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檢查出來,」
張醫生搖了搖頭,看着祁景。
「剛剛我按的時候,哪裏比較疼?」
祁景神色淡然,語氣從容。
「不疼。」
不疼?
難道是痛感麻痹了?
張醫生滿臉疑惑。
「那摔下去撞到的是什麼地方,還記得嗎?」
祁景神色沒有變化,實話實說。
「沒撞到頭。」
頭沒有經歷過外力的撞擊,怎麼會突然失憶?
張醫生打量了一番祁景後,看向沈棠。
「現在什麼都看不出來,得做腦部ct,需不需要我現在聯繫醫院科室安排?」
「不用,不用,」
沈棠不想去醫院更不想給張叔惹麻煩,當然不會說實話。
「我之後自己聯繫就行,」
她當即開口,轉移張醫生的注意力。
「他身上還有其他傷,還請您幫着看看。」
張醫生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祁景身上。
「還有哪裏?」
「不用了,」
祁景沒有動作,語氣溫緩。
「棠棠都幫我包紮好了。」
既然是朋友,總不能稱呼沈小姐。
至於傷口,那是匕首扎的,他不想被其他人看到。
棠棠?!
秘書嘴角緊抿,抑制住上揚的弧度。
沈棠則被祁景突然而來的親暱稱呼驚的心頭一震,臉上閃過抹不自然,完全沒聽懂他話中的暗示。
「我都是隨便弄的,哪能和張叔比,你快讓他看看。」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害得祁景傷口處理不當,出現什麼後遺症。
祁景隱在墨鏡後的眸子眯了眯。
沈棠看祁景沒有動作,眸中浮出疑惑。
「怎麼了?」
祁景抿了抿唇,用慵懶溫緩的聲音緩緩道。
「棠棠,我只想要你包紮。」
現在,也只能這樣說,才能阻止沈棠的好心。
沈棠:?!
秘書:!!
原來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
張醫生咳嗽了幾聲,臉上的凝重徹底消失。
「我看這位先生的傷也不是很重,就大小姐你來包紮吧,我給你留點好的消炎藥和紗布就行。」
說着,將自己藥箱裏的備用藥品拿了出來,放到了沈棠面前。
可她不想。
沈棠第一千零一次後悔自己招惹了祁景這個麻煩,卻也沒有辦法。
「好吧。」
看着沈棠一副不情不願卻也無可奈何的樣子,祁景掩在口罩後的唇角再次抑制不住的勾了起來。
張醫生收拾好醫藥箱,看向沈棠。
「既然沒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看了眼祁景,又加了一句。
「情況不明下的失憶,最好儘快去做腦部ct,以免耽誤病情。」
「我知道了,麻煩您跑這一趟了,」
沈棠看向秘書。
「你送張叔回去。」
「是,」
秘書看了眼祁景後,幫忙提起了張醫生的藥箱。
二人相繼離開。
沈棠深深的看着祁景,眼底滿是深思。
這位既然失憶了,那也就是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之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就這樣聯繫王特助,把這尊大佛送出,沒有什麼問題吧?
祁景拿掉眼鏡,凝眸看着沈棠,讀着她眼底的情緒。
「關於之前的事,我只迷糊記得身邊有人要害我,其他到底是誰,又為了什麼,都記不得了,」
在沈棠開口之前,他岑薄的唇緩緩輕啟。
「棠棠,我們既然是朋友,你可不能不管我。」
祁家還要雞飛狗跳幾天,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回去招惹麻煩。
原本想着找個其他地方,現在看來,這個地方也不錯。
關鍵是眼前這個人,很有趣。
他怎麼知道她要說什麼?
沈棠被祁景的話驚的濃密的睫毛顫了顫,邯原本準備好的台詞也瞬間被堵了下去。
「那個,」
她面對祁景絕對信任的目光,硬着頭皮實話實說。
「其實我們不是朋友。」
嚴格來說,他們才見過一兩面。
祁景挑眉,滿臉的不相信。
「不是朋友,我怎麼會在這裏?」
沈棠下意識的回答。
「你受傷了,剛好碰到了我,要求我把你帶回來的。」
「我受傷的時候都能信任你,說明我心裏把你當朋友,你能同意把我帶回來說明也是相信我的,」
祁景斂下了眸子,放緩的語氣中滿是無助。
「你現在這麼說,是不準備管我的意思嗎?」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扯掉了臉上的口罩,轉身朝外走去。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麻煩你了,這就走。」
以退為進,以柔克剛。
誰說楚楚可憐只是女人的權利?!
沈棠從祁景的背影里,竟然看出了絲絲可憐的意味。
她又想到他高燒不退燒了一夜,現在身體還在虛弱着,到底是不忍心。
「等等。」
祁景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沈棠要是能看到,就會發現他俊美臉上那副志在必得的淺淡笑容。
「我沒有不想管你,只是怕照顧不好你,」
沈棠在心底長長嘆了口氣,柔聲道。
「在你身體恢復之前,可以先住在這裏,」
她的睫毛眨了眨。
「你放心,在這之前,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在這裏的消息。」
他說是身邊人害他,這個身邊人也包括王寧。
她要是貿然聯繫,自己也被滅口了怎麼辦。
「多謝收留,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祁景轉過身,臉上的神色再次恢復了那副慵懶從容的樣子。
沈棠撐着隱隱作痛的頭,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先去休息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還真是辛苦。
祁景想到沈氏集團,眯了眯眸子,掩蓋住眼底飛速閃過的想法。
「好。」
他離開後,沈棠直接趴在了工作桌上。
可惡!
心軟這個毛病,她是一輩子都改不掉了!
——
另一邊。
駛向陸氏莊園的勞斯萊斯,後座。
「阿辭——」
洛泱看着陸京辭,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儘管問,」
陸京辭凝眸望着洛泱,眼底蓄滿了星星點點的溫柔碎芒。
「對你,我沒什麼不能說的。」
阿辭是猜到自己想問什麼。
洛泱沒有再兜圈子,看着陸京辭的眼睛柔聲開口。
「陸明輝有沒有參與之前的事?」
陸京辭勾唇,俊美的臉上滿是漠然。
「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說陸臨川做了什麼。」
沒有說陸臨川做了什麼?
洛泱微微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陸京辭的意思,美眸閃過抹冷光。
是了,徐沁嵐謀害奶奶的事陸明輝知道是肯定的。
但陸臨川在狀元做了什麼,除了他們,就只有死在陸臨川的陸柏正知道了。
連奶奶他們都沒有透露太多,更不要說陸明輝了。
但他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問一句,顯然什麼都知道。
想到這裏,洛泱紅唇微抿,看着陸京辭。
「阿辭,我們就這樣放過他?」
「他什麼都沒做,只是袖手旁觀而已,現在還處置不了他,」
陸京辭狹長的墨眸眯起,似乎有笑意在眼底瀰漫,仔細看卻泛着寒意。
「不過,也用不了太久了。」
阿辭說用不了多久,那就是沒有多久了。
洛泱放下心,又問起了另一件事。
「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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