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輝,」
徐沁嵐仰頭看着陸明輝,聲音啞然的提醒。
「是他們對不起你,你沒什麼不能說的。」
雖然陸明輝沒有說過,但她卻能感覺到。
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沒什麼好隱瞞的。
「閉嘴,」
陸明輝冷聲開口打斷了徐沁嵐,轉頭看向陸老夫人。
「您和爸這樣做,肯定有你們的理由,我沒有什麼想法。」
他神色冷沉,除了凝重外看不出其他任何情緒。
「敢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外人在自討沒趣?」
徐沁嵐愣了下,灰白的臉上多了層失望,唇角卻勾了起來。
「虛偽,陸明輝,你太虛偽了,」
她盯着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冷笑。
「不對,應該說,你們陸家的人都很虛偽。」
從上到下,無一例外。
可惜這一點,她今天才看透。
陸明輝沒有理會徐沁嵐,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陸老夫人沒有說自己信,還是不信,眯着眸子看着陸明輝,緩緩開口說起了之前的事,
「三十年前,陸家正值上升期的時候,老頭子因病去世,整個家族內動盪不安,」
她透過虛空,仿佛看到了當年的情況聲音中多了幾分感慨。
「你剛代理了兩天陸氏集團事務,被幾個不安穩的旁系聯手壓住了生意命脈,焦頭爛額,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是晏司出手,快准狠的反制住他們,讓他們不得不安穩下來,我說的,沒錯吧?」
陸明輝低下了頭,語氣頗為苦澀無奈。
「沒錯。」
「所以陸家家主的位置,交給了晏司。」
陸老夫人淡淡的給出了總結。
徐沁嵐也是當年那些事的經歷者,但站位不同,看法也不同。
聽陸老夫人這樣說,她的眼中多了幾分複雜意味。
「十五年前,」
陸老夫人轉動佛珠的動作停住,神色蒼涼,眼神悲傷。
「京辭中毒,晏司夫妻意外去世。」
何叔聽着陸老夫人輕描淡寫的語氣,暗暗在心底嘆了口氣。
當年的事,是老夫人心頭無法癒合的傷口,碰一次,疼一次。
「這一次,不僅家族內陷入動盪,京都的其他家族也跟着虎視眈眈,想要從岌岌可危的陸家分一杯羹,陸家嫡系直接陷入了內憂外患的地步,」
陸老夫人壓下心頭的情緒,繼續開口。
「你又做了什麼?」
不等陸明輝回答,她接着道。
「你什麼都沒做,是當時只有十幾歲的京辭站出來,給家族內的人以陸氏集團的發展和陸家家主的位置為賭注,立下了軍令狀,穩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旁支,隨後開始全心對付其他家族,用不遜色於老頭子和晏司的雷霆手段鎮壓住了所有人,這些事,我沒說錯吧?」
何叔的思緒也隨着陸老夫人的話,想到了那年發生的血雨腥風。
當年,是老夫人和少爺帶着整個陸家嫡系從殺人不見血的鬥爭中掙扎出來的。
付出的代價,不言而喻。
陸明輝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握成拳頭。
片刻,他才沉聲開口。
「沒錯。」
「所以當年的家主位置,交到了京辭手上。」
陸老夫人得到陸明輝的回答,才再次開口。
「經過這兩次動盪你應該看得很清楚,家主的位置就算給你,你也拿不住,」
她的語氣驟然凌厲了起來,帶着重重的威壓。
「所以你不該有想法,也不能有。」
陸明輝低斂着的眸子在陸老夫人看不到的角度中晦暗洶湧,似乎是醞釀着什麼風暴。
陸老夫人沒有看到,癱坐在地的徐沁嵐卻是看到了,眸子控制不住的顫了顫。
這樣陰沉的眼神,她還是第一次在陸明輝眼中看到。
極其陌生,又極其恐怖。
在徐沁嵐心驚的功夫,陸明輝已經抬起了頭,眼神和神態已經全然恢復了正常。
「您說的對,我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陸明輝的變臉速度,讓徐沁嵐瞳孔微凝,一度以為自己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但她的直覺她,剛才那一瞬間,才是陸明輝的真面目。
何叔看着陸明輝進退有度,沉穩謙和的樣子,心底微微鬆了松。
好在這位擺正了自己的位置,沒有讓老夫人失望。
陸老夫人卻沒有再說下去,斂下了眸子,繼續轉動起了手中的佛珠。
房間,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媽,」
陸明輝的目光看向徐沁嵐,語氣澀然的開口。
「您準備怎麼處置沁嵐?」
徐沁嵐聽陸明輝提到自己,從怔忡中回神,微紅的眸子複雜的看向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沒有抬頭,沉聲將話題丟回給陸明輝。
「你覺得該怎麼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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