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大的民居改成了一個露天的大廚房。
圍牆邊有兩個大鐵鍋,正在熬煮羊肉,羊肉的香味瀰漫開來,肚子裏的饞蟲都快被勾出來了。
一個精壯的中年男人帶着兩個年輕男子正在壘建新的大灶台。
聽到動靜,那個中年男人和兩個年輕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未有多的動作,也未有多的言語。
只是眼底迸發出隱隱的恨意。
從屋裏走出兩個打着飽嗝的西晉士兵,一看到紀韞璋滿身泥濘的樣子,立刻不悅道,「你是哪個營的!」
紀韞璋回過神來,手舞足蹈得比劃了一番。
「啞巴?」那個西晉士兵沒有看懂他的比劃,只能不耐煩得讓身邊的士兵先帶他去洗漱。
「等會兒要獻祭,他這個鬼樣子褻瀆了牛神怎麼辦。」
廚房的後面就有浴房,浴房的門口還站着兩個幾乎衣不蔽體瑟瑟發抖的姑娘。
那西晉士兵一伸手就拉過兩個姑娘往浴房走。
兩個姑娘立刻嚇得瑟瑟發抖。
紀韞璋看着那西晉士兵的背影,眼色暗了暗。
他悄聲跟了進去。
那西晉士兵剛坐下就發現他也跟了進來,立刻發出幾聲淫邪的笑聲。
「兄弟想一起玩?」
紀韞璋的身法極快,迅速將他放倒,手臂勒上他的脖子。
西晉士兵的臉瞬間成了豬肝色,雙腳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動彈着。
他的手死死扣着紀韞璋的手臂也不能使其鬆手。
旁邊的兩個姑娘嚇傻了。
紀韞璋的手臂漸漸收緊,那西晉士兵的臉色逐漸變深,兩隻眼球也充血凸出。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個西晉士兵窒息而亡。
紀韞璋喘着氣對兩個姑娘道,「還不趕緊尋個地方藏起來。」
兩個姑娘相視一眼,拿起浴房架子上的衣衫直接沖向後窗。
後窗後的房子原先也是普通民居,奉青的地道修得七彎八拐,除了奉青人,誰也不知道。
紀韞璋將西晉士兵拔了個乾乾淨淨,將他直接拋進了大浴池中。
他看了眼浮在水面上的西晉士兵,他的左手臂上有着西晉人的圖騰,若是跟他一起洗浴,必然立刻露出破綻。
西晉人並沒有經常洗浴的習慣,所以浴房鮮少有人來。
就算被發現,也是不會水的西晉人溺水而亡。
待大軍過河,還能還記得一個小士兵的死。
紀韞璋胡亂擦了一把臉後,直接走後門朝小巷子去了。
剛才的那個有人把守的地方,到底是不是汗主,他要去探個究竟。
——
木春站在一副簡易卻畫得十分齊全的疆圖前。
「西晉軍不擅水戰,在迅速拿下師丘後,不能給西北軍正面迎擊的機會,直接一路北伐。」
「只要拿下燕京城,汗主就拿下了整個大祁。」
年輕的西晉汗主斜坐在凳子上,他的眼底閃着意味不明的眸光。
莫勒的單手支着下巴,一張臉俊美的完美無缺。
任誰也想不到,粗曠的西晉人,國君竟如此的俊俏。
木春慢慢轉過身,「在下謀劃數年,現在只需汗主重拳出擊即可。」
「木春在此提前恭祝汗主一統天下,如願以償。」
莫勒坐直了身子,唇角掛着笑意,伸出雙手拍了幾下。
立刻就有一個西晉士兵抱着一件黑金色袍子和一支權杖進來了。
木春看着那個西晉士兵,微微皺起了眉。
莫勒站起身來,慢慢踱步到士兵的身邊,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摸了摸那件袍子。
「木先生確實是一個百年難遇的人才。」
他說得一口純正的大祁話,若不是在這裏,很難將這個俊美的年輕人和西晉暴戾的新國君聯繫在一起。
「我身邊還缺一個國師,先生倒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說着他側頭看向木春,「西晉國師大約同大祁的宰相差不多?反正是一個足智多謀的角色,與先生十分的契合。」
木春眸光微垂,閃過一抹肅殺之氣,「西晉國師能占吉凶,能測未知,木春不是」
「不,不,不。」
莫勒打斷他。
「那都是騙一騙愚蠢的牧民的,天知地知,我知你也知。」
「先生只要」
他看着木春的眼睛,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只要這顆聰明的腦袋,助本汗成就大業即可。」
木春袖子中的左手逐漸握緊,他抬起眼,「汗主答應我,只要計劃完美落成那日,就是我脫身前往西晉之日。」
莫勒伸手摸了下權杖上那個碩大的紅寶石,那就像權利的象徵一樣。
「先生想岔了,不論是大祁還是西晉,哪兒又有我身邊安全,先生您說是嗎?」
說着他勾唇一笑,「我知道木先生有個女兒,你做的這一切除了為了自己,還也是為了她。」
「先生應該知道我西晉的習俗,我不在乎您的女兒是否嫁過人,生過孩子,只要先生助我一統天下,大妃之位,就是您女兒的。」
「不行!」
木春猛的抬頭,脫口而出。
莫勒危險的眯起了眼,那個抱着袍子的士兵見狀立刻低下了頭,這是危險的訊號,惹怒汗主的人,沒有能走出帳子的。
片刻後,莫勒突然神情一松,唇角又復起笑來。
「先生沒有考慮好,不妨多考慮考慮。」
「北上路途遙遠,先生可以慢慢考慮。」
說着他袖袍一甩,雙手背負在身後出去了。
那西晉士兵不禁鬆了一口氣,連忙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下木春,至高無雙的國師都能拒絕,在西晉,除了汗主就是國師的地位最為高尚。
片刻後,萬烈進來了,「先生,已經囑咐過姑娘了。」
木春抿緊了唇,眸色晦暗不明。
「情況有變,今夜西晉大軍就要過河,奉青容納不下這麼多人,他們今夜就會夜襲師丘,到時你緊跟着我女兒,護她去金彭。」
「金彭?」萬烈皺眉不解。
金彭離燕京不過三日的車程,這般費勁千辛萬苦得到了奉青,現在又要回去?
木春微微抬起頭,看向那張簡易的大祁疆圖。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威脅我?」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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