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戰鬥進行的異常迅速。
很多獸人目睹了毀滅之錘的失敗,他們的領袖的倒下使他們陷入了恐慌,一部分獸人逃跑了,其他的被俘虜關押起來。
儘管很多人宣稱要殺光他們,但殺死敵人和殺死喪失抵抗能力的俘虜有本質上的區別,聯盟的諸位領袖都禁止這麼做。
打掃戰場持續了一整天,各種繁瑣的工作有序進行,除了傷者的呻吟與俘虜的吼叫,營地內已經重新平靜下來。
聯盟士兵們很在乎大元帥的安危,據最新消息,洛薩的命保住了,但仍處於昏迷狀態。燃燒平原很熱,不適合養傷,大部分冰霜法師集中在大元帥的帳篷外面,用魔法降溫。
狄傑和溫蕾薩待在遊俠營地里養傷。
雖然換了衣服,掩蓋了傷勢,但狄傑的臉色看起來很差,連哄帶騙才瞞過小月亮,避免被看出什麼。
二人滔滔不絕講述着各自的經歷。
狄傑故事編的順溜,就說自己找了個地方藏起來,被一個獸人發現,殺死了對方。
溫蕾薩沒有過多懷疑,將法師營地被一群獸人狼騎兵包圍的事說了出來,然後又出現了個帶面具的精靈,和卡德加認識,救了他們。
「之後我們去找洛薩,看見他已經倒在那個獸人酋長面前,背後插着一支箭,幸虧圖拉揚及時感到,阻止獸人痛下殺手。」
箭?奧格瑞姆應該不像會用那種武器的人吧。
不過好在結局是好的,部落戰敗了,洛薩也還活着。
狄傑有些困惑的同時,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
溫蕾薩在一旁盯着他的側臉,遲疑片刻道:
「要不,你還是先回奎爾薩拉斯吧。」
「為什麼?」
「你又沒有自保能力,待在這裏太危險了。」
狄傑聽罷嘿嘿一笑:「那乾脆我跟着你,你保護我,如何?」
「你......」溫蕾薩見這小子臉皮厚地湊了過來,趕緊用手將他推開,眼神兒嗔怒道:「不正經。」
部落的確失敗了,很多獸人包括酋長都被抓住了,但是還有一群獸人逃了,沿着赤脊山逃跑,聯盟接下來肯定要乘勝追擊。
此外,溫蕾薩之前聽卡德加說,六人議會的幾位大人要求隨軍法師們和聯盟奮戰到底,一直追趕部落到黑暗之門,並調查那座不知從何而來的建築。
六人議會對黑暗之門本身非常感興趣。
溫蕾薩推測自己也要跟隨一同前往黑暗之門,參加最後的戰役。
這一次,她不希望狄傑跟着。
正當她想要繼續勸說時,卡德加來了。
「狄傑閣下。」
年輕法師遠遠就在揮手打招呼。
「你們認識?」溫蕾薩好奇道。
「你忘記了?上次從藏寶海灣回來,我和你姐姐乘的同一艘船,當時卡德加也在船上。」狄傑解釋了一句,站起來歡迎道:「許久不見,卡德加閣下。」
三人露天圍坐在一個小火堆旁。
決戰時,大多數帳篷都被燒毀了,僅留下完整的少部分,供給了受傷嚴重的聯盟士兵。
「有件事,我想向你請教。」卡德加表明來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狄傑覺得可能不是什麼好事,但對方是未來的法界大佬,而且有可能是達拉然的領袖,這點人際關係還是要搞好的。
「請說吧,我知無不言。」
卡德加沉吟問道:
「我聽說,精靈遊俠們使用的穿甲倒鈎箭,是你發明的?」
法師居然弓箭感興趣......狄傑笑着: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卡德加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夾雜着遲疑和猶豫,最後吐露出實情:
「我實話實說吧,射傷洛薩的那支箭,就是穿甲倒鈎箭。」
??!
溫蕾薩睜大了眼睛,轉瞬即逝的震驚過後,臉上浮現出怒容。
狄傑也明白年輕法師的來意了,眯起眼睛:
「所以?」
卡德加知道這樣隨意猜測不好,容易傷害盟友的感情,但茲事體大,涉及洛薩,不能馬虎:
「圖拉揚找奧蕾莉亞談話,他想讓所有精靈遊俠接受調查,但奧蕾莉亞拒絕了,他們兩個人吵得非常厲害。我來此是想問,除了遊俠之外,你有沒有把這種弓箭的製造技術交給別的人?」
狄傑笑了,笑得很無奈,也完全沒想到自己發明的箭有朝一日會落在洛薩身上。
但對於這樣的無端指控,他沒什麼好解釋的。
「對於這個問題,我想並沒有什麼價值,而且,我覺得圖拉揚將軍的邏輯非常荒謬。」
狄傑說着,掃了眼周圍,確保沒人注意到這邊的談話。
卡德加眉頭一跳,追問:
「為什麼這麼說?」
「這還需要解釋?」
溫蕾薩對面前的同僚怒目而視:
「這場戰爭開始這麼久了,遊俠們最開始就加入了戰場,射出去的箭何止成百上千,被人撿到了,私藏了,二次利用,都是有可能的。現在洛薩中的是穿甲倒鈎箭,你們就懷疑是遊俠們動的手,不覺得太過荒謬?」
小月亮說話很重,絲毫不留餘地,但狄傑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
「難道這麼長時間以來,奎爾多雷對聯盟的幫助還比不上一支箭,伱們......」
溫蕾薩話語一頓。
卡德加轉過頭看見女精靈法師的姐姐正怒氣沖沖地朝這邊走來。
奧蕾莉亞沒有正眼瞧他,而是對狄傑和溫蕾薩說道:
「你們都在,很好。立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啟程返回奎爾薩拉斯。」
看來卡德加說的是真的,現在聯盟上下都在懷疑高等精靈......狄傑微微嘆了口氣。
戰爭還未結束,黑暗之門還有一場戰鬥等着聯盟,這個時候高等精靈離開,不僅會削弱聯盟的力量,而且會造成人心浮動。
卡德加見狀,挽留道:
「奧蕾莉亞女士,請等一下。現在事情還未調查清楚,請你不要衝動。」
「什麼叫未調查清楚?是想讓我們留下接受你們的審問?」
奧蕾莉亞冷眼相對:「我們沒什麼要說的,如果你們人類執意懷疑我們,大不了我們走,反正奎爾薩拉斯從來沒有承認過和聯盟並肩作戰,都是我自以為是罷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卡德加無奈道。
奧蕾莉亞根本不想聽,抬手就打斷了年輕法師的話:
「有什麼話,等洛薩醒過來再說吧,但在此之前,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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