說道。
吳海泉問:「磊子,明個你跟我們一塊走,我直接給你送楞場去。」
直到將近十點,王虎和關花才回家,而屋內眾人也全都散去,各自回屋睡覺了。
「誒呀,讓我大哥整。」徐寧回頭瞅着李福強,「大哥!」
韓鳳嬌瞅着外屋地摞着的魚、野豬肉和狍子腿等東西,湊到劉麗珍跟前,悄默聲說:「嫂子,我給他們拿點煙酒啥的啊?」
說罷,李福強就拎着半扇野豬肉和倆狍子腿往外頭走,剛好碰着翻牆過來的王虎,指使他將剩下的東西拎着,然後兩人將東西都搬到了後車廂。
「恩。」
「啥玩應都指使你大哥。」劉麗珍拍着他肩膀,沒好氣道。
一早晨徐寧遭老媽兩個白眼,他也不知道老媽哪來的氣,只撇眼徐老蔫,悄悄問:「你惹我媽啦?」
徐寧笑說:「這事我可不敢現在答應,我這沒個准。但我歘空肯定得去,你放心吧。」
感覺迷迷糊糊沒睡多久,外屋地就傳來掏爐灰的聲響,徐寧睜開眼就瞅見李福強掀着門帘子沖他咧嘴笑。
徐寧瞅了眼關磊,說:「那不能,石頭挺能吃苦,這點累算啥呀。」
吳海泉點着頭,倒是沒有因此挑理,別瞅徐寧沒正經工作,可他這一天也挺忙,平常得去跑山,有時候還得照顧點人情世故呢。
「那行。」吳海龍轉頭瞅了他半晌才點頭應聲。
等徐寧從茅房出來,東屋已經放上了兩張桌且聚滿了人。
吳海龍說道:「那磊子就扔你這,他要擱林場干不好,你直接往萬業給我去電話。」
聽着徐寧的安排,徐老蔫和王二利都點點頭,「大哥,這麼整行。」
「二寧說不用,等你們年後去再拎煙酒啥的唄,這些就夠了。」
「沒事,媽,我順手的事兒!」王淑娟說完就出了屋。
「姐夫,昨晚間我去老黃家溜達一圈,擱他家拿了兩條狗魚和兩條白鰱,都是十多斤沉,我家剩點兩隻山雞,一塊給海泉拎着唄。」
徐寧套上棉褲下地穿鞋,披着棉襖朝茅房奔去,剛路過外屋地就被劉麗珍拉住了。
「我倒不是怕他堅持不下去,他這體格子你也瞅着了,我是真怕他累着。」
李福強彎腰給煙頭扔進灶坑,笑着點頭:「妥!」
旋即徐寧咧嘴一笑奔出門,李福強則說:「這不當個事,老嬸。」
徐龍彎腰擺放着凳子,低頭悄默聲說:「整不好就是瞅你不順眼。」
「那也行,反正我放假到十五呢,家裏也不斷人。二寧,到時候你跟二叔一塊來啊?」
東屋,迷瞪着倆眼的徐鳳被劉大明掫了起來,徐春林緊忙將被褥疊起來摞到被垛上。
關磊抽着煙,說道:「累不着,姐夫,你們就放心得了,咋地都不可能給伱們丟人!」
「嗯吶。」
「我去茅房,憋不住啦!」
「這事簡單,明個我和石頭跟着泉哥車去楞場,完後泉哥他們接那頭直接回萬業,等我給石頭送到楞場安頓好,我再自個回來唄。」
徐春林抬手道:「不用,明個我讓人過來接,到時候讓二寧送去。」
這夜,王虎、關花、吳海泉等人睡的都不咋地,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因為內心有些許不舍,倒是關磊沾枕頭就着了,呼嚕打的震天響,給吳海泉、海龍和徐寧都逗樂了。
徐老蔫皺眉,「別瞎說!我惹她嘎哈呀。」
韓鳳嬌點點頭:「那也行。」
「瞅我不順眼?我這陣子表現不好哇?」徐寧很是費解。
「你淨裝犢子,你表現好?呵呵,真招笑。」徐老蔫冷笑兩聲。
「」
這時,王二利和吳海泉等人進屋,剛才他們擱外頭站着嘮嗑來着,徐老蔫立馬換副嘴臉,熱情招呼三人趕緊入座。
早晨煮了三樣餡餃子,菜是土豆蘿蔔條湯、干豆腐拌白菜心和鹹菜。
劉麗珍坐在炕沿邊臉上露着笑容,這讓徐寧很是納悶,心裏尋思着他到底啥地方得罪老媽了呢?百思不得其解啊。
待解決完早晨飯,將桌子撤下去之後,徐鳳拉着關花胳膊好一頓嘰嘰喳喳,將劉麗珍煩的直翻白眼,主要是徐鳳現在太煩人,小人不大點,淨說大人話。
若熟悉還好說,要不熟悉的人剛接觸,尋思老徐家的丫頭虎了吧唧呢。
「趕緊上學去!飯盒都擱鍋台上擺着呢,你們拎着快走吧。」
徐寧抓着徐鳳後脖頸,拉着王彪胳膊去到了外屋地,而劉天恩和金玉滿堂跟在後邊。
「二哥,還沒到上學點呢。」
「別磨嘰。」
劉天恩拿起飯盒裝在斜跨書兜里,抬頭說:「二哥,這禮拜咱還去摳魚啊?」
「摳屁魚,你們去水庫滑冰吧。」
王彪眼睛一亮,「二哥,那你跟我爸媽說啊?」
「恩,我給你們打保票行,但不能整的像上回似的,知道不?」
「必須地!」
旋即,王彪和劉天恩領着徐鳳、金玉滿堂走到當院,回頭對着東屋窗戶瞅着他們的關花等人揮揮手,這才一蹦一跳跑出院門口。
屋內,吳海泉瞅着劉麗珍說道:「大嬸,我過年前肯定得來一趟,到時候還得麻煩你跟我二嬸、強嫂,給我整點好吃的。」
劉麗珍聽聞這話,當即大笑:「哈哈,那必須地!海泉,這沒啥麻煩不麻煩的,你能說這話,就是把這當自個家啦!大嬸,心裏頭高興!必須整好吃的,哈哈」
「海泉,你啥時候來都行,但有一點得記住啊,下回再來別拿東西了。」徐春林說道。
吳海泉笑了笑沒吭聲,既然過來肯定得拎東西,甭管多與少,總是那麼個意思。要真不拿東西,那成啥玩應了。
「海龍,回去跟你爸媽說,我們過完年就去,到時候提前往萬業去電話告訴你們一聲。」王二利說道。
「成!二叔,到時候我開車過來接你們唄。」
王二利擺着手,「誒呀,那還接啥玩應啊,我們自個開車去。」
眾人在屋裏嘮了半個點,眼瞅着快到林場上班的點,吳海泉等人便起身往當院走,屋內一幫人跟在後頭相送。
「花兒,你跟泉哥龍哥去車裏,我和石頭擱後車廂。」徐寧說道。
吳海龍拽着他,道:「那能行麼,大哥也不知道17楞場擱哪,你去車裏給他指道,我和磊子擱後頭。」
關磊將鋪蓋扔到後車廂,點頭:「寧哥,你去指道吧。」
徐寧點頭:「那行,你給後車廂里裝着熊油的罐頭瓶拿出來,這玩應擱後頭容易打了。」
「熊油?」吳海龍嘀咕一聲,繞到車廂後往裏一瞅,便瞅見一堆東西。
「誒媽呀,大叔二叔,咋給拿這老些東西啊?」
王二利笑說:「給你們拿着就吃唄!」
「這都是自個家東西,也不是花錢來的,怕啥呀。」
吳海泉走到後頭瞅了眼,道:「這都是好東西啊!大叔二叔,你們留着吃啊,不用給我們拿」
劉麗珍說:「我們想吃就讓二寧去山裏打了,家裏有這號人,還怕吃不着肉啊?」
「行了,海泉,趕緊上車走吧!」
吳海泉瞅着站在院門口的眾人,點點頭道:「那行,我們先走」
「走吧!」
吳海泉、海龍和關花、關磊挨個打聲招呼揮了揮手,吳海泉就踩着油門驅使汽車朝前行駛,而徐春林和劉麗珍、韓鳳嬌等人則在門口瞅了半天,直到瞅不見車尾才要轉身進屋。
「你們進屋吧,我們仨上班去了。」
「行,你去班上跟老郭說一聲照顧點磊子。」劉麗珍說道。
徐春林不耐煩擺手:「這事跟他說啥,既然二寧跟着去,那他就給辦了,你別操心這事,趕緊進屋得了。」
劉麗珍聞言眼睛一眯,給徐春林瞅的心裏發毛。
「那你跟我嘮五塊錢的?」
徐春林有些發懵,「啥玩應?」
劉麗珍冷笑:「你左腳鞋墊子裏為啥有五塊錢呢?」
這時,韓鳳嬌和楊淑華、王二利等人皆是眼神飄忽不定,咧着嘴角發笑。
徐春林瞅着眾人不語,他忽然想起來為啥劉麗珍今早晨氣不順的原因了,原諒是他自個出了問題。
那這五塊錢到底是咋回事呢?徐老蔫低頭皺眉想了起來。
好像是三個月之前,當時徐寧耍光了錢,就跑回家跟他張嘴要錢,徐老蔫急頭白臉的死活說沒有,可徐寧壓根不信邪非要翻他兜。
奈何徐老蔫當時要去茅房,他就說等上完茅房再說,就在他去到茅房之後,就將五塊錢塞到了襪子裏,但徐老蔫左思右想覺得不准成,然後才給五塊錢塞到左腳鞋墊子下邊。
而徐寧果然摳他襪子了,待沒翻着就跑去找徐龍了,而徐老蔫也因為劉麗珍讓他往灶坑添把火,忘了鞋墊子下藏錢的事。
按理說這麼大的事,徐老蔫不可能忘,奈何當時的徐老蔫可謂是有錢人,兜里揣着五塊錢,小金庫算上徐龍那份還有將近五百塊錢呢,所以對這五塊錢也就沒咋放在心上。
直到今早晨,劉麗珍瞅徐老蔫的鞋墊子太埋汰,就好心尋思給他換副新鞋墊,哪成想翻出來五塊錢吶。
劉麗珍心想:整不好就是那小癟犢子故意往他爸鞋墊子下塞的,要麼就是徐老蔫自個藏的,反正他倆沒一個好東西。
所以,劉麗珍早晨才沒給徐寧好臉。
徐春林瞅着她的眼神靈機一動,緊忙上前拉着劉麗珍胳膊,笑說:「珍吶,啥玩應五塊錢,我不知道啊,指定是那小癟犢子害我,天地良心啊,我真不知道咋回事!」
「呵呵,等你回家再說,你們先去上班吧。」
劉麗珍揮揮手,旋即仰着頭帶領韓鳳嬌等人走進當院。
徐老蔫站在原地歪頭瞅眼徐龍,問:「你知道咋回事麼?」
「我上哪知道去,不是你藏的麼?」
「你別誣賴我,你近些日子跟那小癟犢子學的一點人情味沒有。二利,給我顆煙。」
王二利從兜里掏出煙袋,「自個卷顆抽吧。」
徐春林嫌棄道:「瞅瞅你混的,還趕不上我呢!」
王二利呲牙笑道:「是,誰能比過你啊,你全身上下比臉都乾淨,我好賴還有兩塊錢零花呢。」
「誒,你藏的那些錢呢?借我點唄,等有工夫給那顆熊膽賣了,我再還你。」
王二利聞言緊忙往前邁步,對於徐老蔫的苦苦央求根本不理。當徐老蔫見他沒搭理自個,就將目光掃向了徐龍,沒成想這大癟犢子也邁步噌噌往前蹽,根本沒給他搭話的機會。
「一點人味沒有!」徐老蔫黑着臉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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