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冷聲道:「不認,他在撒謊,劉武頭上有兩道擊打傷。」
「你!」趙坤氣急了。
眼看着她一心尋死,他硬聲道:「是,是兩道。一道是她趁劉武不備擊打的,但是女人嘛,尤其她還是劉武的母親,當然下不去毒手。是我怕劉武醒來找我們的麻煩,用錘子重重送他上了路。」
「趙坤,不要再胡說了,此事根本與你無關。」劉母斥責道。
大理寺卿也品出來味了,他繼續問道:「既如此,你把那錘子的大小形容形容吧。」
趙坤:「就普通錘子啊,最常見的大小,將近兩尺。」
「兇器在哪裏?」
「就在家中,我殺完人太害怕,扔下他們就跑了。」
「劉武死後倒在了哪個位置?」
趙坤:「」
他所有的消息都是在坊間聽說的,誰會關注一具屍體死在了哪裏?
他支支吾吾道:「床邊,哦不,應該是門邊。我當時跑得太着急了,也許後來被她移到了別處。」
大理寺卿的驚堂木重重落下:「一派胡言!」
趙坤嚇得趕緊趴在地上,身體嚇得直發抖。
小魔王心說:這可真是一派胡言,越編越假,漏洞百出。
劉武死在廚房,從地上的血跡和痕跡來看,並沒有進行過移屍。兇器是錘子不假,卻不是近兩尺,那是把小錘子,只有一尺出頭。
「本官再問一次,前天下午,你究竟在何處?」大理寺卿咬牙問道。
趙坤怕得要死,慫得連頭都不敢抬,但他低着頭也要說硬氣話:「在在劉家。大人您再問一百遍,小人也是這個回答。人就是我殺的,與她無關。」
大理寺卿想罵髒話。
沒憑沒據你認個鬼的罪,真是上趕着找死。
這個混賬東西
要不是太子殿下在這坐着,他早叫人打趙坤幾大板子了。
氣死,想扮演一個有禮貌講道理的文官真難
「傳劉武的妻子王氏來。」
王氏就是普通女人的長相,衣着簡單,劉武死後她已經哭了兩天,眼睛腫得只能睜開一條縫,據鄰居說他們夫妻很是恩愛,劉武的死對她打擊非常重。
宗錦澄悄聲問道:「殿下,現在只是初秋,天氣還未寒冷,她圍個圍脖幹什麼?她是不是在掩飾什麼,脖子上有傷?」
太子一怔。
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那是成了親的人都會明白的東西,但是錦澄再怎麼聰明也只是小孩子,他想想要跟小孩講這種東西,實在難以啟齒。
太子尷尬道:「沒什麼,已經查過了,她身上不是被虐待的痕跡。」
「啊?痕跡?什麼痕跡?」小魔王更茫然了。
太子:「」
他抬了抬手,半晌後,才輕拍着小孩的肩膀,無奈道:「好好聽審案。」
「噢」小魔王不情不願地應着。
心裏卻在嘀咕:到底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殿下還不告訴我,哼,等我回家問母親去。
大理寺卿繼續問話:「王氏,你可見過台下這個男人?」
王氏看向趙坤,眼神一跳。
她見過。
「回大人,妾身沒」
大理寺卿打斷道:「你見過。」
人在面對陌生人時,眼神要麼是茫然,要麼是不解,但王氏的反應很明顯是見過。
王氏頭低得很深,聲音帶着哭腔:「大人饒命,妾身,妾身也記不清了,可能是什麼時候見過,只覺得眼熟,但真的沒印象了。」
案件再次撲朔迷離起來,趙坤謊話連篇,只要王氏說沒見過他,基本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可是王氏卻又見過他。
「來人,將她們三人分別看押,單獨審問。」大理寺卿說完,便將人帶下去再單獨審一遍。
太子適時地跟小魔王講:「分開審問,免得串供。且,也方便採用詐供的辦法,讓兇手自動露出破綻。」
宗錦澄長長地噢了一聲,又漲了一撥見識,他趕緊道:「那我能去聽聽詐供嗎?」
太子笑道:「你想聽誰的?」
「王氏!」小魔王興奮道,「她看起來最好詐。」
這種就是哥跟他講過的,察言觀色中最簡單的一類人,心裏想什麼全寫在臉上。
太子沒忍住笑了,他調侃道:「你倒是會挑人。」
小魔王得意洋洋:「那當然,柿子就要挑軟的捏。那個劉母嘴太硬了,趙坤又全在胡說八道,就屬王氏簡單,雖然也在撒謊,但是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太子含笑點頭:「確實如此。走吧,孤帶你過去看看。」
審案廳在大理寺一處屋子中,內有暗室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但是外面看不到裏面有人。
王氏跪在地上交代她知道的一切:「我是見過他,他來家中找過婆母一次,想讓婆母改嫁。但是婆母拒絕了,她說要守着這個家,不肯跟劉武走。」
「趙坤見過劉武嗎?他們之間可有發生過爭吵?」大理寺卿單獨審她。
王氏弱弱道:「沒,沒見過吧,我也不知道相公有沒有撞見過。但婆母做事很有分寸,不會有逾矩的行為,劉武應該看不出他們曾經是那種關係。」
大理寺卿很快抓住了重點:「那種關係?你知道劉母和趙坤的往事?」
王氏心中一驚,立馬改口道:「我,我不知道,我都是猜的。都是成了婚的女人,對男女之事尤其敏感,我是自己看出來的,趙坤看婆母的眼光不一樣。我,我全是自己瞎猜的對,我都是瞎猜的。」
小魔王在裏面看得想笑,這個王氏真是簡單到像一張白紙,這都還沒到詐供環節呢,自己就說一堆漏洞百出的話。
但大理寺都是人精,很快意識到王氏才是重大突破口,便對着她又問道:「前天下午,劉武死亡時你在哪裏?」
「在,在帶着兒子午睡」
「可有聽到打鬥聲?或者爭吵聲?」
「沒,沒有大人,這之前不都問過了嗎?為什麼還」
大理寺卿一秒變凶:「讓你答就答,廢話什麼。」
王氏嚇得縮了縮脖子,繼續道:「沒,沒聽見,等我醒來的時候,婆母已經去自首了,我跟我兒子在家嚇得直哭」
宗錦澄在暗室疑惑地看向殿下,不明白大理寺卿這兩個舉動是什麼意思。
太子笑道:「同樣的問題反覆問,容易讓說謊的人露出破綻。且,人在受驚時,更容易下意識說出心裏話。這兩種都是常見的審問手段,當然,也適用於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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