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為青山秀信接風的現場已一片狼藉,地上全是散落的女人貼身衣物,就連原本只提供才藝表演的小姐姐都被扒光了衣服彈奏獻舞。
所有人都喝得臉紅脖子粗,酒氣熏天,推杯換盞間稱兄道弟顯情誼。
「喝!繼續喝!今晚不醉不歸!」
「大家再再敬青山警視!」
青山秀信因為身體素質比較強的原因頭腦還算清醒,看着這群醜態畢露的同僚,就像看見了日本的將來。
如果這裏的事被曝光,國民肯定會義憤填膺,但卻殊不知其實這只是官僚之間互相招待的常規操作而已。
「叮鈴鈴!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誰誰的電話,掛了,不要攪了興致。」本部長眼神迷離說道。
「本部長,是您的電話。」
旁邊一個下屬撿起電話遞給他。
「是我我的?」本部長搖搖晃晃的起身抓住,接通,「莫西莫西?」
隨後他頓時精神一振,酒勁剎那間消退了大半,掛斷電話後情緒激動的喊道:「別喝了!都別喝了!有知情人舉報安倍四人五分鐘前出現在熱田區,駕駛着一輛車牌號為的白色奔馳,必須把他們堵在名古屋!」
「什麼?什麼安倍名古屋?」
「本本部長我敬您」
「嗨!」
所有人都醉得不輕,有的根本聽不懂自己上司在說啥,還一個勁兒的勸酒,有的聽懂了,爬起來跌跌撞撞要往外走,卻連方向都分不清,撞在牆上摔倒在地,整個就一烏合之眾。
「本部長閣下,請您立刻下令封鎖出城要道,並讓執勤巡警全城搜索那輛車。」青山秀信當即推開懷裏兩個上半身一絲不掛的妙齡女子說道。
他沒想到居然如此驚喜,剛到名古屋第一天就有了安倍四人的蹤跡。
「八嘎!這群廢物!」本部長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下屬罵罵咧咧,只能親自給警察本部打去電話,「我是本部長沖田司幸,立刻讓人封鎖出城道路搜索車牌號為的白色奔馳!」
「本部長閣下我們也去吧。」青山秀信扯了幾張紙巾擦嘴,起身欲走。
沖田司幸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包間裏醉得歪七八倒的下屬們,太陽穴脹了兩下,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
這群混蛋,一個個平時吹噓都多能喝,還不如自己呢,不過青山警視不愧是酒精考驗的戰士,今晚上全場喝的最多,看起來還跟沒事人一樣。
藤原拓宏等殺人犯一系成員和作陪的本地警官已經等在包間外,顯然他們也已經得到了消息,而且一個個看着都沒怎么喝酒,畢竟上司能毫無顧忌的醉,但下屬得時刻保持清醒。
「本部長!」「警視!」
見兩人出來,眾人紛紛問候。
沖田司幸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其他人默契的緊隨其後。
只留下身後包間裏多名愛知縣警察本部的高層醉生夢死,呼呼大睡。
安倍四人還不知道自己被入江晟之背刺了,他們並沒有打算要離開名古屋,而是在前往新落腳點的路上。
「安倍大哥,有有警車!」
駕駛位上的圓寸青年突然從後視鏡看到後方有警燈閃爍,大驚失色。
「冷靜點,名古屋作為事發地現在要是沒有警察巡邏才不正常,正常行駛就不會被關注到。」副駕駛上的安倍很鎮定,瞄了一眼後視鏡說道。
圓寸青年抿了抿嘴,「嗨!」
但很快安倍發現了不對勁,身後的警車數量開始增加,前面也隱約可見警燈閃爍,一前一後呈包夾之勢。
如果是正常巡邏,當然是分散開效率才最高,怎麼會把那麼多警車突然聚集到同一條街,明顯有目的性。
「這怎麼那麼多警車?」膽小中年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臉色發白。
「八嘎呀路!入江晟之這雜種!」
安倍怒火中燒,咬牙切齒,才剛一離開入江家就暴露行蹤,只可能是對方出賣了自己,這些該死的有錢人果然都不能信,全是陰險狡詐之徒。
「是我害了大家。」安倍悔之晚矣的說了一句,表情略顯悵然,「前面路口停車,分散逃,各安天命吧。」
「安倍大哥!」
另外三人表情各異,膽小中年最為惶恐,手足無措,幾番欲言又止。
「聽我的,不然我們大家一個都跑不出去。」安倍表情堅定的說道。
另外三人這才不再言語。
到路口處時,四人才發現不僅僅是前面和後面有警車,左右的車道也有警車匯集,從四面八方合圍而來。
「跑!」
隨着安倍一聲令下,四人同時推開車門,朝着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現在才十點不到,許多店鋪沒有關門,街上還有不少行人,化整為零混入人群各奔前程還有逃脫的機會。
「下車追!」沖田司幸一聲令下。
剎那間,所有警察也紛紛下車分為四撥,朝着四人奔逃的方向追逐。
「散開!警方辦案!警方辦案!」
「啊!出什麼事了?怎麼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不知內情的路人們驚呼連連,街頭一片混亂。
四人本身不是大奸大惡之輩。
對傷及無辜有心理負擔,所以在逃跑過程中都沒朝後開槍,而警察怕傷及行人也不敢貿然開槍,所以只是單純的追逐,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
一名警部駕車,載着青山秀信和沖田司幸逆行在馬路上,而旁邊的行人路上一群警察正在追捕膽小中年。
膽小中年雖然膽小,但實打實工人出身,體力和耐力拉滿,反倒是身後追逐的警察眼看着被他越甩越遠。
「把槍給我。」青山秀信說道。
他升警視後已經不需要配槍了。
「啊?」駕車的警部愣了一下,隨後扭頭看向自己的大老闆沖田司幸。
沖田司幸勸說道:「青山君,他們既然已經暴露,那就跑不掉,情況那麼亂,如果誤傷行人就不好了。」
「槍。」青山秀信簡言意駭重複。
沖田司幸咧咧嘴,微微點頭。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反正他已經仁至義盡,真誤傷行人也與他無關。
駕車的警部拔槍遞給青山秀信。
「車開穩了。」青山秀信接過槍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槍口探出車窗對準跑動中的膽小中年果斷扣動扳機。
「砰!」
一聲槍響,腿部中彈的膽小中年往前一頭栽倒在地,並非專業悍匪的他沒第一時間拔槍,而是條件反射的捂住中槍的腿在地上翻滾哀嚎起來。
等他想起拔槍時已經晚了,被後續追上來的警察摁在地上戴上手銬。
路旁警車裏,駕車的警部和沖田司幸都是目瞪口呆,車在跑,目標也在跑,還有路人干擾,青山秀信抬槍便射,槍響便中,這什麼逆天行為!
「停車。」青山秀信隨手把槍丟給警部,臉上毫無波瀾,就像幹了件喝水似平常的事,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他前世本就精通射擊,這一世身體素質和感官又遠超常人,所以只要心態和手夠穩,基本上是指哪打哪。
警部聞言下意識一腳踩下剎車。
青山秀信和沖田司幸都因為慣性往前倒了一下,幸好有安全帶拽着。
警部嘴角一扯,縮了縮脖子。
青山秀信解了安全帶開門下車。
沖田司幸瞪了警部一眼,然後才跟了上去,讚嘆道:「青山警視抬槍便射,彈無虛發,讓人大開眼界!」
摁着膽小中年的一群警察聽見這話才知道剛剛那槍是青山秀信開的。
頓時全部肅然起敬的望着他。
「無他,唯手熟爾。」青山秀信笑了笑,看向面前臉色煞白,滿頭大汗的膽小中年,「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我說我都說啊!」膽小中年哭喪着臉,結結巴巴的說道。
他本就不是什麼硬漢,沒有了安倍這主心骨後,怯懦本性顯露無疑。
入江晟之報完警後,就打電話把一個與自己熟識的記者約到了家裏。
「入江君,安倍四人的行蹤被警方發現,我的同行們都跑去追這條大新聞了,我卻應邀來你家,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記者開玩笑似說道。
入江晟之翹着二郎腿,渾身散發着精英階層的氣質,和與安倍四人相處時的溫和全然不同,聞言微微一笑說道:「他們的行蹤就是我舉報的。」
「納尼?」記者一愣,隨後眼睛逐漸明亮,意識到自己今晚要拿到一份獨家新聞,興奮了起來,拿出錄音筆打開,「入江君,還請細說此事吧!」
「嗨!」入江晟之點頭,隨後面色平靜的說道:「昨天凌晨,安倍四人破門而入挾持了我們一家,我憑藉着理智和冷靜虛與委蛇,獲取了他們的信任,還讓妻子下廚,請他們吃了兩頓飯,最終從他們手下逃過一劫。」
「出於公平與正義,我向警方檢舉了他們,當然,對於他們沒有殺我我心懷感激,所以我決定在他們被抓後無償為他們進行辯護核心點就是這些,你自己潤色吧,你知道我想要這篇新聞報道有什麼樣的效果。」
「啊!斯國一!入江君真是有勇有謀,公私分明,有情有義。」記者聽完後忍不住發出一聲讚嘆,接着又感慨道:「精英律師與匪徒獨處一天一夜,憑藉智慧保全己身,出於公心檢舉四人,為報不殺之恩屈尊為泥腿子無償辯護,多麼具有傳奇性啊!」
「我的水平入江君就放心吧,一定會讓你聞名全國!舉國皆知的!」
「那就拜託了。」入江晟之矜持的點頭,眼中卻有得意之色,也只有自己才能從被挾持的受害者變成贏家。
那四個泥腿子能夠成為被自己踮腳往上爬的階梯,都是他們的榮幸。
「咚咚咚!」
就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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