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聲音很大,很快就將客棧中的其他武羅法殿的弟子驚醒,紛紛打開了房門向外張望。
「孟海,胡威,你們吵什麼呢?也不看看現在幾更天了。」
有人在房門口不滿地問詢。
孟海當即就將裴念生深夜進入秦鈴音房間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下子,裴念生才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兩個醋罈子,而是一窩醋罈子。
當即就有人大怒,指着裴念生就大罵:「小子,你深夜去秦師姐房間,到底是何居心,今天你不講明白,我就廢了你。」
說完,竟然手中燃起幽幽的鬼火,向着裴念生抓來。
裴念生可是見識過這鬼火的厲害,哪裏敢讓他抓實了,當即腳下升起清風,讓自己的身體宛若一片鴻毛,一下子就飄到了樓下。
「你竟然還敢躲?」
那人沒有料到裴念生敢躲,當即大怒,一腳猛踏地面,腳下的靴子炸裂開來,露出一隻綠色,佈滿鱗甲與利爪的腳,從二樓跳下,對着裴念生就是一腳踏來。
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裴念生也是心頭火起,可是他也知道,今天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自己就算日後進了群英殿,也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而且,這架還不能真打起來。
連忙閃避退開。
對方一腳好似用了全力,此刻已經來不及改變,一腳重重踏在了裴念生原本的位置。
只聽「噗」的一聲輕響,一瞬間裴念生好像看到一條黃泥小路出現在那人腳下,周圍還有無數帶着鐐銬的雙腳蹣跚而行。
這一腳絕對不是以力道殺人。
那人一擊不中,冷笑一聲看着裴念生,罵道:「你這小混蛋,閃得倒是挺快,你的仙骸該不會是一對狗腿吧!」
裴念生知道不能拖下去,當即放聲大罵:「你才是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
那人一愣,沒有想到裴念生竟然敢罵自己,一時間竟然忘記還嘴。
裴念生好似還不過癮,抬手指着站在二樓欄杆看戲的武羅法殿弟子,又是大罵:「不僅是他,還有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混蛋,白眼狼!」
「小子,你說什麼?」
「瘋了,這傻子在找死!」
對於裴念生的謾罵,二樓武羅法殿的弟子們反應各不相同。
大部分原本存着看戲心思的人,都展現出了自己的仙骸,一個個長舌怪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群鬼聚會。
「難道你們不是嗎?」裴念生知道火候夠了,不能再刺激他們了。
話鋒一轉,說道:「我不過是對修煉上有點小疑惑,去找秦師姐解惑,雖然有些失禮,你們若是因此想要責罰我也就罷了。可是你們呢,為何要造謠我污了秦師姐的清白,難道在你們眼中,秦師姐就是這麼隨便的人?」
眾人一愣,全都呆在當場。
「秦師姐在我心中,就是我的授業恩師,弟子向老師求教有什麼問題。倒是你們,小題大做,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拿些髒話,給秦師姐潑髒水,到底是我不尊重秦師姐,還是你們不尊重秦師姐。」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孟海和胡威。
他們兩人頓時慌了。
裴念生此刻,舌頭上的倒刺根根直立,這段時間的謊言之力傾瀉而出,開始聲淚俱下地控訴孟海與胡威如何造謠秦鈴音的。
聽得一眾武羅法殿的弟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就連剛剛對裴念生出手的那個人,都調頭看向孟海與胡威,罵道:「好你們兩個白眼狼,秦師姐你們也敢造謠,今日我就替師父教訓教訓你們,讓你們知道如何做人。」
「夠了!咳咳!」
一聲怒吼從一個房間中傳出。
只見張濤推開房門,怒視所有人喝道:「怎麼,之前受的傷都好了,都這麼有精神了?」
「張師兄!」
一見張濤出來,所有人都立刻躬身行禮,不敢造次。
張濤冷哼一聲,罵道:「都給我滾回房間裏,誰再敢鬧事,我就教教你們什麼叫規矩。」
說完,張濤怒視了裴念生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而其他人只能悻悻離開,不過都不忘用威脅的眼神看着孟海與胡威。
他們兩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師兄弟們,這麼輕而易舉地就信了裴念生的鬼話。
但他們此刻也不敢再找裴念生的麻煩,更不敢對峙。
現在秦鈴音懶得出來管這件事,若是等秦鈴音出來,那事情可就更糟了。
裴念生見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長舒一口氣。
訛獸之舌的謊言神通,他算是第一次真正施展,沒有想到效果竟然好得出奇,在場的所有仙官竟然無一人發覺。
這些人之所以如此輕易地就信了裴念生的話,不是因為裴念生的謊話有多麼的可信度,而是謊言的力量讓他們從內心愿意相信。
這和訛獸之舌的修煉方法看似相同,卻又截然不同。
訛獸之舌的修煉方法,是通過謊言的反饋,竊取人與人之間形成的謊言力量。
而訛獸之舌的謊言神通,是強制讓人發自內心地相信自己的謊言,不存在懷疑一說。
這還是裴念生自己剛剛駕馭訛獸之舌,體內的靈氣實在太少。
就像當初的季長留,雖然沒有駕馭訛獸之舌,但是依舊通過大量的靈氣,強行摧動訛獸之舌,甚至可以給裴念生編制一段明明漏洞百出,卻讓裴念生深信不疑的虛假記憶。
或許等裴念生在修仙之路上越走越遠,他甚至可以藉助訛獸之舌,直接用謊言的神通更改敵人的記憶,將敵人變成世界上最忠誠於自己的僕人。
裴念生想想就感覺不寒而慄。
這個看似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神通的訛獸之舌,實際上也是十分強大的。
強行按捺自己激動的心情,裴念生回到房間,良久才讓自己睡去。
不過也因為昨晚的事情,裴念生不想再與這些武羅法殿的弟子起衝突,只能讓店小二將飯送到房間,幾乎不出門。
而秦鈴音還是如同之前一樣,一大早就出門調查,很晚才歸來。
如此持續了三天,秦鈴音突然將所有人召集,裴念生也被叫了過來。
人都已經到齊,秦鈴音對着依舊重傷未愈的張濤說道:「襲擊你們的人,事情做得很乾淨,我找不到線索。這件事我回去之後,會上報上去。現在你們有傷在身,就在這裏休養。我會帶着裴念生趕往京城,傳度的日子也沒有多久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有些忐忑,畢竟丟了這麼重要的仙骸,等他們回去之後,定然會受到懲罰。
就聽秦鈴音說道:「對方這是有備而來,實力又遠在你們之上,非戰之罪。回去之後,我會向殿主解釋清楚,不會過分責難你們。」
眾人一聽,頓時喜上眉梢,紛紛誇讚起秦鈴音。
「好了,現在就動身吧。裴念生,你回去將行李收拾好,我在樓下等你。」
裴念生和一眾武羅法殿的弟子,早就習慣了秦鈴音這種雷厲風行的性格,並未多做挽留。
等裴念生收拾好行李,二人就騎上馬向着京城出發。
到了城外,秦鈴音卻突然停了下來,對着裴念生說道:「你沿着官道繼續走,十里外有驛館,你在那裏等我幾日。」
裴念生聞言一怔,隨即便皺眉說道:「你要一個人打個回馬槍?太危險了吧!」
秦鈴音調轉馬頭,說道:「危險不存在的。」
說完,就向着來時的路策馬狂奔而去。
裴念生搖了搖頭,他想要幫助秦鈴音,可是他的實力太低,只能拖累,所以只能按照秦鈴音的話,向着十里外的驛站趕去。
心中祈禱,秦鈴音能夠安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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