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奇被趕出集團高層,降級成銷售部經理的消息一傳出來,戚美珍就找到了溫黎。
一來就開門見山地問:「溫黎,你幫阿姨拿個主意,遠琛他爸現在這麼落魄,我要不要去幫幫他?」
溫黎皺眉:「您不是已經和他離婚了嗎?」
戚美珍點頭,又嘆氣:「是離婚了,可他總歸是遠琛的爸爸。他過得不好,我怕遠琛擔心。」
溫黎沒當過母親,不太理解戚美珍的心情。她只是覺得挺匪夷所思的。
「可是,戚阿姨,搶了霍氏集團股份,故意打壓霍氏股票的人,不就是霍遠琛嗎?」
溫黎瞧着戚美珍的神色,實在不像是知情的樣子,猶豫着要不要把網絡上那些評論給戚美珍看看。想了半天,決定還是不看了。
那些評論連她都看不下去,戚美珍要是看了,指定要被氣得睡不着了。
她只是淡淡地說:「我的建議是,您還是不要參與到這件事裏了。您和霍叔叔離婚的時候,霍遠琛讓您把股權都折算成資產賣給了霍叔叔,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他那時候已經準備打壓股價了,並且不希望您被牽扯進來。」
戚美珍又說了許多話,溫黎並沒有心情和她周旋,淡淡回復了幾句,就把人送走了。
她心裏有一點猜測沒有說出來。
外面的人都在猜測,這是霍遠琛為了奪權,給霍明奇設的套。可從現在的結果來看,明明最大的收益者是安然。
很難讓人不懷疑,霍遠琛和安然聯手了。
不然,以安然那麼薄弱的根基,哪裏來的錢能收購把那麼多霍氏股票?
溫黎都有點同情霍明奇了,被自己的親兒子和資助多年的人聯手扳倒,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一定氣得要死吧。
沒過幾天,她去溫彥公司門口等溫彥,聽見溫彥和朋友八卦,說霍遠琛和安然聯手吞併了霍氏集團的事情。
溫彥的朋友應該是知道她和霍遠琛談過,挺唏噓地說:「幸好你妹妹和他分了,不然說不定你這公司什麼時候也要被他算計給他的白月光呢。連親生父親都能下手的人,可真心狠啊。」
溫彥不願意提起霍遠琛,只是說:「已經跟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你就別提他了。霍氏集團易主,對霍明奇當時不是好事,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未嘗不是機會。新上任的那個安然,她根基太弱了,她又想要儘快坐穩董事長的位置,這樣一來,難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我們這段時間多關注那邊的動態,這種時候,不落井下石都說不過去。」
朋友嘻嘻笑着拍他的肩:「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狠啊。我收回剛才說過的話,就算你妹妹沒有跟霍遠琛分手,他也不一定能算計到你的公司。他沒有你狠。」
溫彥有點不悅地瞪了對方一眼。
對方渾然不覺似的,繼續說:「徐若晴是不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來糾纏你了?」
溫彥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蹙眉道:「你突然提她幹什麼?我和她早就斷乾淨了。」
朋友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不見的吧。我聽說,她還留在海市不肯走呢。她在這裏非親非故的,一直不走,難道不是因為你?不過她現在過得挺不好的,碰見她的人說,她在餐廳做服務員呢。真是笑死,怎麼說也是國外名校畢業的高才生,竟然淪落到餐廳端盤子。她爸爸要是還活着,不知道能氣成什麼樣。這是不是就叫做,父母債,子女償啊。」
朋友說得十分興起,溫彥的臉色卻越來越差。
後來更是直接打斷朋友的話:「你的車到了,快走吧。」
溫黎了解自己哥哥,很顯然,溫彥生氣了。
她心裏一動,又起了想要見見徐若晴的心思。
不過她沒有再把這個想法告訴溫彥,怕溫彥出手,阻止她見到人。
一起回去的路上,溫彥問她:「霍遠琛和安然聯手的事,你怎麼看?」
溫黎沒什麼情緒地說了句:「和我沒關係。」
溫彥淡淡笑了下,說:「他這個人心思太深了,你要是繼續跟着他,哪天被他賣了都不知道。他布這個局,一看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大概是你還留在國外看病的時候,他就已經和安然合作了。你看看多可笑,他一邊口口聲聲說喜歡你,一邊還和他的老情人藕斷絲連。」
想了想,又說,「怪不得安然的妹妹和媽媽跑到我麼家鬧事的時候,他可以不顧你的立場,當着那麼多親戚朋友的面,公然站在安家那一邊。現在一看,都能說得通了。」
溫黎閉了閉眼睛,強忍住心頭的酸澀,低低說了聲:「哥,你別說了。」
溫彥冷笑:「為什麼不讓我說?你該不會還想着她吧。你別忘了他拿假證欺騙奶奶和爸媽的事。光是這件事,咱們家就不可能原諒他。你跟他沒戲了,趕緊換個人吧。」
溫黎乾脆把頭扭向車窗那邊:「我沒有還想着他。分手是我提的,我就不會後悔。我只是,不想聽你這麼說他,會顯得顯得我當初眼光很差。」
溫彥扭頭看了看她,把那句「你眼光本來就很差」給咽了回去,只是說:「我只是怕你還忘不掉他。要說從前他是被安然蒙蔽了,不知道救他的人其實是你,所以在每次你和安家姐妹有衝突的時候,總是無條件地站在安家姐妹那邊,我是男人,我也能理解。但是現在,他明明已經知道了一切真相,卻還是選擇了安然,他這樣的態度,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這話幾乎是說在了溫黎的痛處。她這些天一直自欺欺人地不去想這個原因,沒想到會被溫彥直接說出來。
她知道,溫彥說的一點也沒有錯。
霍遠琛所謂的喜歡她,不過是他以為的而已。而他下意識地選擇,才是他真正的態度。
就算同樣擁有對霍遠琛的救命之恩,她對上安然,就根本不夠看了。
「我知道的,哥。」溫黎深吸了口氣,緩緩說,「他的心思,我都知道的。」
對一個人徹底死心,或許很難,或許很簡單。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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