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想吃啥上山整送肉
今天是禮拜六。
徐鳳放假沒擱家呆着,而是去了李福強家找金玉滿堂學習去了。
隔壁的王彪和劉天恩也不知道去哪玩了,反正一天都沒着家。
韓鳳嬌懶得管王彪,這孩子成天一門心思用在寫作上,肯定是哪個犄角旮旯創作去了。
因為王彪自己寫的東西,不好意思讓家裏人瞅着,倒不是寫的有問題,而是有一種難言的羞恥心。
徐寧進屋跟孟銀河嘮會嗑,才知道他將下學期讀完就不念了,準備跟他爸學木匠活。
這倒是個發展,前世孟銀河的手藝就不錯,養家餬口綽綽有餘。
但他在學木匠活的時候,可沒少挨揍,孟瘸子是真拿笤帚疙瘩往他手上打啊,給他打的撕心裂肺,叫啥都沒用。
上輩子,孟銀河還跟徐寧說呢,得虧他爸給他教出來了,要不然這輩子不得喝西北風去啊?
約莫十多分鐘後,院門外傳來動靜。
李福強推開院門就扯嗓子喊他兄弟。
徐寧聞聲奔出來,孟銀河也跟在後頭。
先讓孟銀河叫人,然後就招呼於開河進屋喝口水。
「不用,你趕緊卸吧,卸完我好回去。」
徐寧笑說:「那能行麼,還得麻煩你呢。」
於開河一愣,「嘎哈啊?」
「這老些豬我家也吃不了,該送就送唄。待會你拿回去半扇」
「誒呀,不用!我們倆有口吃的就行,哪能吃了半扇啊。」
「吃不了擱外頭凍着,留着過年招待且唄,到時候伱姑爺子不得來麼。」
於開河一想是這麼回事,便點頭道:「你要這麼說,我就不跟你外道了。誒,二寧,我也有個事」
他話沒說完就停下了,因為瞅見劉麗珍三人從主屋涌了出來。
她們瞅見這些豬,便直拍腿驚呼。
「真整着這老些豬啊?」
「哎媽呀,這得吃到啥時候啊。」
她們三兩步奔到驢爬犁跟前,劉麗珍瞅着於開河,就要拽着他進屋歇會。
「進屋歇會,拉這老些豬多麻煩啊,進屋喝口水啊,大哥。」
於開河說:「那麻煩啥呀,這點小事不值當的。我就先不進屋了,等二寧卸完豬還有別的事呢。」
「還有事?」
徐寧轉頭道:「啊,這老些豬咱也吃不了,大夥勻勻唄,待會我給他們送去。」
劉麗珍也不是摳摳搜搜的人,聽聞便撒落點頭:「那行!都勻勻分了吃,咱家缺肉你再上山打唄。」
「哈哈哈,那還說啥了,老嬸,你想吃啥跟我兄弟說,頭完,第兒天我兄弟就給你整回來。」
「大哥,你把我當成山神爺了?想整啥整啥。」
王虎笑說:「沒毛病!我二哥這手把,打啥不是手拿把掐啊。」
「哈哈」
眾人大笑。
他們雖然嘮着嗑,但是手裏的活卻沒停下。
孟銀河想要搭把手,卻被徐寧支走,讓他去柴房取斧頭。
等他們將野豬都卸到地上,一字排開後,孟銀河也拿着斧頭回來了。
「妹子,你們回屋去吧,這外頭多冷啊,我跟二寧他們卸豬。」
劉麗珍瞅瞅,道:「那行,屋裏燒着柴火呢,大哥,我就不跟你嘮了啊。」
「快進屋吧。」
韓鳳嬌和楊淑華也打聲招呼跟劉麗珍回屋了。
於開河接過孟銀河手裏的斧子,瞅着徐寧問:「咋卸啊?」
「咋方便咋來,直接劈一半吧。」
「都劈一半啊?」
「那頭刨卵子就別劈了,直接給它拉屯部去,讓杜守財給困難戶勻勻。」
「誒呀,你這孩子心挺善吶。」
「那我兄弟還說啥了,心眼可好使了。」李福強說道。
「嗯吶,自從我二哥懸崖勒馬以後,啥事都想的可周到了,誰都挑不出毛病。」
他們邊忙活卸豬邊嘮嗑,孟銀河擱旁邊打下手。
於開河手持斧子砍着豬脊骨,將老母豬劈開兩半,就和孟銀河將其抬到爬犁上,等着待會送走。
李福強和王虎搭夥卸一頭豬。
而徐寧則是飛快下刀,將倆黃毛子卸成塊,然後就端着肉送進屋,讓老媽趕緊烀上。
這時候都四點多了,再不緊着烀肉,得啥時候能吃上飯啊?
徐寧從屋裏出來時,就瞅見於開河正在讓毛驢子調頭。
爬犁上拉着頭刨卵子和四扇老母豬肉。
而孟銀河也進屋將衣服拿出來,站在門口等待。
徐寧瞅着李福強剛卸完一頭老母豬,指着剩下那頭老母豬說:「這頭你倆劈開,省着卸成小塊不好往家拿。」
「誒。」
李福強應一聲。
然後徐寧便和於開河、孟銀河趕着驢車,朝屯部走去。
慶安屯的屯部設在杜守財家門口,單獨有個小院。
趕驢車確實比牽狗快,沒用多少工夫,三人就到了屯部。
「大爺?」
徐寧擱門口就瞅見屯部屋裏坐着抽煙的杜守財了。
他比徐春林大六七歲,他兒子就是李福強小時候的玩伴杜滿志。
杜守財聽聲向外張望,瞅見是他有些意外。
「二寧啊,你咋來了呢?」
這就是不咋歡迎的意思。
因為徐寧臭名遠揚,讓慶安屯擱方圓百十里地非常有名。
杜守財作為慶安屯的大隊書記,自然不可能待見徐寧。
但他和徐春林、王二利處的不錯,畢竟曾在生產隊併肩子幹過活。
「啊,那啥,我擱山上打窩野豬,尋思給你送點。」
「你…給我送啊?」
「嗯吶,大爺,咋還記着我小前兒薅你鬍子的事兒呢?」
杜守財聽聞咧嘴笑道:「那可不咋地,我那鬍子都留好幾年了,你一把全給我拽掉了,給我下巴薅的血次呼啦的。」
徐寧是故意提的這事,目地就是為了和他拉拉關係。
「哈哈」
徐寧笑着說:「大爺,給你拿半扇豬,那頭刨卵子不咋好吃,到時候你給咱屯裏的困難戶勻勻唄。」
給困難戶送刨卵子肉的人情,徐寧不想要。
那他就借道送給杜守財,他是大隊書記,正需要這種人情呢。
「…誒,你這小子,今個咋跟往常不一樣了呢?老於,你覺着呢?」
於開河笑說:「我覺着都差不多,就是沒往常那麼愛耍了唄,這孩子本性不壞,心還挺善。」
「是,我這兩天也沒聽說他去耍錢,還擱山上打着頭黑瞎子呢,聽說常家兄弟偷你黑瞎子來着?」
「嗯吶,讓我堵門口給好頓罵。」
杜守財點頭:「他倆兄弟確實不像話,但都擱屯裏住着,得饒人處且饒人唄,是不?」
徐寧沒跟他犟,現在杜守財對他有意見,說兩句也沒毛病。
誰讓因為他一人,慶安有兩年都沒評上先進呢。
「大爺,給豬放哪啊?」
杜守財指着院裏空地,「就放那吧,你擱山上打多少豬啊?」
「七頭,那窩豬有八頭,跑了頭老母豬,剩下的全按死了。」
杜守財有點驚訝,「這麼尿性?你這手把都快趕上太平的許炮了吧?」
「哈哈,照比許炮差點,我是領着許炮家的青狼和常大爺家黑狼一塊上山的,狗按住倆豬,我使槍打死倆」
聽到這,杜守財更吃驚了。
那青狼是許炮的寶貝,能借給徐寧?
而且那常大年也是個酸性人,跟屯子誰都不好相處,他跟徐寧相處的還挺好?
想到這他也換了副眼睛看徐寧了。
「那倆狗擱慶安可是頭子,名氣都不亞於你。」
徐寧笑說:「這不正好麼,好狗配臭名。」
「哈哈哈」杜守財聞言大笑。
徐寧和孟銀河兩人將刨卵子、半扇老母豬卸到院裏的空地。
然後他拍着手跟杜守財假咕兩句,便揮手走出了門。
杜守財跟後面送到門口。
他囑咐道:「二寧啊,既然學好了,那就安安穩穩過日子,可別像以往那樣了啊。有啥事就來找大爺,能辦的我都給你辦。」
「誒,放心吧大爺,往後少不了麻煩你。我們先走了,還得送幾家呢。」
杜守財背個手點頭:「去吧。」
待徐寧走出十多米遠,他才轉身進屋。
邁門檻兒時,嘀咕道:「感覺真有點不一樣了,這說話辦事跟往常好像兩人。」
離開屯部,徐寧三人就朝着老孟家去了。
他家離屯部不遠,就擱前面四五十米。
孟銀河跟在徐寧旁邊,瞅着手裏的衣服有點心不在焉。
一是他怕爸媽因為衣服的事說他,二是徐寧突然登門送豬肉,讓他聯想到旁人家結親時送彩禮的畫面了。
三呢,他姐要是瞅見徐寧,肯定得高興的蹦搞搞。
因為平時孟紫煙和徐寧見不着啥面,趕上碰巧能瞅着個臉對臉,要麼就得等過年。
走到門口,孟銀河率先邁進家門,喊道:「爸媽,我二哥來啦!」
屋裏,孟瘸子正和媳婦、閨女包白菜油滋啦餡餃子呢,聽着喊聲就朝窗外望去。
瞅見徐寧立在門口,孟瘸子和他媳婦第一反應是,他咋來了呢?
因為徐寧看不上孟紫煙的關係,他除了過年跟老爸老媽登門,平時根本不會出現在老孟家方圓百米。
這屬實有些反常。
倒是孟紫煙一激動,差點將蓋帘子上的餃子踢到地上。
「誒媽呀,閨女,你可穩當點吧!」劉芬芳磨牙切齒的說道。
孟紫煙縮脖說:「我不是淨意兒的。」
孟瘸子起身朝外頭走,「愣着嘎哈呢?趕緊地吧,二寧來肯定有事。」
「啊。」
劉芬芳緊忙塌拉上鞋,便快步走出屋。
孟紫煙望着窗戶,瞅見孟銀河對她打個手勢,當下心裏一喜。
然後也緊忙走出屋,追到了劉芬芳身後。
孟瘸子推門來到院外,瞅見於開河和徐寧後,先和於開河打招呼。
「於哥,快進屋啊,別擱門口站着啊。二寧,你也是,來自個家咋還外道上了呢,這多讓人笑話啊。」
於開河咧嘴笑了笑,沒出聲回話。
劉芬芳迎出來,招呼道:「快進屋裏暖和暖和。」
萬字更新,累的老驢眼花腿麻啊,從早餐寫到凌晨,二指禪打字真慢啊。大夥別嫌乎少啊,真是老驢極限了。再求求追讀,剛上架追讀挺重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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